第40章 摯愛

  這個吻幾乎令她把持不住,變態啊,他竟然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瞪著他臉上的銀色麵具,她有半晌出神。


  赫然醒目的鷹翼雕刻,似是……有些許刮花的痕跡。


  讓她一再想起小時候聽過的那個《麵具惡魔的傳說》。


  她很想抬起手,去碰觸那一張不知是如何死死扣在他臉上的麵具……


  有個聲音在催促著她,好想一探麵具下的容顏究竟是何等模樣?


  這個擁有著罕見的銀灰色冰瞳的男子,究竟隱藏了什麽?

  然而,她的手才剛想要掙脫開來,卻又被他緊緊扣住:


  “女人,專注一點!否則,我不介意繼續在你身上刻東西!”


  他陰沉的聲音惹來她瞳孔緊縮!

  仿佛昨夜的瘋狂還曆曆在目!


  她相信,這個變態的禽獸真的什麽都做得出來!


  “你……”


  皺著眉,蔚晴不甘心就這樣如玩物一般,被他肆意玩弄!


  然而她該做的反抗都已經試過了,最後得來的是什麽?

  是他更激烈的變態舉動!


  低歎一氣,她開始試著改變方式,和他講道理:“其實,以你的勢力,全世界什麽女人你得不到呢?我這麽平庸,這麽卑微……嗬,就連我最在乎的人都棄我而去呢,可見我多不招人喜歡……你又何苦非我不可?”


  她蹙著眉,眸底拂過一絲憂傷。


  她永遠記得連蘇逸摟著霜,看她的那個眼神……


  殊不知身上的男人卻因為她的悲傷肅冷了表情,暗聲吐道:“你最在乎的人?!”


  他似乎非常介意這幾個字!


  似是帶著懲罰的意味,他捏痛了她!

  “禽獸……不可以……”


  她從未遭受這般磨人的待遇。


  該死,她真想一腳踹開這禽獸,他做的事簡直一件無恥過一件!他竟然親她那裏!

  “澈,叫我澈。”


  他低沉的嗓音還在回味她的甜美味道裏。他深知這個女人,或許是肮髒無比的,並且心底還藏著別的男人,然而,今夜的他非常疲憊……


  疲憊到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計較什麽……


  第一次——


  況希澈這三個字,如此深刻地刺進他的心底!

  他以為時隔多年,久到自己已經忘記這個姓名了,卻在今天再次被況勤宇吼醒。


  況希澈——


  天空那般清澈。


  他甚至從沒有告訴任何一個女人,他真實的名字。


  隻除了今夜……


  仿佛想起很多往事,身上的傷痕其實還不夠痛。


  他以為早已麻痹了,所以他才會跟她說,叫他澈!

  因為,他不在乎——


  不在乎這個被他封存多年的姓名,猶如不在乎況家任何一個人一樣!

  “什麽?”她羞憤的心情,在他那句低柔的‘澈’之後,變成一片茫然,心口怦怦不安地狂跳起來。


  他是怎麽了?

  她望著他認真的唇,很冰很冷,如他唇角的淤青一樣,她心口像是什麽東西碎裂開來,一股莫名的感傷溢出來……


  她忽然想起他的唇,他的唇是從不接吻的!


  她不知道他對其他女人是否也是那樣,隻是他從未吻過她。


  “你……”她的聲音有些啞然,叫不出口那個名字,“你今晚……到底怎麽了?”


  他真的很怪異。


  她以為他們今晚會像前幾次那樣,鬥得不可開交。


  而他會以冷血到底的手段逼她屈服,然而,現在看起來,並不像是這麽回事。


  他沒有應聲,隻是很認真地,也很專注地親她。


  似是很滿意她身體散發出來的幹淨味道,今夜,他隻想在她身上得到安慰。


  聽說,東方女子都很會下蠱。


  下蠱讓她們的男人隻對她們上癮。


  所以,她也對他下蠱了麽?


  他是這麽深刻想念著她身上芬芳的味道。


  或許是在鋼琴上的那晚;


  又或許是拉斯維加斯那晚。


  在瞥見她那一眼清澈如水的眼眸後,他就已經中了她的蠱毒。


  忽的,腦中閃過一個瘋狂的想法——


  他冰魄的銀瞳劃過一絲柔軟,他想起他曾經摯愛的寵物,和眸底映著的她,越來越重疊……


  她的白淨……她真的很像他曾經最寵愛的貓兒!

  不,或許比他的貓兒更甚!

  至少,他不會像此刻這般親吻他的貓兒……


  他的雙眼頓時變得深邃。


  “你……”


  她手指扣緊床褥……


  比冷酷更折磨的,是極致的溫柔,比殘忍更痛苦的,是罌粟的味道!

  “不要……”


  咬緊唇齒,她害怕自己會禁不住喊出聲來!

  他在未經她的允許之下,狂肆掠奪,這隻戴麵具的獸,簡直變態得令人恐懼!

  他不吻她的唇,卻吻過她最深,直抵心髒最脆弱的防壘,這樣的吻,比唇對唇的觸碰更叫人震撼!更叫她折磨!

