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完美密室
“可能出去起早散步了吧。”王川猜測著。
“他就在房間裏。”程閑推門而出,語氣很肯定,“我五點鍾就醒了,並沒有聽到開門聲,而且那時候還在下雨。”
陳顛愈發困惑,不祥的預感猶如驚濤,鋪天蓋地襲來。
“怎麽了?齊山不在房間麽?“薛殊等人趕到。
“沒人回應。”王川攤手表示無奈。
“哪那麽多講究,把門踹開看下不就知道了。”程閑冷聲說著,而後拉開堵在門前的陳顛和王川就要動腳。
“破門。”薛殊也是當機立斷。
昨夜方發生命案,魯逢春死的蹊蹺詭異,眾人心頭皆有股不祥的預兆。
程閑抬腳對著上鎖的門就是勢大力沉一腳,接連三腳下去,隻聽咣當一聲,門被破開。
眾人一擁而入,進門便全部愣在原地。
恐懼、悲傷、困惑,無數種複雜的情緒紛至遝來,在霎時間湧現在每個人的麵頰之上。
無盡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房間,位於客廳正中的地板上,齊山麵朝下趴在血泊之中,任誰瞧來也應該清楚,他已經死了,而且死狀極慘,周身傷痕密布,血肉橫飛。
“啊。”曲妙妙驚叫出聲,她捂住小臉,癱坐在地,旋即淚如雨下,不住搖頭,似不可置信,臉上充滿著不知是悲傷還是驚恐的神色。
命案再發,場中所有人都傻在原地,沉浸在驚愕的枷鎖中無法掙脫。
陳顛心底的困惑之色更是濃鬱,放眼整個房間,無任何藏身之處,門被反鎖,齊山竟慘死房中。
“又……又死了一個。”邢薇怔在原地,怔怔說道。
“是哪個混蛋下的手,究竟是誰。”王川氣憤的一拳捶在牆壁上。
白青情緒起伏,即便他見慣風浪,但兩天內連續兩人莫名被殺,也不得不讓他感到恐懼。
唐恨廬和薛殊浸在錯愕中,久久不能回神。
齊山死狀之慘,讓人見之既懼,容蓉見不得血腥場麵,已悄悄躲到門外走廊,大口的呼吸著,試圖稀釋內心的恐懼。
陳顛半蹲在齊山屍體旁,做簡單的檢查。
他從齊山屍體下抻出一把沾滿血漬的斧子,有些疑惑的提在手中查看著。
這時薛殊叫道:“這是外麵用來砍樹用的,難道凶手就是用這把斧子殺了齊山嗎。”
“不會錯的,齊山身上的傷口,明顯是這把斧子砍的。”王川顫聲道。
陳顛並未回應,而是開始在齊山屍體口袋中翻找著什麽。
“陳顛,你在找什麽?”薛殊問。
陳顛皺眉起身,那雙鋒利如刀的眼睛掃視整個房間,他走到窗前,兩扇狹小的窗戶反鎖緊閉,並無破壞的痕跡,整個房間內設施一覽無餘,絕無藏身處。
在停了好一會,陳顛才蹙眉道:“鑰匙。”
“鑰匙?”眾人疑惑。
“在那裏,鑰匙在那裏。”王川指著床頭櫃的房門鑰匙驚聲叫道。
眾人望去,床頭櫃上一枚鑰匙靜靜地躺在那裏。
這一瞬間,似乎所有人都清楚的明白,齊山死在了一間密室之內。
反鎖的房門和兩扇窗戶,房內除卻死者齊山外再無其他人,鑰匙穩穩放置在屋內的床頭櫃上。
凶手是如何殺了齊山之後,又從容逃遁的?這不但是陳顛心底存在的疑惑,也是每個人所不理解的地方。
王川踱步過去,將那枚鑰匙拿在手中,轉身走回,遞交給陳顛。
陳顛低頭一看,鑰匙扣上印刻以退為進四字,證明這枚鑰匙的確就是齊山房間的鑰匙。
困惑氤氳縈繞不決盤旋腦際,陳顛徹底陷入迷茫。
他掐著眉心不發一言向外走去,一幹眾人跟在其後朝大廳走去。
每個人都被烏雲籠罩,與外麵雨過天晴的晴朗天幕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是被毒死的,應該是氰化鉀之類的劇毒。”
沉寂了良久之後,陳顛才淡淡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毒……毒死,難道凶器不是那……那把斧子嗎。”
陳顛搖頭,淡淡道:“那些傷口的確是斧子造成,不過不是在死前,而是在死後造成的。”
“人……人都死了,為……為什麽還要……”
“凶手的用意究竟是什麽?”
