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想翻牆？沒門！
青偃這覺一直睡到中午才醒，肚子餓得厲害。
簡單洗漱後，她推開門，一陣冷風吹得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雪紛紛揚揚地飄著，院子裏已是白茫茫一片。
林副官坐在屋簷下，見了青偃趕緊道：“傅——小姐，起來啦。午飯差不多了，我帶您過去吃？”
青偃道了聲謝，便跟著去了。
沿著回廊，很快便到了飯廳。林副官殷勤地推開門：“您先坐一會兒，飯菜就在隔壁，我讓人送過來。”
“就我——”一個人吃飯啊？青偃話還沒說完，林副官已經不見人影。
緊接著，一碗碗熱氣騰騰的菜被傭人端上了桌。青偃拿起筷子，剛夾了一片炸豆腐，謝旌就進來了。
睡飽了，腦子也清楚了。想起昨晚的事情，她突然尷尬起來：那個，她一不小心就把心裏話說出來。
“你也來吃飯啊？”話一出口，她差點把舌頭咬掉，問的什麽蠢問題。
謝旌在她身邊坐下，盛了一碗湯放到她麵前：“嚐嚐，這裏的特色菜。”聽說她昨晚都沒怎麽吃飯，看來確實是累慘了。
青偃喝了一口湯，見謝旌也不吃飯，隻坐著看她，越發別扭了：“你別盯著我啊，你不餓嗎？”
謝旌似笑非笑：“你吃你的，別管我。”
“你這麽坐著，我吃不下去啊！”她放下勺子，豁出去了：“有話快說，有那什麽快放！”
謝旌慢斯條理地說：“昨晚的話，我仔細琢磨了下，感覺這事不對。我那什麽，你就要動刀子，那要是你那什麽呢？你沒說。”
青偃被問住了，不過，她是講道理的：“我要是給你戴綠帽子，咱們就一拍兩散。”
“不需要三刀六洞？”謝旌試探著問。
“你想要也行。但前提是，你得打得過我。”青偃說得臉不紅氣不喘，一副大佬氣派。
“你這還叫講道理？”謝旌長長歎了一口氣：“我猜這世上，除了我，也不會有人敢接受這麽霸道的不對等條約了。不過——”
“你也別想著紅杏出牆。我這輩子隻娶一個太太，隻要她入了謝家的門，就絕對不可能還有機會翻牆，這話我就這麽說死了。”
謝旌目光炯炯地看著她，伸出手探上了青偃的臉。
青偃本能地要去拍，臉上卻一陣疼痛。
修長且骨節分明的大手捏著她的臉頰，謝旌沒好氣地說：“記住了嗎？沒記住，我會每天重複，讓你做夢都忘不了！”
她昨晚睡得跟豬一樣，他卻一晚上沒睡。又聽說她晚飯沒吃多少，怕她餓著，他大清早就起來讓廚房忙活了，還指揮林副官去門口坐著，她要是醒了就帶她來過來吃飯。從小到大，隻有別人這麽伺候他謝大少的，能讓他放在心尖上如此疼的，隻有她傅青偃一個！
“疼疼疼——鬆手啊！”青偃抓下他的手。
謝旌鬆開了手，指著湯說：“好好吃飯。”
青偃喝了口湯，抬頭偷偷看了眼正在夾菜的謝旌。
謝旌當即回了一句：“不準說我像你爸還是像你師傅！”
青偃埋頭吃飯。
*
一路雨雪風霜，緊趕慢趕，終於是趕在冬至前回了謝家。
顧蘭兮一收到謝旌的電報，就坐了火車自南城回到江城，把家裏徹徹底底地收拾了一遍。
青偃看著熟悉的一切，算算離開也才半年多光景，卻有恍如隔世之感。顧蘭兮見到她，眼眶都紅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謝蓁看到青偃，也很高興：“傅副官，我好想你啊。馬上又要下雪了，我們再來一起堆雪人，好不好？”
謝旌在一邊插了句：“改個口，叫‘大嫂’。”
話一出，除了顧蘭兮，在場的所有人都十分驚訝。
謝蓁不明白：“傅副官就是傅副官啊。”
二姨太太拉著謝蓁的手，對青偃笑道：“恭喜了。”
三姨太太驚愕過後，眼神複雜，但隨即笑道：“看來咱們謝家很快就要辦喜事了。”
顧蘭兮主掌大局：“今日冬至，是個好日子，晚上咱們吃個團圓飯。”又對青偃說：“跟我來下。”
青偃不知道顧蘭兮什麽意思，不過她也沒問，可見謝旌也跟著一起走，便更覺摸不得頭腦了。
“給你換個地住。你那個院子，沒有暖氣，太冷了。”謝旌說。
“不用吧，不冷啊。”她對住的要求真的沒那麽高，能擋風遮雨就行。
顧蘭兮在一邊說：“咱們女子本就性寒，要是不注意保暖，這各種病就來了。”
青偃狐疑，有那麽嚴重嗎？
謝旌又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他恨不得把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她麵前送給她，怎麽可能再委屈她去住那個冷冰冰的屋子？
新的住處是一幢小洋樓，就臨著謝旌的那幢。謝家人口不多，但房子不少，謝明承生前一大愛好就是在家裏造房子。青偃記得這樁樓以前是空著的，但謝家有錢，即便房子沒人住，也定期來打掃修整。
她覺得有些頭大，其實吧，她還是喜歡那個小院子，寬敞啊，早上起來還能打打拳什麽的。
不過，顧蘭兮的好意，她也不能拂了。住就住吧。
相比小院，這裏確實暖和多了。
“房子重新整修過了，屋裏的擺設是我弄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你就換掉，按你喜歡的擺。”顧蘭兮在一邊說。
青偃趕緊回：“很好很好，都很好。”
顧蘭兮笑道：“那你先休息，我去廚房催催。”她沒眼瞎，謝旌嫌她礙眼的眼神，她瞧得真真切切的。
顧蘭兮走後，謝旌說：“你要不喜歡這裏，也可以搬去我那裏住。”他非常樂意的！
青偃嗬嗬地笑了笑：“我挺喜歡的，就住這裏吧。”
謝旌裝作失落的樣子：“其實我覺得我那更好，早搬晚搬都要搬的，何必多此一舉呢？”
青偃說：“我覺得狗頭坳也挺好的，房子修修也能住，要不你跟我回狗頭坳算了？”
謝旌點頭：“可以啊，隻要跟你住一個屋子，都可以。”
青偃回以一個鄙視的眼神：“謝督理，你可以更有點出息嗎？”
謝旌坐在沙發上，朝她招招手，笑得十分真誠：“過來，我告訴你什麽叫出息。”
青偃走了過去，謝旌拉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拽到懷裏，低頭便吻在了她的唇上。
青偃眼睛睜得大大的，謝旌的唇貼著她的，聲音帶著蠱惑的意味：“這個時候，你最好閉上眼睛。”他伸出另一隻手，捂住了她明亮得讓他不敢欺負她的眼睛。
知道她沒有經驗，他吻得很溫柔，慢條斯理的，像品嚐上好的紅酒，不疾不徐。
青偃一開始跟著他的節奏走，慢慢地，她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學著他的樣子，輕輕啄著他的唇。
謝旌忍不住輕笑，不再主動，隻配合著她，任她練習去了。
她真是什麽時候，都不會吃虧。不過這事吧，吃點虧他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