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老三出事了
謝旌看了青偃一眼，嘖嘖稱道：“我都不敢燒警局，你手下牛氣啊，我敬他是條漢子，天不怕地不怕還不怕死。”
周警長正張口要嗬斥老四他們，見謝旌來了，趕緊收回抖著肥肉的凶臉，眯眼諂笑：“謝大少，這裏有點亂，要不您先去裏麵休息休息？”
謝旌在椅子上隨意一坐，懶懶散散的：“少廢話，說說，怎麽回事？”
周警長又剛要開口，老四他們看見青偃，嘰嘰喳喳地跑了過來：“老大！老三出事了，您可給替老三做主啊！”
青偃皺著眉頭：“先閉嘴，聽這位長官說。”
周警長憋了半天，終於給機會讓他張嘴說話了，便流暢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自去年秋天開始，江城陸續發生了四起侮辱婦女分屍案，凶手手段殘忍，都是先奸後分屍。前日發生了第五起，死者是飄香樓的一個妓女，名叫陳香，死當晚接的客人就是老三高黑子。屍體是在昨天清晨發現的，陳香被砍成了五段，還挖了眼珠，而高黑子不知所蹤，但老鴇認得高黑子，就來警察局告發了。高黑子在軍營被抓。
聽完案情，青偃雖然相信老三不會殺人，可現在人家認定他是凶手，她也不好說什麽，隻問周警長：“能通融下，讓我見見高黑子嗎？”
周警長本想說不能看的，可一想青偃如今在謝家的身份，便把頭轉向了謝旌。謝旌莫名其妙：“能見就見，不能見就不見，看我做什麽？”
明白了。周警長當即跟青偃表示：“能見能見，不過最好是局裏的人跟著。”
青偃說沒問題，又對七寶幾人道：“別在警察局鬧騰了，像什麽話？”要是鬧出什麽事來，關進去了還得她花錢撈人，糟不糟心？
老四、七寶幾人見青偃發話，明白她不會不管老三的事，立刻點頭閉嘴。
青偃又指了七寶和老四：“你倆跟我來，其他人都在這裏等著。記著，不準動手，也不準動嘴！”說著狠狠掃了二鍋頭他們一眼，剛剛還很橫的幾人立刻縮了脖子，乖得跟小綿羊似的。
周警長帶著青偃幾人去看守所。謝旌自然也跟著。
因老三是從謝家軍營裏抓的，看在顧懷的麵子上，沒人對他動手，隻是押著，所以除了臉色不怎麽好，他倒也整整齊齊的。
老三一見青偃，哭喪著臉撲上來：“老大，我對著關老爺發誓，我真沒殺那個女的！你也知道的，我從來不對女人動粗，我殺她幹什麽呀！”
老三是什麽人，青偃比誰都清楚，一根筋，說話做事不過腦子，他敢這麽發誓，基本上就沒他什麽事了。青偃寬慰他：“我信你。你說說，那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老三撓了撓光頭：“也沒什麽事，前兩天我有些上火，就去飄香樓找了個女人。先是一起吃了個飯，喝了點酒，然後就是折騰。折騰完了睡覺，睡到後半夜我去撒尿，又想起大清早還得練軍，就穿了衣服走了。臨走前，那女的還跟我說話來呢，鬼知道她會死啊。”
青偃皺著眉問：“你喝了多少酒？”
老三回：“不多，也就二兩白酒來著。”又不是去吃飯的，睡女人喝兩口酒就是熱熱身子，哪會多喝。
青偃又問：“那你從進屋到出門，中間有沒有發生什麽特別，或者說是蹊蹺的事？”
老三搖頭：“沒有。”
青偃提醒他：“再仔細想想，真的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老三苦著一張臉：“警察局的人也這麽一遍遍讓我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又說，我都想了好多遍了，真想不出什麽特別的蹊蹺的地方。你是個女的你不知道，男人上火時腦子裏就是一團漿糊，哪顧得了那麽多啊！”
“你個不爭氣的！”青偃氣得恨不得在他那光腦門上狠揍幾巴掌，可手舉到空中，見老三一個大男人卻一臉可憐兮兮的委屈樣，又落不下去手。
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下心情，青偃說：“先安心待著吧，餓不死你也凍不著你。”
老三急了：“這裏再好也是監獄啊，老大，你趕緊把我弄出去吧！”
七寶見青偃臉色很差，便勸老三：“三哥，我們都相信你沒殺人。隻要找到真正的殺人凶手，你就能從這裏出去了。你放心，我們現在就去找證據找凶手，一定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老三聽了，連連點頭：“是是是，得趕緊找到那個王八蛋。”見青偃沒動，他催促道：“老大，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趕緊找去！”
青偃剛壓下去的火又上來了，煩躁地回了句：“知道了，我去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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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看守所出來，青偃問周警長：“警長，這幾起連環凶殺案怎麽個情況，能跟我說說嗎？”
周警長看了看謝旌，謝旌說：“你老看我做什麽，傅副官也不是什麽外人，人家問你，你就跟人家說說唄。算了，你把案宗拿過來，一起去辦公室邊看邊說。”
周警長趕緊回：“好好好，那就請二位移步我的辦公室。”又吩咐身邊的小警員：“趕緊沏兩杯好茶送過來！”
自打連環凶殺案發生後，他可不止一次地“請”謝大少爺一起破案，可謝大少爺哪次不是他一開口就讓他閉嘴來著？這次竟然主動詢問，他真有些受寵若驚。
青偃說：“能不能請我的兩位兄弟一起聽聽？我知道，警局內的檔案不好向外人公開，但這事涉及到我兄弟一條命，我們也想早點找出凶手。”
周警長繼續看謝旌。
又看他？！謝旌氣不打一處來：“要不，你這個警長讓我做得了！一起聽吧，省得傅副官轉頭還得再說一遍，浪費時間。”
周警長急忙陪笑：“是是是，那就一起一起。”
青偃喊了老四和七寶過來，至於剩下的弟兄，就讓他們先去四嬸的鋪子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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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起分屍案，發生在去年十月三日下午，死者是一個女學生，名叫羅阮君，十七歲，靜江女子學校的學生，性格活潑，家境殷實。
第二起發生在半個月後的清晨，死的是一個三十一歲的寡婦，姓潘，自丈夫死後就一直和兩個孩子生活在天井巷。
相似的殺人手法，相近的時間，一時之間讓江城人心惶惶。誰知這還是開端，十一月九日，又有一個女子被殺。女子名叫高貞貞，二十四歲，是陳記紡織廠老板的四姨太太。
第四個被殺的女子叫陸隱，二十七歲，女作家，也是江城日報的編輯，平常就住在江城日報社附近的員工宿舍裏，死亡地點也離宿舍不遠。
至於最後一個，也就是前晚被殺的飄香樓妓女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