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冷血銀瞳的神幻美男
也太暴殄天物吧!
她聲音剛落的時候,身子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我、在、等、你、回、來,這幾個字明明應該是咬牙切齒說的。
就像等一隻鬼那樣憤恨才對!
可她怎麽感覺不僅說得曖昧甚至帶著一點嬌嗔?
最可恥的是,還附贈一臉自認‘天真無邪’的笑容!
仿佛等他回來,是一件多麽溫馨而平常的事情,就像妻子等待丈夫榮歸那般……
她睜著如水的明眸,有些出神地望著他那張銀質麵具。
幾次在黑暗中閃過的那道銀光,是否就來自這張麵具?
而昨夜,她在撞上他嘴唇的時候,同時還碰到另一個硬硬的冷冰冰的東西,不會就是這張鬼麵具吧?
這個男人……竟然戴個麵具做那檔子事!
抱著她在床上翻滾數個來回,折磨的她死去活來的,未免也太……S……M了一點……吧!
果真變態!
眨了眨眼睛,蔚晴拒絕再對那張詭異的麵具臉譜浮想聯翩!
但很快,她發現他有比暴殄天物更令人震驚的事情——
他銀色麵具下,那雙幾乎與麵具融為一體的,隱藏得極深的,令人窘迫的,卻又忍不住探視的眼睛——
竟然是銀灰色的!
這世上還有人的眼珠子,好看得像他這般晶瑩剔透,詭異得像他這般深邃迷離,奇特得像他這般竟然是銀灰色的麽?!
她冷抽一氣,從未見過這般……這般懾人心魂的眸子!
他的銀瞳居然美得不可思議!
突然,她想起先前見過的亞瑟斯國王,國王那雙眸子似乎也是如此奇異的銀灰色,隻是比起眼前這男人來,亞瑟斯國王仍是渾濁遜色許多。
這男人的銀,銀得極其純色,就算是帶著些許灰暗,仍映射出迷離的光彩,輕而易舉就奪去人的光芒。
他仿佛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絕世王子……
“等我回來?”
銀灰色的雙眸猛然一閃,看不清他眼眸中詮釋的神色。
仿佛早已習慣別人見過他那雙眸子後的震驚反應,即使戴上麵具,仍掩飾不住他眸子的色彩……
太美、也太令人震驚的銀瞳!
男子好聽的嗓音輕佻地揚起,語氣裏饒有興致地重複著她說的話語。
彷如此生第一次聽過女人對他說出如此別樣風情的詞匯般,陌生、突兀卻又讓他冰冷的身體悄悄浮起一道異樣的暖流。
“嗯……你明白就行了……”幹笑兩聲,蔚晴不會聽不出這男人的語氣。
雖然這是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麵對他,震驚遠遠不能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但她絕對了解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的可怕程度!
握緊腰間的刀柄,她為剛才不小心被這禽獸震撼住而動搖了想法,小小地可恥了一下自己。
立即收拾起心情,她很清楚地知道,禽獸就是禽獸,再衣冠楚楚也還是一禽獸!
更何況,那半臉麵具下,沒準就是一麻子臉!
那家夥不過是用來遮麻子的!
忽的,因為這想法,她禁不住冷抽了一下嘴角,差點笑出聲來。
麵具男深埋在麵具下的眸子,忽閃了一下。
冷冷掃視一眼她握腰的怪異舉動。
他冷薄的唇角仍是勾著那得意的弧度,高深莫測地回過身子,在轉身之前,扔下一句:“今晚我會早點去你那裏,記住,洗幹淨自己!”
而如果他不是那麽狂傲地轉身,獨留那高壯完美的背影讓蔚晴凝視,那麽他也許會發現,她眼中閃過太多不可思議的光芒!
什麽叫洗幹淨自己?!
蔚晴真想一巴掌甩過去,叫他狂妄!
而她,此刻握緊腰間刀柄的手,因為他狂妄的話語,手指輕顫了一下。
凝望著那好看得令人崇拜的背脊,她開始想象,倘若在他背後狠狠刺上一刀的情景——
血是不是會沿著他的背脊染紅他銀得一塵不染的西裝?
然後,他會不會在倒下之前,轉過頭,摘下那張遮麻子的麵具?
以及用他那雙極其罕見的、詭異的、卻又美得令人窒息的銀灰色眸子,死死瞪視住她,睜著那雙不肯瞑目的眸子,醜陋無比地在她麵前倒下去?
倒下去……
倏地,砰——
巨大的一聲槍響,劃破雪冷雪冷的長空!
愣是將她從兀自想象的空間裏扯回來,打斷她報仇雪恨的冥想!
蔚晴還來不及反應究竟是什麽東西被槍擊?
低眸,便見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已經躺在她的腳下,空中還飛旋著幾根掉落的羽毛——
是一隻鴿子!
是一隻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鴿子!
是一隻還搞不清楚方向,也許非常不湊巧地飛在了那禽獸男人背後而遭遇不幸的鴿子!
“主人,你沒事吧!我怕這隻鴿子襲擊你!”一名雇傭兵的身影已經竄到了蔚晴眼前。
震得蔚晴藏在腰間,偷偷握住刀柄的手顫抖了一下。
“你開玩笑吧?”蔚晴抖著唇瞪著雇傭兵,“一個鴿子也能襲擊了你家主子?”
