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隱藏了什麽
隻是她那句獸類傷不了她的心的話,扯動了他那根繃緊的弦。
無法傷一個人的心,是因為住不進那個人的心裏!
這麽說——
況瑩霜的男人才是住在她心底的人?
他冷眸微微一眯,劃過一絲危險的光……
蔚晴不理會他,徑直推開浴室的門——
“阿卡……”她剛張嘴,話音卻被卡在了喉頭。
不可思議的瞪著眼前的一幕!
她驚呆了——
“這裏……”她不相信,“一定是打開的方式不對!”
她關上門,深吸一口氣,再重新推開一次——
然而,迎接她的不是熟悉的西廂,不是女仆阿卡!
此刻,眼前的景物,還是和她剛剛所見的一模一樣!
“這裏不是西廂嗎?”蔚晴回過頭,望了一眼身後的男人,“混蛋,我剛剛一直在西廂的浴室泡澡的,怎麽會變成這裏?”
他冷唇微抿,扯出一個邪肆的笑容,“寶貝,歡迎今晚入住我的床。”
她沒記錯的話,她住的西廂和這裏完全不同!
“無恥,你趁我泡澡偷抱我過來!”蔚晴鄙視地瞪了他一眼。
“偷抱?”他很不屑這個理由,“女人,我是抱了你,不過僅止於剛剛那次!”
他指剛才鬆手,讓她跌個狗屎的那次。
“如果你沒抱我,那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裏不是西廂!
難不成她會移形換影麽?
蔚晴不接受他的說法,“一定是你耍了什麽手段,反正你就是個卑鄙的王八蛋!”
“混蛋?王八蛋?還有什麽蛋,嗯?”他邁開長腿,邪笑著湊近她,“看來,你似乎很喜歡蛋……”
她像是意識到什麽,猛然臉紅,氣極:“不要臉!”
不想搭理他,她轉身,瞧瞧她看見什麽了——
一間泛著暗藍彩光的屋子。
四周牆壁,全是由一格一格的玻璃櫥窗圍繞住。
玻璃窗裏擺放著各種詭異的、奇形怪狀的物品……
那是收藏品吧?
可每一件物品都令人毛骨悚然地震撼!!
甚至……有些東西是浸泡在透明的玻璃瓶裏……
蔚晴馬上想起曾看過的偵探劇,有些變態的殺手喜歡將自己殺過的人都留一件‘紀念品’!
比如手指、耳朵之類的東西,浸泡在福爾馬林液裏,許久都不會腐化。
蔚晴仿佛被雷擊一般,定住,無法動彈!
這個禽獸……不會也打算殺了她,然後製成標本吧?
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
既然這禽獸沒有偷抱她過來,那她為何一開門,便全然不是西廂的模樣?
光著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流席卷她的全身!
盡管剛從熱氣逼人的浴室裏出來,也架不住這房子的冰冷!
房子中央那張大得驚人的銀色床鋪,就連被套都是泛著銀色光澤的薄被,在這麽冷的屋子裏,讓人禁不住打起冷顫。
她記得,他剛剛說,歡迎入住他的床!
不會吧?
“這兒……是你的房間?”
她聽阿卡說過,這禽獸東南西北四廂都不住。
看起來這間詭異的暗房,就是他住的地方了!
真夠變態!
蔚晴轉了一圈,想要找出路,可是該死的,這好像是個完全封閉的屋子!
憤憤地踢了一腳空氣,她懊惱地吼了一聲:“天殺的,這到底是什麽鬼屋子,為什麽我一打開浴室門,就到了這裏?!你放我出去!”
絕望,是來自於這間像幽靈一樣的房子,亦是來自於這無法走出的困境。
她不想被困在這裏!
她根本就不想入住他的床!
她轉過眸,狠狠瞪著他——
嚇了一跳,“混蛋,你脫什麽衣服!”
不知何時,這男人無聲無息站在了她身後。
他的臉上,仍舊戴著那張銀到純淨的半臉麵具。
麵具上卻滴著點點水珠,一直滴落到他的身體上,劃下一道道清澈的水痕。
結實的肌肉,一再顯示這個男人的完美線條。
精瘦的倒三角身型,混血人種的獨特美特別誘人。
腰間僅圍著一條白色的小毛巾,仿佛有種隨時都會掉落的感覺,令人遐想無邊……
她渾身上下,也隻裹一條浴巾。
“寶貝,我隻是在配合你。”
鷹嘴角噙著一貫邪冷的笑痕,嘲諷地走進房內,嘴角顯眼的淤青反而替他增添了一份魅惑的男人勁兒。
“你……”他輕佻的態度惹來她的不悅。
戒備地將身上的浴巾裹緊,黑深的水眸仿佛在控訴,“你住這種陰森的鬼屋倒是挺配,可我這種正常人根本無法住這裏!我要出去!”
“鬼屋?”他冷冷地反問一句,“莫非你也覺得我不是正常人?也當我是怪物?”
