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五天
這種雕刻法,隻會成為她一輩子揮之不去的恥辱!
“見人?寶貝,你的這個地方,除了我,不準見任何人!”他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她又羞又氣!
他緩緩站起身子,嘴角彎起的笑痕更加深邃,然後,一件一件地開始剝落身上的衣服。
她睜著眼眸,任何言語都已經無法說明她心底的震撼與恐懼!
“你,你不要過來……”
他刻在她身上的東西,也標誌著她的純真在他的刀下陣亡。
就如同她最後的堡壘,被他狠狠攻克;她最後的掩蓋,被他無情剝奪;她最後的希望,亦被他殘酷的摧毀了……
他的唇,開始侵襲她。
蔚晴絕望地閉上眼眸,他冰冷的身子,覆蓋了她……
悲傷的第四夜,她才剛剛得知自己失戀,他卻再一次殘忍剝奪了她的尊嚴,擊潰她全部的信念……
……
隔日,蔚晴再次醒來,阿卡擔憂的臉龐映入她的眸中。
“小姐……”阿卡聲音哽咽,看著蔚晴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容顏,阿卡掉下了眼淚。
蔚晴冷扯一下唇瓣,看見阿卡,她便知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那五百塊盧布,僅僅隻是換回她一個白天的自由。
本想安慰阿卡幾句,卻發現自己臉容僵硬,愣是扯不出一絲笑容,渾身的酸軟令她沒有半絲氣力,抿了抿幹燥的唇:“別哭,我沒事。”
淡淡的沙啞的嗓音,卻令阿卡哭聲更大。
“小姐……你看看你,就快死了似的,還說你沒事,嗚……我就說你別跟主人鬥了,你鬥不過他的,小姐,你認命好不好!隻剩下五天了,這五天很快就過去了,挺住了,你就重獲自由了,小姐……”
挺住了,你就重獲自由了。
真的麽?蔚晴低歎,才短短幾日,仿佛就過了一生這麽長久,這麽疲憊。
隻要一閉上眼,腦海就能閃過那禽獸邪冷的笑顏。
一閉上眼,就還能感覺到身子無端的寒意。
下意識的,她將手伸向被褥裏……當觸摸到身下被包紮好的紗布之後,她心口一緊,原來昨晚那一切是真的!
他殘忍到用尖刀在她身上刻下了東西!
她甚至都不知道究竟刻了什麽?
麻藥勁兒過後,肉被撕扯的感覺才逐漸清晰。
她蹙眉,隱忍著疼痛:“阿卡,我很累,想洗個熱水澡。”
“好的,我這就給小姐放水去。”
待阿卡放好熱水。
蔚晴裹著浴袍,微笑著拒絕阿卡幫她擦身子的好意,獨自將自己關在浴室裏——
緩緩脫掉浴袍,看著鏡子中裸呈的自己,青青紫紫的吻痕,清晰地印滿她的全身。
她咬牙摘下腹部的紗布——
昨夜他尖刀刻下的所謂《作品》,這才在她眼前完完整整的呈現出來:
——紋身竟然是一條黑色的麻花辮。
類似小姑娘的那種辮子,倒是有幾分可愛。
她沒想到,他的‘雕工’確實不錯,竟然用尖刀也能完成!
可是——
他給她刻上一個麻花辮的紋身,是什麽意思?
她猜不透!
也不想去猜!
但她沒忘所受的那些屈辱!
她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冷冷地扯出一個難看的弧度,想笑,卻笑不出聲。
終於,她在自己的身上,真正見識到了這四個字的含義——
殘花敗柳。
“小姐,小姐?需要我幫忙嗎?”阿卡聽了半天沒有動靜,害怕蔚晴會做傻事,隔著門喊道。
蔚晴冷歎一氣,轉過身,踏進溫熱的浴缸中。
熱度瞬間包圍她的全身,滿足地充溢著她冰冷的細胞,她不禁發出讚歎聲,這數日來,溫暖對於她來說,是多麽奢侈的一件事!
“不用了,阿卡,你忙去吧。”
她隻想痛快地泡個熱水澡,重溫幾日不曾感受過的溫暖。
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人類,擁有36至37度之間的體溫。
0度的冰冷遠遠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
而那禽獸冷血得令她咋舌!
浸泡在浴池中,她靠在缸沿,閉上眸子,深深吸吮著水池裏嫋嫋撲鼻的熱氣。
仿佛每呼吸一次,便能驅走她體內止不住的寒意。
不知泡了多久,隱隱有些疲乏的睡意,她不知不覺進入夢鄉……
……
……
莫斯科,澈園。
此時,已是黃昏。
澈園的積雪經過昨日的清掃,已經鏟得七七八八,露出石子地麵,和幹涸的黃土。
雖然這土寸草不生。
經曆這一整個冗長的寒冷冬季,澈園,又再次回歸寧靜。
嘀嘀嘀!
突然,一陣急促的車鳴劃破幹燥的長空。
駐守澈園的獵鷹們立刻察覺到危險的氣息正在臨近!
