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幕後真凶
青偃微微一笑：“你要是從小練到大，臉也不會那麽紅了。”
葉琬琰由衷讚歎：“青偃你真厲害。”
厲害什麽，水滴石穿，熟能生巧罷了。
謝旌閑閑道：“要不再表演個耍大刀，或是胸口碎大石？”你不會是逞強嗎？那就逞呀！
青偃知道他在擠兌她：“刀劍無眼，傷到人就不好了。”
她話音未落，門一把被推開了。
“老大老大，查到是哪個王八蛋害的你了！”老三風風火火地衝進來，身後跟著老四、七寶他們。
青偃麵色一沉：“都懂不懂禮貌！”
老三等人看了一圈，向顧懷和謝旌打招呼：“顧師長好，大少爺好。”葉琬琰不認識，他們隻能稱呼：“這位——小姐好。”
葉琬琰點點頭：“我姓葉。”
“啊？”老三指了指葉琬琰，轉頭對七寶說，“不會就是——”
老四一把扯下他的手。青偃覺察出了異樣，目光落在七寶身上：“你來說，查到幕後凶手是誰？”
七寶看了看葉琬琰，思忖了下，說：“金牙以前有個老相好，後來嫁了南城一位姓‘葉’的商戶，生下一個女兒，名叫‘葉瑾瑜’。”
青偃嘴角噙起一抹冷笑，果然同她猜的一樣。
葉琬琰的臉漸漸白了。
顧懷眉目深鎖，瞧不出在想什麽。
隻有謝旌磕著瓜子，像看戲似的優哉遊哉。青偃心中一動，難不成他同她一樣，早就猜到了？
“你的意思是，害了我和青偃的幕後凶手是我表姐？”葉琬琰的聲音有些顫抖：“有證據嗎？”
青偃對著七寶，重複了一句：“有證據嗎？”她能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拚湊完整，唯獨少的就是“證據”二字。
七寶搖頭：“還沒找到，但有動機。”
青偃點頭：“說說看。”
七寶便開始說了：“葉瑾瑜做這件事的動機，就是謝家的財富和地位。這兩年，葉家生意出現了大問題，葉瑾瑜的爹在外欠了不少債，表麵上過得光鮮，實則早就入不敷出了。依我看，要解決葉家麵前困境的最快辦法，就是用葉瑾瑜嫁入高門來填這個窟窿，所以——”七寶看了看謝旌和葉琬琰：“如果葉小姐失了清白，謝大少爺的這門親也就隻能作罷了，葉瑾瑜再接再厲，鑽個空子趁虛而入，也並非難事。畢竟，她母親出生青樓，這些伎倆她多少是懂的。”說到後來，七寶的口氣中已不自禁地帶了鄙夷。
葉琬琰微微張著口，她想替葉瑾瑜反駁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口。連她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如果幕後黑手是葉瑾瑜，一切都順了。
表姐邀她去看電影，看了電影相約去買蜜餞，表姐被小乞丐搶了包，表姐和她分手讓她一人回謝家……種種的種種，都有表姐的動作，她再傻也沒法將葉瑾瑜從這樁事裏完全撇開。
青偃抿了抿唇，麵色發冷：“琬琰，我這人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你若覺得要給葉瑾瑜求情什麽的，恕我無法接受。”
葉琬琰搖了搖頭：“我也無話可說。”人是衝她來的，若沒有青偃，她早就是一具屍體了，她能怎麽說？不僅如此，為了救她，青偃去了大半條命，她欠青偃一條命。
青偃轉頭看向還在嗑瓜子的謝旌：“大少爺，‘抓到幕後凶手，要殺要剮讓我來’這話還作不作數？”
謝旌微微抬頭：“作數，怎麽不作數？隻是，你確定就這麽一個‘動機’，人家會乖乖認罪，由著你要殺要剮了？”笑了笑，他又道：“你可能對我有什麽誤解，也小看了我們家老謝的聲望和顧家的財富，想嫁進謝家的，可不止葉瑾瑜一個人，我說那些姑娘小姐也有‘動機’，也沒有錯。”
青偃淡淡拋出一句：“我有物證。”
謝旌劍眉一挑：“有物證啊？”
“有。”青偃站起身來：“事情弄明白了，這院也不用住了。”
言下之意，十分清楚。
老三興奮起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老大，不用你動手，那個賤人交給我吧，你要弄成啥樣，我保管照你的吩咐做得一分不差。”
老四朝老三踢了一腳：“大當家都沒開口，你瞎說個啥。”
七寶說：“老大，讓我陪你去吧。”
青偃點點頭，又指了指一個瘦得跟猴似的男子：“竹葉青，你也一起。”
“是，大當家！”被突然點名的小透明竹葉青十分激動。
沒聽到自己名字的老三傻了眼：“老大，我不用去啊？”
青偃說：“督理家，你以為是飯館呢，一起湊什麽熱鬧？”
老三不服氣：“那為什麽七寶和竹葉青能去？”
老四趕緊拽了他一把：“大當家說什麽，你聽著就好，怎麽那麽多廢話呢？”
青偃又說：“弟兄們這些天辛苦了，今晚‘鳳凰台’大家敞開了吃，我請客！”
老四說：“大當家的心意我們領了，還是等事解決了，大夥兒再一塊去吧。等會我們去我媳婦的鋪子裏吃個午飯，就先回軍營了。”
其他兄弟都點頭稱是。青偃心中一暖：“好，那這一頓就先記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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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理出院手續很快，黃院長親自來送青偃。
青偃向他道謝。這個院長雖然聒噪，但在醫治她一事上，倒真是盡心盡力。
葉琬琰本想和青偃坐一個車，但七寶、竹葉青跟著青偃寸步不離，她也隻好作罷，上了謝旌的車。
青偃將七寶、竹葉青拉到樹下，低聲說了幾句，才上了顧懷的車。
一路上，顧懷沒說話，青偃也在想事情，除了竹葉青偶爾插科打諢，車裏很安靜。
到謝家的時候，剛好是午飯時間，除了謝督理不在，今日謝家人倒是整整齊齊的，從謝夫人到三姨太，從謝旒到謝蓁，還有作為貴客的葉瑾瑜，都在餐室裏用餐。
青偃一言不發，帶著七寶和竹葉青回了自己的小院。
謝旌對葉琬琰和顧懷說：“你們吃飯嗎？”
葉琬琰搖搖頭，卻不知道接下來的步子該怎麽邁。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真是一無是處。
顧懷說：“不餓。”
謝旌服了他們：“那你們就去客廳等著吧。我餓了，我要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