他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越過蔚晴身旁時,大手隨即一撈——
老鷹捉小雞般將她拎在懷中,順勢就往大床一帶。
兩人雙雙滾進碩大的床鋪之上。
“啊……”
她驚叫一聲,腦子差點撞暈。
想要努力掙脫他強壯的臂膀,卻隻能牢牢被他扣緊在懷中,掙也掙不出來。
“也?”她氣呼呼的吼他,“看來不止我一個人這麽看待你!你強行囚禁我,強行占有我,這是正常人所為麽?”
她所有的冷靜和修養,在麵對這個冰冷的禽獸時,恐怕都要被磨得一幹二淨,“我不認識你,甚至不知道哪兒招你惹你了,才會遭受你這樣的汙辱!難道你還指望我當你是正常人麽!
更何況——
你的眼瞳是銀色的!
你的身體是冰涼的!
你的脾性如此變態!
你的手段又這般殘忍!
你指望誰能當你是正常人呢?
你根本就是個怪物!
你是個擁有銀瞳的怪物!而我,隻想離你這個怪物遠遠的!!”
她氣得直視他清澈的瞳仁,每一句控訴,都是最好的證明。
卻不想這禽獸隨手就將裹在她身上的毛巾一把抽開。
“……你幹什麽!”涼薄的冷空氣襲來,她打了個噴嚏。
“既然你這麽了解我了,那麽最好快一點適應我身體的涼度。”他深邃的眸光掃過她漆黑如子夜的瞳,“我不喜歡太溫熱的女人,你最好涼一點!”
說完,他臂膀撈起她纖軟無骨的身子,讓她順勢趴在他的胸膛之上。
“噝……”蔚晴接觸到他身體的寒意,還是禁不住牙齒打顫,雙手抵觸著他,“什麽叫我最好涼一點?哪個正常人的體溫會低成你這個樣子!你是有病,得治!”
“哼。”他冷哼一聲,“你有藥麽?”
“……”她撇了撇嘴,“神經病,問我幹嘛,你找醫生去!”
他睥睨了她一眼,眸光閃過一絲疲憊。
雖然從小就已習慣‘冷血怪物’這四個字,可今夜,於他來說並非全然沒有感覺。
“冷晴,就算全世界都覺得我是個怪物,唯獨你不能!”
說完,他將被褥一拉,蓋住她光滑的背脊,低歎一息,閉上眼簾,依舊冷得沒有溫度。
“為什麽我不可以?”
她想掙脫他的桎梏,卻被他牢牢扣在懷中。
他強勁的腿死死纏住她的,別說逃跑,就連呼吸都非常的困難。
該死的禽獸!
昨天的帳還沒跟他算來著,今天就又添了一筆!
“禽獸!就你可以侮辱我?就你可以糟蹋我?就你可以在我身體上刻暴醜的紋身嗎?而我卻連覺得你是個怪物都不可以?”她咬牙憤憤地吐道,“沒見過你這麽霸道可惡的人,你簡直是個暴君!”
是的,暴君!
“……”他靜默了一會兒。
房間裏安沉得令人心慌。
半晌,他自嘲地呢喃了一句,“……原來你覺得這個紋身很醜。”
“是!紋身的存在隻會提醒我,你這禽獸這些天來是如何折磨我、羞辱我的!而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洗脫這一身的汙辱!”
她暗暗立誓,隻要她重獲自由,第一件事便是洗去這個肮髒的紋身!
他垂眸,眼皮愈發沉重。
又是一陣沉默……
屋子裏寒氣襲人,她的體溫隨著他的身體,一寸一寸冰涼……
可她倔強的不肯示弱。
咬緊牙關挺著。
“況希澈。”很久,他突然低吐一句,聲音很輕。
輕到甚至不經意就泄露了他身體的疲憊。
“什麽?”
她一時沒聽清楚。
然後,很輕微的一身歎息自他唇中吐逸出來。
他卷著她的身子,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聲音裏透著疲倦的睡意——
“況希澈,我的名字。”
啊?
她驚愣了三秒!
他是在抗議她喊他禽獸,所以才主動報上自己的名字麽?
蔚晴心底拂過一絲異樣。
他疲倦的模樣,竟讓她眸底閃過一絲不忍。
這麽高傲冷酷的男子,卻滿身傷痕的進來。
尤其是他下顎的淤青,一而再地顯示著,打他的那個人下手一定不輕。
“你……”她有些驚奇,“我才懶得管你叫什麽名!禽獸不配有名!”
他抬起眸,深深看了她一眼,銀灰色的瞳孔,夾雜一絲複雜的情緒。
卻什麽都沒說,直接俯下唇,深吻進她的脖子……
不同於前幾次,這次,輕吻她肌膚的動作明顯輕柔許多。
卻更是麻癢難耐。
“你……”她咬咬唇,他的溫柔舉動是她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