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殺人放火好去處
金灶沐想了想，回道：“嶽西路39號的葡萄莊園？這是一個波國商人的產業吧。”
青偃點頭：“嗯，那莊園裏的管家和下人都有身手，我覺得奇怪。”
金灶沐倒是一副不意外的樣子：“正常，那位波國商人請了‘鬼門’的人看家。”
“‘鬼門’？”青偃眉頭一蹙，剛重生回來不久，葉琬琰的表姐葉瑾瑜就是請了“鬼門”的人對葉琬琰下手，而“鬼門”的人的確個個身手都不錯。
金灶沐又道：“‘鬼門’和我們‘紅門’不同，我們接生意有底線，他們隻認錢，前年換了一任門主後就更過分了，連洋人的腳都舔了，在江南一帶的口碑是越來越差。”但就是在眾人眼中已“不知廉恥”的幫派，他們金家那些人為了一己之私，還巴巴上去求人辦事，要是老爺子知道這些，怕是會氣得從棺材裏爬出來吧。
不屑地一笑，他繼續道：“可也得真服人家，這生意是一年做得比一年大。兩年前他們的地盤還隻有三四十塊，現在都已經快一百了。”
“什麽三四十塊，一百塊？”青偃沒聽明白。
金灶沐耐心解釋給她聽：“‘鬼門’一旦接了生意，會把生意所在地用數字標注，表明這是‘鬼門’的勢力範圍，要動的話，先掂量掂量敢不敢和他們作對。比方說你今天去的那個葡萄莊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鬼門’的序號上，應該是‘68’，數字還挺吉利的。”
青偃如醍醐灌頂，追問道：“那‘鬼門’標號‘39’的是哪裏？”
“39？我想想。”金灶沐冥思苦想許久，說道：“是一處村莊——”
“那個村莊是不是在江城的西邊，在一片林子旁邊，靠山，有河？”
“你怎麽會知道？”金灶沐奇道。
青偃一拍桌子，罵了聲：“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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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忙忙地吃完餛飩，兩人便又折回至警察局。
周警長一行人已經回去休息了，隻留幾個警員值班，幸好都是認識青偃的，倒也沒攔著她。
找來江城地圖，金灶沐將地點圈了出來：“就是這裏。”又問她：“接下裏你打算怎麽做？”
青偃說：“我先去看看。”
金灶沐不由地看了眼飄著大雪的屋外：“現在啊？”見青偃點點頭，他驚到了：“這麽大的雪呢？要不明天吧，我找些人陪你一起去？”
青偃搖搖頭：“夜長夢多。天色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說罷，便出了警察局。
金灶沐趕緊跟上：“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去啊？”
青偃說：“那裏什麽情況都不清楚，貿貿然一群人過去，很容易打草驚蛇。你放心，我輕功還不賴，探個情況而已，又不動手，全身而退沒問題的。”
“你功夫再好，也是個女的！”金灶沐一咬牙，說道：“我認識路，我跟你一起去！”
青偃皺眉拒絕：“不用了——”
金灶沐打斷她的話：“要讓謝旌知道我眼睜睜地看你一個人去冒險，他非和我絕交不可！姑奶奶啊，你就替我想一想吧！”
青偃：“……”頓了頓，才道：“你身手不行。”非得讓她說得這麽明白嗎？
可她小看了金灶沐的臉皮和心理承受能力，金少爺說：“沒事。你都說了，不跟人動手，我就偷偷躲著。好吧，退一步講，要真動起手來，多個人總是多雙手嘛！”
青偃：“……”
那就去吧。金少爺別的能力先不說，這一嘴的逼逼叨叨真能煩死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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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著雪，天又黑，車開不快，大概行了快兩個小時，才到金灶沐說的楊柳村。
青偃對著地圖一看：“剛還沒注意呢，這都快到省界了。”
金灶沐笑道：“就是到省界才好辦事。打個比方，‘鬼門’殺幾個人，往山上一跑，再走就跨省了，你說吳省的警察抓還是不抓呢？”
青偃自然聽得懂他的意思。抓，得跟隔壁的省通個氣，畢竟是別人的地盤，一來二去的，人早跑得沒影了；不抓，又說不過去。兩頭都不討好的事，要是死的人沒什麽特殊背景，自然就馬馬虎虎糊弄過去了。
跨省地又偏，是殺人放火的好去處。青偃不由地抿緊了唇，目光亦冷了幾分。
雖說已是深夜，但仍怕引起什麽風吹草動，遠遠的，青偃便將車子停了。
“在車裏等著，別下來，如果兩個小時我還沒回來，你再去叫人。”怕金灶沐死纏爛打要跟著她去，青偃裝著凶神惡煞的樣子，先警告了一番。
金灶沐剛要開口，青偃已經下車：“不準亂走！”甩上門，她施展雪上飛的輕功，悄然而去。
這前前後後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金灶沐都沒反應過來。等他回過神，這黑漆漆的雪地裏，除了他和車，哪還有青偃的影子啊？
金少爺欲哭無淚，她怎麽不問問他，他怕不怕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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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起來的是謝旌，青偃會和他一起進村。因為她相信謝旌的能力，也相信兩人的默契。至於金灶沐……還是算了吧，如果村裏真有什麽情況，她一個人逃跑沒問題，帶著個不會功夫的金少爺，那就難說了。
借著淡淡的雪光和極佳的夜視能力，青偃很快便到了村口。
村子看著與尋常無異，可金灶沐在車上同她說了，村中有暗哨。至於為什麽有？他的解釋也很簡單，不是每項生意都是光明正大的，總有些見不得光的事，需要幫派的人出手。
“鬼門”這兩年接的便是這種生意。金老爺子在的時候，金家跟“鬼門”麵上是過得去的，不會平白無故去動“鬼門”的地盤，因此金灶沐也隻知道楊柳村裏有“鬼門”的人守著，至於裏麵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他也不清楚。
青偃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在村中查探。
楊柳村很小，前前後後也就幾排屋子，青偃很快便走完了，大雪天的，關門閉戶也探不出什麽的。
村子三麵環山，一麵臨河，易守難攻。不過，青偃注意到，距離村子不遠的地方，山是呈凹形的。想了想，她提起一口氣，朝那凹形處掠去。
感謝這場雪，幾乎將所有的大路小路都掩埋了，能看到的，便是此地最特別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