蔚晴沒說出口的是,要你家主子是一隻鴿子能襲擊得了的,那我豈不是鴿子都不如?
她嫣紅的唇角,才因為剛才幻想他倒在血泊裏的景象而揚起快意的弧度,這一刻,隻能瞪著那隻一動也不動的鴿子愕然顫抖!
麵具男子沒有半毫的震動,仿若平常一般,隻是回頭睨了一眼躺在雪地上血淋淋的鴿子,輕撇了一下嘴角,
隻對她說了句:“洗幹淨了,嗯?”
他沒再回頭看蔚晴一眼。然後,踏步離去。
媽的,這個鬼時候,他居然還不忘叮囑她洗幹淨自己這件事!
話說回來,這隻鴿子到底什麽時候飛在她眼前的?
她都還沒來得及舉起尖刀朝那麵具男人刺過去,這隻鴿子就已經被他的部下給槍決了!
可憐的鴿子已經成了她的替死鬼。
而他部下的話,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鴿子也能襲擊那隻龐然大物般的禽獸男人麽?
世人都知,飛禽和走獸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那男人就一活生生的走獸好嗎!
枉費她效仿王寶釧,等那禽獸男人等到手麻腳麻,卻連近他身的機會都沒有!
光芒四射的天空,雪是那麽白啊,一望無垠啊,白得無聲無息啊,而雪地上流淌的血……卻是那麽那麽的紅豔!
看著連掙紮都沒有機會的鴿子,蔚晴低下頭,再看看自己,僵了僵唇角,即刻收緊腰懷間那把白晃晃的水果刀。
從背後刺殺他的幻想,也最終被扼殺在那隻死鴿子的搖籃裏……
……
夜色,又悄悄降臨了。
蔚晴冷著臉,即便是再不情願,也還是老實將自己從頭至尾洗了個遍。
身上的青青紫紫一時半會恐怕是好不了了。
可她實在懷疑那男人天天吃了什麽,竟然那麽好的體力!
她記得他說過,今晚會早點過來,那意味著什麽?
提早開始‘寵幸’她麽?
跟那種野蠻的獸類講道理,似乎已是不可行的事情。
而經曆今天的鴿子事件之後,她細細揣摩著,該如何扭轉自己被動局麵?
她可不想夜夜躺在他的身下,被他當母豬一樣蹂躪,這對她來說,簡直比殺了她還受折磨!!
蔚晴思前想後,腦中回想著今天在‘澈園’觀察的一草一木。
這裏的環境的確稱得上豪華奔放又古典雅致,有種現代宮殿,又有種小橋流水人家的古典感覺,很有中國特色。
如若不是在這冰天雪地的莫斯科,她真的會以為自己身處在一座江南別院裏,過著悠然愜意……不,是憂然怯意的日子!
不可否認,這男人的品味非常高雅,一點也看不出是個地下組織的頭目,嗟,典型的衣冠禽獸!
一想到他的罪行,她就忍不住發指,包起衣服快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正好遇上端著香薰過來的阿卡。
不等阿卡吱聲,蔚晴快速地閃躲開阿卡的阻撓,隻是匆匆扔下一句:“阿卡,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如果你主人來了,告訴他我去廁所了……”
“哎喲,小姐,夜了,您這是去哪兒呀?這年頭哪還有廁所在外麵的?萬一主人來了怎麽辦……”
阿卡在背後焦急地喚著蔚晴的背影,沒幾秒鍾,她就已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噠噠噠,踩著厚厚的積雪,蔚晴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竄步,‘澈園’守衛非常森嚴,無論哪個角落都有持步槍的人站著!
人生第一次,曾經看過的007、查理的天使、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等等一係列經典動作影片,終於能夠在此刻派上用場了!
原來她的身手還不錯,足以媲美電影裏的殺手女郎了,握緊尖刀的手指,以後就算不彈鋼琴,沒準也能執刀混口飯吃呢。
她冷嘲地想著,不一會兒,窸窸窣窣地來到白天她幾乎等成冰雕的場所。
準確地找到那輛銀色悍馬的位置,黝黑湛清的眸子瞬間在夜空泛起亮閃閃的光芒……
然後,沒有半秒的猶豫,快速踏步前行,刺溜刺溜地縮到銀色車子旁邊,二話不說就蹲了下去。
找著一處隱蔽的地方,拎起刀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見到車下的刹車管子就一頓亂刀割下去……
一邊割,嘴角一邊就冷不住揚起森冷邪惡的笑容,仿佛泄憤似的,越割越有力度,叫那禽獸得瑟!
叫那禽獸淩辱!
叫那禽獸狂傲……
突然,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她警覺地快速割斷那管子,然後利落地收好刀子!
經曆這兩天兩夜的時間,她別的沒有長進,倒是練就了一身收刀自如的好功夫!
讚~
緊接著,嘀嘀嘀的汽車鳴笛聲從院子外傳來。
她瑟縮成一團,躲在角落裏,看著兩輛黑色轎車進入‘澈園’。
緊跟著,那黑色轎車走下幾名身穿黑色西裝的俄羅斯男子,戴著墨鏡,身上的槍械裝備亦叫人難以忽視,來者不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