“房門反鎖,兩扇窗戶也都是反向關好,沒有破壞的跡象,鑰匙還在房間內,那麽凶手是如何殺了齊山之後,從房間內逃遁的?”唐恨廬問道。
白青撇眼朝薛殊看了一眼,問道:“薛總,你蓋這座古堡的時候,房間內是不是有密道?”
薛殊搖頭,歎道:“我可沒有英國佬那麽無趣,蓋座房子還要幾條什麽破密道。”
“那……那麽說齊山就是死在密室中了。”
一個純正的密室,毫無任何理由懷疑的封閉環境。
陳顛正襟而坐,他已經完全正視起來,暗中凶手設計的詭計,已完全激起了他的鬥誌。
“齊山的死亡時間應該在昨晚的淩晨左右,應該熟人作案,魯逢春魯老師的死我們應該都會在睡前十分警惕,會將房門反鎖,凶手能夠進入他的房間,據目前的情況分析,隻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齊山親自開門放凶手進來,應該是凶手和他有什麽事情要商量的吧,然後凶手趁與齊山談話的間隙,將氰化鉀放入齊山水杯中,致使其中毒身亡,然後凶手用事先準備好的斧子對屍體進行了破壞,然後將斧子塞在了屍體下方。”
“事後以我們無法理解的手法,將門反鎖,然後消失在房間內。”
陳顛簡單的陳述著案發過程,眾人側耳傾聽,但心中的困惑卻是愈發濃厚。
“曲小姐,你有什麽要說的麽?”陳顛話鋒忽然轉向曲妙妙。
曲妙妙愣了一愣,錯愕道:“我?”
陳顛道:“不錯,就是你,你和齊山有過親密接觸的吧?你和他究竟什麽關係呢?齊山的肩膀上留有你的粉底,身上還留有一絲香水味道,那香水正是你平時噴的,你們應該擁抱過的吧?情侶還是什麽,你們隱瞞關係來到這裏,為的是什麽?”
眾人聞言,皆是大驚失色。
“開……開什麽玩笑,我和齊山也就來到這裏才認識的,你……你可不要胡言亂語。”曲妙妙說著眼眶含淚的望向白青,道:“老師,你是知道我的為人的,我怎麽會殺人?”
陳顛冷笑道:“我隻是問你,你和齊山本來關係微妙,為什麽要對外隱瞞這層關係,如果你不說實話,也許凶手下一個殺的就是你,你不想死在這裏吧?”
“魯老師和齊山接連被殺,保不準凶手還會繼續作案,如果不想無辜死在這裏,我勸大家就不要在隱瞞什麽了吧?將所有話都攤開來說吧,這樣才會找到真正的凶手。”
“隱藏在我們之中,真正的凶手。”陳顛一字一頓的說道,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他眼眸環顧四側,散出的光芒給人一種無法拒絕的意味。
“妙妙,你和齊山究竟是什麽關係?”白青皺著眉頭嚴肅的問道。
“曲小姐,你如果想擺脫嫌疑,最好說實話。”程閑冷聲說道。
曲妙妙內心煎熬,沉寂了良久之後,她長長的歎了口氣,道:“不錯,齊山的確是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