一輛深黑的越野寶馬,飛馳而來,極速駛向澈園的大門。
不等傭兵們攔下,直接朝他們撞了上去——
嘭!
一聲巨響,將大門撞開,呲——
車子騰空揚起素冷的刹車聲,在獵鷹們的槍口之下,穩穩停下!
車門打開,走下一個高大冷峻的男子,毫不掩飾臉上怒意騰騰的氣勢!
砰的一聲,用力甩上車門,一雙冷眼狠狠瞪視著那些雇傭兵,大聲狂吼道——
“況希澈,你特麽給我滾出來!”
這一聲,震驚了澈園所有的武器裝備!
下一秒,數個槍口已經對準了發怒的男子身上!
子彈上膛的聲音此起彼落,扣動扳機——
空氣中仿佛聞到一股硝煙,在迅速彌漫!
危險局麵蓄勢待發!
“況希澈!滾出來!”
男子再吼一聲,無所畏懼,睜著怒紅的雙眼,仿佛隨時要大開殺戒,槍口下亦無法令他恐懼半毫!
奇峰迅速從屋內走出來。
示意所有傭兵收起槍膛,奇峰隨即走到暴怒的男子身邊,恭敬地稱道:“原來是三少爺大駕光臨,歡迎,歡迎。”
來者便是況家的三少爺——況勤宇。
奇峰的聲音有些尷尬和生硬,看著盛怒之中的況勤宇氣急敗壞地直接揍扁一個拿槍對準他的傭兵,氣勢非常火爆!
可若然不是他況三少爺的身份,恐怕早已死在獵鷹的亂槍之下,又怎能在此橫行無忌?
“奇峰,你說什麽蠢話!歡迎我?幾十支槍口對準我,這特麽也是歡迎我?!”
況勤宇怒吼一聲,健步上前,一把拎起奇峰的領口,急急忙忙趕來莫斯科,瞧瞧他看見什麽了!“別告訴我,你家主人不在,沒有你這條狗守著,他會去哪裏?!”
“三少爺,主人也是剛剛回來,因為不知道您來了莫斯科,所以……”
“所以不知道我來了?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嗎?奇峰,在我麵前你用得著裝?別逼我連你也一起宰了燉湯!”況勤宇言下之意,羞辱奇峰不過是一條死忠的狗。
“三少爺,您別激動,主人已在客廳等候您的光臨了。”奇峰僵硬地扯個表情,他並不意外況勤宇的到來,隻是麵對這種局麵,他仍是暴著冷汗,“晚飯就快開始了,不如三少爺進去和主人喝一杯?”
“滾開!我倒要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不是黑的!”
一把推開奇峰,況勤宇邁著剛健的步伐,厚重的皮靴踩在地毯上,彰顯他的怒意。
況三少爺,是個迷人的男人,他有著矯健的體魄,即便是在寒冷的莫斯科,也隻需穿一件簡單剪裁的薄紗寬鬆毛衣。
V領的設計將他肌肉明顯的胸線顯露出來,泛著迷人的性感。
一條緊身牛仔褲,一雙黑色短靴,簡直就是潮流的典範。
鑲嵌在耳朵的小巧耳環,凸顯著男子魅惑的氣息。
可他英氣逼人的臉孔上,卻是怒火猙獰!
因為這世上,能令況勤宇將人性最醜陋一麵爆發出來的人——
除了況希澈,真的沒有第二個!
……
……
澈園的客廳,設在東廂。
是用來設席招待賓客的地方,而客廳分成兩大塊,一邊待客,一邊宴客。
實際上,平日的澈園很少有賓客駐足。
因為鷹的關係,相信沒有幾個人有那個膽量能夠承受住做他的客人。
因此,鷹習慣一個人在一張長長的飯桌上用餐;
鷹習慣在沒有聲響的碩大客廳裏,默默吃著冷冰冰的食物。
而真正的餐廳,其實是蔚晴之前去過的那間金色房子。
鷹那天本來心情大好,難得開放一次金色餐廳用以招待一下這個神氣活現的黑發女人。
卻沒想到,五百塊盧布當頭棒喝。
看來,那間亞瑟斯王國式的金色餐廳,實在不是進食的好去處。
鷹的嘴角劃過一道異樣的冷笑,舉起手中的紅酒杯,湊到唇邊,輕啜一口。
驀的——
“況希澈,你這個混蛋!”
況勤宇腳還沒踏進客廳,怒吼的聲音已經響徹雲霄,震得澈園抖了三抖。
緊接著,況勤宇盛怒的臉龐出現在富麗豪華的客廳之中!
一股冰冷之氣迎麵撲來,況勤宇暗暗一震!媽的,這家夥還是跟過去一樣,冷得令人發指!
況勤宇身後緊跟著奇峰。
“主人,三少爺來了。”
以況勤宇的火爆程度,想要忽視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瞎子都能看到他臉上燃燒的火光。
“該死的,況希澈,你竟然還有閑工夫在這兒喝紅酒!”
況勤宇怒氣衝衝地衝過去,大手一拂——
砰的一聲,餐桌上的紅酒瞬間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