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拍賣
金灶沐也看到了謝旌和青偃，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上上下下打量青偃一番後，情不自禁地說：“青偃，這半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好看了。”
青偃禮貌地一笑：“金大哥別來無恙。”
沒給三人太多的寒暄時間，拍賣就開始了。
金灶沐原有自己的專屬座位，可見了青偃，哪還邁得動腳，毫不客氣地在她隔壁巋然不動。
為了顯擺自己學識淵博，每一件拍賣品，他都解釋得頭頭是道。這倒讓青偃頗為意外，原來金少爺這麽懂行啊？
謝旌卻翻了白眼，現學現賣的吧？
終於到了最後壓箱底的兩件珍寶。
第一件是南梁寶刀，金灶沐免不了大肆渲染一番此刀的神奇之處。青偃聽得就沒前麵的仔細了，畢竟這刀是她弄來的，她在手上把玩了小半年，有誰能比她更熟悉呢？
不得不說，好刀就是好刀，即便曆經千年，還是一樣讓練武之人心動。不過，還是那個理，在這亂世有什麽能比黃金和槍更有價值呢？所以放棄這把刀時，她有不舍，卻也沒太多不舍。
刀的喊價已經到了五十萬，就是金少爺和一個掌櫃在競拍。金灶沐捋了捋袖子，喊價五十一萬，轉頭對青偃說：“我就不信拍不下來！”
對方繼續加價：“五十二萬。”
金灶沐緊跟：“五十三萬。”
對方喊：“五十三萬一千。”
金灶沐還要加價，謝旌在一邊說：“後麵還有一件呢，成化鬥彩雞缸杯，一群人虎視眈眈，你確定競拍的錢夠嗎？”
金灶沐半張的嘴閉上了，錢是夠的，但如果都花光了，他也不好向老爺子解釋吧？糾結了半天，終於放棄。
南梁寶刀以五十三萬一千的的價格成交。
“那個掌櫃誰啊？看來不是金主，是小弟吧。”金灶沐一臉狐疑。
謝旌說：“你管人家是誰呢，拍成化鬥彩雞缸杯了，別說話。”
金灶沐轉回頭，總覺得謝旌的臉色很奇怪，活像別人坑了他一大筆錢似的。
成化鬥彩雞缸杯的競拍價漲得飛快，已經到四十萬了。隻是過了四十萬，喊價的人卻越來越少了。
喊到四十五萬時，隻剩下金灶沐和一個古董店老板在喊價。
當喊到五十萬時，那個老板放棄了，金灶沐贏得莫名其妙：“不是吧，五十萬就結束了？要知道這麽低，我應該把南梁寶刀也拍下來的！”
青偃在一邊無語，五十萬還這麽低呢？
不過話說過來，相比前世一百二十萬的成交價格，五十萬確實低了。
但對昆吾古董行來說，兩件古董去掉交給拍賣行的手續費，也有九十多萬的進賬，今年盈利是盈定了。
*
十二月三十一日，謝旌把昆吾古董行一年的盈利情況放到顧紹禮和顧紹謙麵時，兩人再沒什麽話好講。
昆吾古董行上上下下也快瘋了。鄒掌櫃不可置信，一遍遍地問：“成化鬥彩雞缸杯，真的是我們古董行的？”
青偃解釋說：“夏天的時候，您老不是送我一個杯子玩嗎？我洗幹淨後，才發現是成化鬥彩雞缸杯。”
鄒掌櫃一聽，猛然一拍大腿：“老夫有眼無珠！有眼無珠啊！”對著青偃千恩萬謝。
過了幾日，謝旌將一張單子交到青偃手上。
青偃見是一張銀行存款單，問他：“這是什麽？”
謝旌說：“南梁寶刀的拍賣費。刀是你找到的，是你的東西，這筆錢就屬於你。你要是喜歡黃金呢，也可以換成黃金，多一道手續罷了，不麻煩的。”
青偃終於能體會鄒掌櫃的心情了：“真給我啊？”
謝旌從她手裏拿過單子：“不要拉倒。”
