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又死人了
謝旌在庸省忙得焦頭爛額，青偃在江城也是愁眉不展。
皮特死了，死在寒水河邊妓女的床上。
皮特是謝旌從羅國請來的航空機械工程師和飛行員，性格開朗，二十二日去航空學校給學生上完指導課離開後，便沒人再見過他了。
一直到二十四日被發現死在妓女的床上。
妓女被嚇得半死，說沒有接待過這個外國人，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的床上。皮特的老師和同學，都說皮特潔身自好，沒有去青樓的習慣。而警察局的屍檢結果，卻顯示他是吃了過多大力丸，動脈爆破而死。
周警長麵對青偃壓力很大。前一個陳非同的案子還沒破呢，這又死了一個，還是個飛機製造廠的外國工程師和飛行員，事關兩國的外交啊，是要命的事！
青偃的壓力也很大。謝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人從羅國請來，現在莫名其妙死在國內，這如何向皮特的教授和同學交代？這是於公。於私，皮特很好相處，在造飛機一事上教她許多，他們除了朋友之誼，還有師生之情，如今他慘死，她心裏也很難受。
可正如她和皮特的教授、同學所判定的一樣，皮特無不良嗜好，在國內也沒得罪什麽人，怎麽就死了呢？誰害死了他？
青偃請金灶沐動用“紅門”和“鬼門”的勢力去查。查了三天，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有。
金灶沐也是意外：“事情做得這麽幹淨，這太奇怪了。”
沒有一絲線索，卻也是最大的線索，青偃隱隱猜到了什麽。可是他為什麽要殺皮特呢？
難道是為了阻止吳、淮、鄭三省空軍的建成？有這個可能，但如果她站在他的立場，她會設個局一次性把飛機製造廠裏的專家都幹掉，而不是單單幹掉皮特，引起警戒後反而更難走下一步。
他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不會做這樣不周全的事。
再從皮特的死，聯係到陳非同的死。雖然殺人手法不一樣，但有一個共同點：死得都讓人找不出更多的線索，換句話說，作案的人手段都很高。
如果說前麵並沒有把陳非同的死和他聯係在一起，那現在，她是不得不這麽想了。
皮特的死，多少還有些理由，那殺陳非同的理由呢？周警長把陳非同的所有資料都交給她看了，她瞧不出特別之處，資料裏的陳非同和大家口裏的陳非同一樣：是個好人，好老師，受人尊敬，沒有仇家。
那麽，一個普通的國文老師身上有什麽值得他動手的？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穆雪莉回家時被人跟蹤，虧得她有些身手，人又警覺，發現後趕緊逃了。但是，那人直接開槍射擊，穆雪莉嚇得魂飛魄散。
千鈞一發之際，金灶沐帶人出現，才從那歹人手中救下了她。
一向吊兒郎當的金灶沐，這次卻也是發了狠，指著手下命令：“給老子去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動手都動到他女人身上了，他老虎不發威還真把他當寵物嗎？
青偃趕到金家，見金灶沐和穆雪莉各坐在一張沙發上，沉默不語，氣氛十分詭異。
金灶沐見青偃來了，立刻跳起來，對青偃說：“你們說話，我去抓人。”火燒屁股似地逃了。
穆雪莉見他那樣子，苦笑道：“他怎麽那麽別扭啊？原本我以為他對我沒感情，可是當人拿槍指著我的時候，他一邊護住我，一邊拿槍射他。”又笑了笑：“他那槍法你也知道，射啥啥不中，隻能嚇唬人，我都快嚇死了。也虧得他手下人多，否則我們兩人怕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她看著青偃，眼睛裏閃著晶亮卻有些迷茫的光芒：“直到昨天我才知道，原來不是我剃頭挑子一頭熱，他也是喜歡我的，可他為什麽不肯麵對呢？”
青偃有些頭大， 又跟她討論感情的事啊？她自己都是稀裏糊塗的，她哪知道啊！
不過金灶沐嘛——
“他賤啊！”青偃翻了個白眼，明明在意得要死，可就是過不去心裏的那關。
穆雪莉笑了起來：“你說得挺對的，他就是賤。沒關係，日子還長著呢，老娘下半輩子可以好好跟他耗！”
青偃越發覺得金灶沐和穆雪莉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隊，金灶沐就要穆雪莉這樣的女子來克。
不過言歸正傳，她來金家可不是為了他們兩口子的感情問題，她是來問這次槍擊事件的情況。
“你最近有去過特別的地方，或是見過特別的人嗎？”青偃認真地問穆雪莉。
穆雪莉回：“這個問題昨晚金灶沐就問過我了，我想了一晚上，沒什麽特別的。我把最近一段時間的行程同你說。”
“我一般周一到周四住在航空學校裏，周五到周日回家住。平常周末會和朋友逛逛街，喝喝茶，或是看看電影。這兩周飛機製造廠的工程師和飛行員來給我們上課，原本計劃下周要去一趟飛機製造廠——”
青偃打斷了她：“給你們上課的工程師裏是不是有一位叫皮特的？”
穆雪莉點點頭，目露遺憾之色：“是的，皮特的事我也聽說了。他人真的挺好的，以前在羅國的時候，他來我們學校做過一段時間的交換生，很受女孩子歡迎的。”
“所以你和皮特其實是認識的？”青偃問她。
穆雪莉回道：“對。”
“那他來學校給你們上課，你們還聊過什麽嗎？”青偃追問。
穆雪莉想了想，說道：“就是敘舊，說一些以前的事。”
青偃腦中有什麽閃過，可那念頭太快，快得她隻抓到一絲尾巴：皮特一定知道什麽事，所以他殺了皮特。而皮特和穆雪莉談過話，他懷疑皮特把這件事跟穆雪莉說了，所以索性連穆雪莉一起殺了。
穆雪莉見她突然不說話了，便問她：“有什麽問題嗎？”
青偃搖了搖頭：“沒什麽問題。安全起見，這些天你別去學校了，在家裏待一陣子吧。”
穆雪莉嘟囔道：“金灶沐也這麽說，可是待家裏很悶啊……”
青偃說：“命比較重要。”她有不好的預感，他還會再對穆雪莉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