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老李頭受傷
青偃扶四嬸坐下，便趕緊去看老李頭：“傷得重嗎？”
老李頭聲音有些發虛，哎呦著呻吟：“腿斷了，腰折了……”
青偃看他這樣子，心下著急，當機立斷道：“四嬸、五加皮，收拾細軟，老李頭，我背你去醫院！”
五加皮在一邊說：“老大，我們一走，這裏的東西就會被搶光的……”
“搶了就搶了，隻要人沒事！”
四嬸已經緩過神，站起身來道：“大當家說的是，五加皮，進來跟我收拾東西。”
“不用收拾，不用收拾——”周警長氣喘籲籲地跑來，對青偃說：“你們人先走，這裏我們看著，保管少不了一隻碗。”
青偃也沒客氣：“好，那就有勞周警長了。”說著，蹲下身子去背老李頭。
“小王，快去幫忙！”
青偃擺手阻止：“周警長，這裏需要人手，帶老李頭看病的事，我們自己解決吧。”她不再多說，五加皮和四嬸幫著將老李頭扶上她的背，幾人匆匆往外走去。
雖然遭到青偃的拒絕，可周警長卻不敢真不幫忙，喊了兩個警員護送青偃他們過去。
青偃幾人沒走多遠，就聽見消防車的聲音。跟著消防車而來的，是扛槍的軍隊，而走在最前麵的是謝旌。
“青偃！”
謝旌大步朝她走了過來，比謝旌更快的是林副官和兩個衛兵。
林副官指揮著衛兵，利落地從青偃背上卸下老李頭。
青偃道了一聲謝，隨後對謝旌說：“我先陪老李頭去醫院，你晚上要是有空，回一趟家，我有事和你說。”
謝旌“嗯”了一聲：“那你小心。”又對林副官說：“你陪著一起去，讓黃院長親自處理。”
青偃說：“你也當心，那我走了。”
*
到了醫院，也是亂得一塌糊塗。
源源不斷的傷患，把醫院門口都堵著了。
虧得有林副官在，否則不要說黃院長，就是普通的醫生也沒空搭理老李頭。醫院裏的人，一個個都忙得人仰馬翻，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來。
老李頭傷得不輕，腰倒還好，腿骨折了，黃院長開了住院單，讓他住院休養。
青偃問四嬸早上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那些人要縱火。
四嬸一愣，回道：“沒人縱火。”
青偃詫異：“沒人縱火，那火是怎麽燒起來的？”
四嬸解釋道：“早上大家都要生煤餅爐子的，那些流民搶東西，前麵幾家的店主都是男的，就跟他們吵，吵了又打，煤餅爐倒了，剛好那家是賣柴火和煤炭的，火就這麽著了起來。一家沒撲滅，第二家又著起來，最後半條街都燒了。”
青偃又問：“那老李頭呢？他不是被流民打的嗎？”
五加皮插口道：“他倒是想和人家打呢，可還沒到門口就被絆了一跤，腿和腰都折了。”
青偃：“……”
她看了老李頭一眼，老李頭默默地縮了縮脖子。
*
晚飯的時候，謝旌回來了，風塵仆仆。
“老李頭沒事吧？”
“沒大事，就是要養一段時間了。現在流民什麽個情況？”
謝旌揉了揉眉心，疲倦道：“下午已經下了命令，封三省省界了。不過從命令到執行，需要一到兩天，所以還要亂上一陣子。”
青偃吃了一驚，如果流民控製不住，封省確實是個快刀斬亂麻的法子，隻沒料到謝旌速度這麽快。
顧蘭兮聽說今晚謝旌回來，準備了一桌子的菜，她熱情地招呼謝旌和青偃吃飯：“有什麽事，等吃完飯再說。”
謝旌坐下就扒飯。
顧蘭兮道：“你慢點吃。”一邊說，一邊盛了碗湯，放到他麵前。
謝旌一口幹了：“我午飯都沒吃，快餓死了。還有，等下我還得出去，顧懷他們都兩天沒合眼了，我也不好意思在家睡大覺。”
說到這，他喊馮媽：“做些能帶的菜，等會我帶走。”
顧蘭兮咋舌：“外麵已經這麽嚴重了？”
謝旌回：“沒那麽嚴重，但要是再這麽放任下去，就真的很嚴重了，吳、淮兩省要亂成一鍋粥了。”
青偃沒有說話，讓謝旌安心吃飯。
吃完飯，謝旌問青偃：“去書房說？”
青偃點頭，又對顧蘭兮說：“顧姨，你要有空的話，一起吧。”
謝旌乜了青偃一眼，目露幾分哀怨之意。
隻聽青偃又道：“顧家店鋪被砸的事，我早上去了趟警察局，事情背後不簡單。”
顧蘭兮懂謝旌的心思，她本不願意去的，但聽青偃這麽一說，便點了頭：“好，那走吧。”
進了書房，青偃將早上在警察局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當然中間比較血腥的部分，她一言帶過，又對比著安瀾街的暴亂，對謝旌道：“本來我還隻是懷疑，現在基本能肯定，流民這事就是衝著你來的。封鎖省界是對的，大批的流民擾亂治安，再加一部分別有用心的，後果真不肯設想。”
顧蘭兮問謝旌：“你覺得，是誰想對付你？”
謝旌想了一圈，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流民是從北邊來的，所以操縱這事的人不可能是羅大帥，也不可能是現在忙著穩固勢力的閬中江家，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大總統和東北那邊。東北這兩年挺穩定的，謝家跟趙家一向離得遠，向來進水不犯河水。如果說趙家想動手，我倒更願意相信大總統想對謝家動手。”
青偃搖了搖頭：“不對，不是大總統。”在前世記憶裏，這十年裏，大總統換了三撥，直到最後一位才有魄力對各地軍閥動手，統一全國，如今這位——算了吧，和羅大帥一路貨色。
謝旌和顧蘭兮的目光都落在她臉上，眼裏都是同樣的問題：為什麽這麽說？
青偃總不能回答說是因為她知道慶雲二十一年之前的曆史吧，更何況她還懷疑這是另一個重生者在幕後操縱呢，便理直氣壯地回：“直覺。”
謝旌忍不住吐槽：“靠猜啊，你底氣怎麽就這麽足呢？”
顧蘭兮在一邊打圓場：“青偃的直覺一想很準，她說不是大總統，可能真跟大總統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