“要要要！”青偃一把搶回，低頭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遍，隻覺眼前黃澄澄的快要閃瞎她的眼了。
好多好多錢啊！
*
謝旌兌現了年中在顧氏董事會上的承諾，那些扭虧為盈的店鋪年底或多或少都拿到了分紅，店裏上到掌櫃下到夥計，對謝旌無一不是好評如潮。
隻有嘉美百貨，因為大虧一筆，過年什麽都沒有，經理和店員自然很失落。不過，看到顧氏其他的店和鋪子在謝旌的管理下辦得紅紅火火，在得到謝旌接任嘉美百貨總經理的消息後，士氣也被鼓舞起來。
如此，顧家的一大半攤子，就這麽名正言順地轉到了謝旌的手上。
顧蘭兮鬆了一口氣，卻苦了謝旌。除了要忙謝家的生意，在拿到足夠的錢後，他和青偃的軍火、飛機生意也開始啟動了。
按著謝旌的意思，雖然南城各種條件都比較成熟，但畢竟是羅大帥的轄區，所以第一批工廠還是建在吳省，定的地點是江城城郊，一來是老謝的地盤，自己能稱大王，二來謝家的兵也是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他雖然自己花錢大手大腳，卻也按深諳做生意開源節流之道。
主意一定，按謝旌和青偃的性子是立刻幹活。不過，謝旌的太外公，顧老太爺沒能熬過這個冬天去了。顧家的喪事辦得轟轟烈烈，等送顧老太爺下葬，再送走親朋好友，已經過了小年。
顧蘭兮和謝旌回到蘭園，匆匆收拾行李，準備返回江城。
青偃行李簡單，一個箱子就沒了。因沒時間吃晚飯，廚房做了餛飩，直接送過來。青偃端了一碗去敲謝旌的門。
“進來吧。”謝旌正忙著收拾，屋裏亂糟糟一片。
青偃忍不住吐槽：“你這是搬家，還是逃難啊？停一下，先吃東西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謝旌洗了手過來，問她：“你吃過了？”
青偃說：“沒啊，我回去吃。”她的房間不是在門口嗎，童嬸把飯盒放她屋裏就走了。
謝旌挑眉：“你就不能過來一起吃嗎？”
青偃嫌棄地看了眼房間：“太亂了，影響吃飯的心情，走了。”卻不想桌邊放著個箱子，差點絆了她一跤。
“這什麽啊？”她穿的是棉鞋，箱子又硬，磕著腳指頭了，疼得她齜牙咧嘴。
謝旌趕緊過來：“沒事吧？”
“沒事。”箱子沒關嚴，剛那一絆，裏麵的東西就掉了出來。青偃蹲下身子收拾，收拾著收拾著，她忍不住拿了其中的一張紙來看。
“這是放在顧紹謙保險櫃的東西，一些合約。”謝旌解釋道。
“牧雲？”這名字怎麽聽著那麽熟悉？
“我看過了，這些合約都是送人錢的，估計是我那兩個舅舅的賬戶。合約隻是借個由頭把顧氏的錢轉到他們自己的私人賬戶上。你要有興趣，拿去看吧。”謝旌說。
青偃“哦”了一聲，真的搬著箱子走了。
不過，她把這些合約都看完，結論和謝旌也是一樣：貪汙的證據罷了。不過，這個出現了好幾次的“牧雲”倒有些蹊蹺。
青偃想了半夜也沒想出什麽來，便把箱子扔到了床下，誰知卻碰到另一個箱子。
裏麵放的曾經是南梁寶刀和一些石頭、箭頭，南梁寶刀已經賣了，如今就剩下箭頭和石頭了，被擱在大大的箱子裏，倒更顯得箱子空蕩蕩的。
四五塊石頭，其中有一塊黃澄澄的。剛挖出來的時候，雄哥的手下還以為是黃金，她仔細確認了一番，說肯定不是。
青偃莫名心念一動，將箭頭和石頭拿出來，用一塊布包了，放進了行李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