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精神
亮堂的辦公室內，中年男人翹著雙腿，靠在椅背上，手中轉動著一支筆，耳邊聽著手下的人與他說話。
直到手下人說“他們不願意來”的時候，中年男人將筆仍在了桌麵上，眼神陰鷙地盯著麵前的人看，看得人直哆嗦。
“他們還說了什麽？”
“說、說了除非您親自去請……”
“哼，不來就不來，我倒想看看他們能夠堅持多久！”
……
陸十七張頭望了望，疑惑了一聲：“小晏，你確定他回來嗎？”
晏晨一臉篤定：“我確定。”
剛說完，他嘴角扯了扯，示意身邊的人看向左側走來的兩個人：“看，來了。”
小樹立即站起身，死死地盯著走在前頭的人。
“一天不見，如隔三秋啊，小樹。”中年男人頂著一張油膩的臉，說著惡心人的話語，別說小樹，就是陸十七聽了眼前這人的話，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陸十七搓了搓陸允的手臂，身體貼近了他一分。
“這幾位是？”見小樹不應，中年男子也不尷尬，兀自笑了笑，又看向小樹身邊的幾個人，故作好奇地掃了幾眼他們，最後停留在陸允身上，眼底閃過意味不明，“這幾位看著有些麵熟，不知道怎麽稱呼？”
晏晨：“不用知道我們的名字。”
陸十七點頭接道：“因為英雄從來不留名。”
“.……”
“你們是什麽樣的英雄？”這男人雖聽見兩人一唱一和有一瞬間頓住，但沒想到還是回應了他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話。
“路見不平，懲惡揚善的英雄。”晏晨微微抬著下巴，一隻手搭在小晏的肩膀上，走到他的身邊，麵對著這個小樹極其厭恨的人。也許是共情心裏，此時看眼前這人晏晨就覺得厭惡，看他笑一下都覺得手癢，想上去揍一頓再說。
沒想到中年男子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完便稍稍擦著眼角，滿嘴虛偽胡說：“真好，末世就需要你們這樣的人，最好多些，這樣壞事就會少發生一些。”
“嗬嗬。”陸十七從未見過這麽不要臉皮的人，生硬地冷笑一聲。也許正因為這嘲諷似的語氣，讓人注意到了她，放肆的上下打量一眼，在陸允冷凝下來的目光下故作溫柔，油膩出聲：“這個小姑娘倒是長得標誌。”
“我勸你最好別把不該打的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小樹冷臉，身子一移，便將陸十七擋在了身後。
“瞧你說的，我就是看著她長得有些像你妹妹而已，感慨萬千。”
“你閉嘴！”小樹聽到對方說起她妹妹的事情，頓時怒火中燒，雙拳握著哢哧哢哧地響，若不是有把柄在他手裏，就算是死也要和他同歸於盡！
“你……呃.……”
突然，中年男人正開口說了個“你”字，頓時被生生抑製住，臉色變得扭曲且猙獰。他身邊的人立即扶住看似被迫後仰的腰，搖搖欲墜。
“老板，您怎麽了？！”
幾人被這樣突如其來的場麵怔住，但倒也沒有多想，隻是警惕地往後退了幾步，疑惑地看向逐漸發青臉色的人。
但不過一分鍾，中年男人繃著一張臉，脖子上的青筋爆凸，單手抓著身旁的人像是從桎梏中掙紮出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身邊的人被他抓的生疼，一張臉頓時紅的跟豬肝色一樣。
他微微瞌上眼一會兒，不久又睜開。嘴角突然泛起詭異的笑意，一雙眼看向始終麵色不改，氣定神閑的陸允，仿佛這裏頭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與他無關。
但中年男人帶著一雙陰狠的眼向他射去。
“剛才是你動的手？”
陸允抬了抬眼皮子，能看出他眼裏的不耐和戾氣。雙雙都是狠角色，當陸允對視上對方的視線，空氣中像是凝卻了氣流，停止了流動。兩人在暗自較勁，每個人倒是都識趣的沒有出聲打擾。
不過，這樣的凝卻也不久，中年男人沒一會兒就敗下陣來，雙腿有隱隱發顫的跡象。
等大家仔細看他，看出他的臉略有些蒼白，額頭處竟然滲出了一些汗漬。誰輸誰贏，已經很顯然。
中年男子緩了一會兒後，意外的沒有當場翻臉，而是笑得瘋子一般，看著像是從瘋人院裏頭跑出來精神失常的人。
晏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湊到小樹耳邊小聲問道：“你這舅舅，不會有什麽精神病吧？”
“沒有，不過是嘩眾取寵罷了。”小樹冷嗤了一聲，末了，他轉頭推開湊近的晏晨，瞪了他一眼，排斥道：“他不是我舅舅，是仇人！”
小樹才剛說完，對麵的中年男人像是聽到又像是沒聽到，隻傻傻地看了小樹一眼，頭開始緩緩搖晃起來，也推開了身邊扶著他的人，轉身朝後離去。
“死了，都死了.……我贏了.……”
“你說誰死了？”小樹立即跑上前，拉住要走的人，一臉急切地問道。
“嗬嗬，都死了。”
“你說啊！小橙到底在哪裏！”
聽到這裏，晏晨微微凝眉，低頭想了想，上前止住漸漸失控的小樹，勸道：“你別激動，你有你妹妹的東西麽？我嚐試能不能幫你找到她。”
小樹怎麽會不知道晏晨有這個能力？
他想起空間裏的那個手鏈，心頭一緊，他隻是怕從晏晨那裏得知不想知道的答案。而一直找不該找的人，也隻是他心裏存在的一個僥幸。
中年男人渾渾噩噩地被人帶了下去，臉上的笑意沒有停下來過，就算是身邊沒有了人，也一直在笑。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外頭的人聽著裏麵的笑，周身隻覺得拔涼拔涼的，瘮人的很。
如何不瘮人？
老板在對那些輸了的賭徒收債時，發出的笑聲就是這樣可怕，每次都是讓人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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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對小樹的壞親戚做了什麽？”陸十七見那人明明前一刻還是正常人，怎麽就變得失心瘋了起來，一臉好奇地問陸允。
“他用了什麽，我就用了什麽。”陸允神神秘秘地含笑著，但在看著陸十七始終睜著圓溜溜的一雙眼看著他，渴望著答案，他最終沒有繼續打謎語，啟唇解釋：“精神。”
陸十七微愣住，這是她第一回，不，應該是第二回見到這精神控製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