  “況……”她想吼他的名字,可名字還沒吼出來!

  窒息已讓她幾近崩潰!

  “況?”


  他嗤笑一聲,眼光隨即肅冷,“我說過,我隻允許你叫我澈!”


  他討厭況!


  他修長的手指拂過她,繞過床頭,將床頭櫃上的一支精致的羽毛筆握在了手中。


  她倒吸一口冷氣,睜著驚訝的眸子,害怕地望著他:“你要幹什麽!”


  他嘴角噙著邪冷的笑容,手中那隻雪白的羽毛筆——


  是用他摯愛的貓兒毛發所製成的,經過特殊以及除菌處理,已被他保存了多年。


  貓兒,這是他給她的詞匯。


  蔚晴瞪睜著眼睛,恐慌地盯著,那銀晃晃的麵具在暗藍彩光的照耀下,透出一絲詭譎的魅惑。


  此刻的他,魔魅得像極了一隻戴著麵具的冷獸。


  她驚恐地瞪著他,九天,是否度過這黑色九天,一切就能回到原點了?


  她不知曉,可她害怕會回不到過去的模樣……


  “知不知道這隻羽毛筆叫什麽?”


  他偉岸的、逐漸滾燙的身子,傾身俯向她,居高臨下,如同君王那般,嘴角漂亮一勾,湊近她的耳邊,低噥了一聲,“叫——尤薄詩。”


  尤博士?

  “它叫一隻羽毛筆好嗎!”“撲哧”一聲,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當下黑了臉,扣緊她手腕的關節,幾乎能感受到指節咯咯作響的聲音!

  “很好笑麽!”一字一頓,聲音似是從牙齒縫隙中顯露出來,逐漸滾燙的身子一把壓住她的身體,“不喜歡麽!”


  他手上的羽毛筆,他曾經最寵愛的貓兒逝去之後,身上拔下的毛發所製成的,她可知,這隻羽毛筆對他來說多麽重要!

  他取名叫尤薄詩,她竟然笑成這樣!


  仿佛激怒了他的神經!


  他感覺到身體有股異樣的熱潮在襲卷,她竟敢取笑,她竟敢!


  “啊哈哈哈……”她真的忍不住,她是個很少笑的人,事實上她的笑點很高,平日裏也很冷靜,可是當她遇見更冷的她,說出‘尤博士’這三個字之後,再也忍不住訕笑起來!


  他怎麽可以當一隻小小的毫不起眼的白色羽毛筆,說成寶貝一樣?

  還喜滋滋地獻寶似的問她喜不喜歡?

  蔚晴已經笑得床褥裏翻滾,這算不算是連日來,她終於可以找到恥笑他的地方,一雪前恥了?


  她眯著笑眼,看著他逐漸泛紅的下顎,以及開始泛紅的身體,露出可怕的猙獰的神情,她的笑聲猛然止住!


  倏地,他銀灰色的眼瞳對峙上她的深黑,勾起一道邪惡的冷笑——


  “看來你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試試它的‘威力’了,那麽,盡管笑吧,我會讓你停、不、下、來!”


  說完,他厚重的身體已經將她再次扣牢,抓緊她反抗的身子,不理會她的驚喊與尖叫,用那隻世上獨一無二的羽毛筆,一一拂過她,揚起一陣陣揪心的癢……


  “喂,住……手……”


  心髒幾乎詠到了胸口,她已經無法再多承擔一點這難以忍耐的煎熬!


  這個男人,不,禽獸,永遠想得到最能懲罰她的方式,永遠!


  猛的,一滴汗水滴在了她的臉頰之上!


  熱烈而燙灼!

  緊接著,砰——


  一聲巨響,她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倒塌在她的身子之上!

  “呀……你……喂……”


  一切來得措手不及,仿佛隻有零點零一秒的時間。


  她搖動著他的身子,才發現他已一動不動地趴下了,身體不斷地滲透汗水……


  “喂……況……況希澈!”


  她震驚!

  陌生地叫著他的名字,卻毫無反應!

  天哪,他到底怎麽了?

  上一秒還一副想吃了她的模樣,下一秒已經像個死人一樣倒在她的身上!


  “況希澈……況希澈……”


  恐懼漸漸襲向她的心房,仿佛死亡的訊息充盈了她的思緒。


  而她最害怕的,是那種毫無氣力,眼睜睜死亡的感覺!

  眼眸探向他的手,仍握緊那根羽毛筆——


  他說,他取名叫尤薄詩。


  她並不知道,那是俄語的譯音——


  尤薄詩,就是摯愛的意思……


  ……


  今晚,注定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夜晚,因為——


  獵鷹地下黨的首領,澈園的主人——


  這個擁有冰一樣溫度的男人——


  竟然破天荒地昏倒在女人的床上!

  倘若這事兒傳出去,會不會笑掉那些獵鷹們的大牙?


  “況、況希澈……”蔚晴直接嚇傻了!


  生平第一次,竟然有男人‘死’在自己的身上!

  這也……太丟人又太恐怖了!


  幾乎將她魂兒都給嚇沒了。


  她甚至剛剛才知道他的真實名字!


  可他真的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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