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三姨太太的私情
吃完餛飩，金灶沐客氣地要送青偃回家。
青偃卻道：“今晚有關小姐唱歌，你可別錯過了。我叫輛黃包車自己回去。”
“哎你這人怎麽——”金灶沐話說到一半，卻見青偃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順著她的目光，金灶沐亦瞧了過去，頓時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謝旌，摟著一個女人正往小巷裏走去。
“青偃，你冷靜下——”
青偃大步朝謝旌走了過去，金灶沐跑著去追她，可她那輕功，怎麽追得上呢？他眼睜睜地看她扣住了謝旌的肩膀，心頓時涼了半截，暗道不好：青偃不會砍了謝旌吧？！
“謝旌”轉過身來，頓時，青偃愣住了，金灶沐也愣住了。
“你幹什麽？”一張和謝旌有兩三分相似，又因畫了眉，塗了脂粉，那兩三分相似變成了四五分相似的臉，惱怒地瞪著青偃。
青偃的目光從他臉上，移到了偎依在他懷裏的女子身上。
三姨太太王嬌娜。
王嬌娜臉上滿是詫異和尷尬，她低著頭，從男子懷裏掙脫出來，待再仰頭時，臉上已恢複了一貫的戲謔和高傲。
“傅小姐，好巧，和金少爺出來玩啊？”
青偃腦子裏飛快地整理著亂七八糟的思緒：三姨太太外麵有人了，而“這個人”不僅背影像極了謝旌，連臉也有幾分相似，這是偶然嗎？
三姨太太，謝旌……怎麽可能？！
震驚之餘，她也聽出了王嬌娜話裏的刺，毫不留情地回過去：“是好巧，三姨太太，這位是？”
王嬌娜沒有接話，隻道：“要沒別的事，我們先走了。”也不等青偃開口，握著那男人的手，妖妖嬈嬈地走了。
青偃和金灶沐站在原地，呆呆地看他們離開。
青偃問金灶沐：“這事你知道嗎？”
金灶沐沒有隱瞞：“謝家三姨太太喜歡年輕漂亮的男人，這事在圈子裏早就傳開了，謝旌也是知道的——”
青偃驚道：“謝旌也知道！”
金灶沐吐槽：“他在你麵前扮了隻豬，你還真以為他是豬啊！他每年可沒少花錢在消息打探上，現在又是督理的身份，這吳、淮兩省哪有他不知道的事！”
青偃踟躇了下，又問：“那他知道，怎麽什麽都沒說？”其實她更想知道，謝旌清楚三姨太太對他的心思嗎？
金灶沐說：“這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懶得說吧。再說了，謝旌這麽忙，估摸也沒空搭理這種破事。你也別覺得意外，那些死了丈夫的姨太太，有幾個能踏踏實實守寡的？不爭奪家產已經算不錯了，想開些吧。”
青偃沒有吱聲，相比大姨太太唐蕙蘭的陰險惡毒，三姨太太頂多隻能算敗家和刻薄，她不喜歡她，卻也沒多少厭惡。
想到一直下落未明的唐蕙蘭和謝旒、謝薔幾人，青偃便又多問了金灶沐一句。
金灶沐說：“去年有人在北邊見過他們，後來便再無下落了。我猜測應該仍舊在西北或北方，如果回了江南，‘紅門’不可能打探不到。”
青偃皺眉：“曹穆山已經死了，他的軍隊也沒了，為什麽還會找不到唐蕙蘭他們呢？”謝旒和謝薔都是殘廢之人，目標十分明顯，如果連“紅門”都找不到他們的下落，隻能說明他們還有人護著。
金灶沐也沒多想，張嘴說道：“曹穆山是死了，可他的軍隊卻還在。”
青偃震驚：“什麽？！”
這下輪到金灶沐奇怪了：“謝旌沒跟你說啊？”他是不是說錯話了……
青偃麵色凝重，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到底怎麽回事？”
金灶沐知道這事是不得不說了，隻能坦白道：“曹穆山有一精銳軍隊，大概五千人。穀陽山一役，曹穆山帶了大概三千人突圍，謝旌殲了一千多人，剩下的一千多人便又和那兩千人匯合，大概三千多人的軍隊吧，一直盤踞在梁省黃河中流段。”
青偃追問：“那現在這支軍隊歸誰管？”
金灶沐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一開始是這支軍隊中的一個團長管，最近似乎又換了個人，至於是誰，沒查出來。”
青偃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如果是平常的軍隊也罷了，可這是曹穆山能以一敵十的精銳部隊啊！三千人，敵得上三四萬人普通軍隊的戰鬥力！
最近換了個首領？換的這個人，會不會就是與她命線休戚相關的那個重生者？如果是的，他手下有精銳軍隊，還知道至少未來七年的曆史，這樣的人，簡直就是王者歸來！
她還在這裏忙活著造醫院、辦學校，而人家，是直接衝著稱王稱霸而去。如果他率軍攻打謝旌，必然是一場惡戰。
“謝旌怎麽說？”青偃問。
金灶沐實話實說：“沒怎麽說。這事就這樣了，還能怎麽著？”
青偃沉默，是啊，還能怎麽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都還未曾明朗，謝旌總不能杞人憂天吧？
金灶沐拍拍她的肩，寬慰她：“你也別想太多了，這是男人的事，謝旌能扛。他沒告訴你，也是不想你擔心。這天也晚了，我送你回去，你真別跟我客氣，再客氣，就不把我當朋友了——”
“送我去軍營吧！”青偃打斷他絮絮叨叨的話。
金灶沐一愣：“現在啊？明天再去吧——好好好，我送你去。”他低聲嘀咕：“謝督理要知道我跟你說這些，非罵死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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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到軍營時，已經是淩晨。
金灶沐在車上眯了一覺，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到了啊？”轉頭對青偃說：“要不你自己進去吧，我就不上門挨罵了。”
青偃說：“好。金大哥，謝謝！”這聲“謝謝”說的是真心實意，金灶沐不是個好情人，卻能做個好朋友。
金灶沐被這聲“大哥”叫得骨頭都輕了：“你這就見外了。你既然叫我一聲‘大哥’，以後大哥罩你，謝旌要是欺負你，來找大哥，大哥替你出頭！”
“好啊。”青偃笑了笑，開了門下車。
“那我走啦！哦，對了，那個白蘇的事過兩天我給你消息。”金灶沐朝她揮揮手。
“嗯。”青偃亦揮手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