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新的進展
霍燁霖看他繃著臉不肯說,把逮捕令折疊好放進兜裏,“你這樣做是對得起他一個,卻對不起千千萬萬死在他手裏的冤魂,更對不起你媳婦肚子裏的孩子。”
他說完,陳為民露出震驚的表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
霍燁霖說:“你和你媳婦看起來健康的很,你卻說劉中堂救過你們,剛才你倆堵在車前打架的時候,看似挺猛烈,但是你的後背始終向著車的方向,而且始終可以避開她的肚子。除了身體狀況之外,能讓你們用上一個‘救’字的,當然就是生孩子的事。”
陳為民沒了剛才的硬氣,深吸口氣說:“既然你知道劉中堂對我有多大的恩情,就應該明白我不可能把他的消息告訴你。”
霍燁霖點下頭,說:“有骨氣,那我就希望你骨氣到底,反正抓不到劉中堂,你和你媳婦也要坐牢,將來孩子生出來也是遭罪,不如我們幫你處理掉,算是行善積德了。”
“你說什麽,你們敢!”陳為民嚇蒙了。
“為什麽不敢。”霍燁霖俯身在他耳邊說:“警察審問犯人,有時比犯人折磨普通人更厲害,更有花招。”
說完,他大喊一聲:“哥們,那女人歸你了!”
緊接著就傳來方草痛苦的尖叫聲,“不要,放開我,啊!為民,我不活了,不活了!”
陳為民聞聲急眼了,一邊哭一邊大喊:“你們不是警察,是畜生,連畜生都不如!”
霍燁霖抱著手臂,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沒所謂,在你們跟前是畜生,可是在更多人麵前,為民是救世主一樣的存在。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絕對的好人。如果你們對劉中堂沒有使用價值,他是根本不可能幫你們的。”
“啊!不要這樣,你殺了我,殺了我吧!”方草的叫聲帶著極度的痛苦和羞恥感。
陳為民氣的身子不停的顫抖,似乎能想象到自己的妻子被別的男人蹂躪的場景。
“夠了!夠了——!我說,我說!”
霍燁霖不緊不慢的喊一句:“停下!”
然後看向陳為民,“說吧,你知道我朋友現在是個什麽狀態,希望你不要太猶豫或者是撒謊,下一次他能不能停的住就不一定了。”
陳為民一個大男人卻哭的非常絕望,“我說我說,劉中堂兩天前到我們村子給西街家的老人看病,然後就說在這兒坐幾天診,讓我給他找個隱蔽的地方住。”
“地方在哪兒。”
陳為民猶豫了一會兒,痛苦的閉上眼睛,“就在後山的一個磚瓦房裏,我為了放羊專門蓋的那麽一個房子。”
霍燁霖問:“後來呢?為什麽要阻攔我們離開。他既然躲在這兒,應該希望我們趕緊走才對。”
“這.…… ……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他現在應該還在山上躲著。”
霍燁霖眸子一縮,“那剛才在看熱鬧的那些村民裏麵有他是不是。”
陳為民點下頭,“當然,我知道他為什麽要下來看你,我也嚇壞了,隻能去搶你的槍,吸引你的注意力。”
霍燁霖冷笑一下,“反應力不錯,可惜腦子沒用在正地方。”
說完他從腳踝的皮靴裏抽出一把匕首,放在離陳為民半米遠的地方,說:“自己割繩子,自己去救你媳婦,待會警察會來,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自己看著辦。”
說完,他轉身向外走去。
陳為民盯著地上的匕首,半晌無語。
阿爾傑一直等在門外,見霍燁霖出來直接跟上去,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車庫,“問的怎麽樣?”
霍燁霖說:“半真半假。他說劉中堂兩天前來到村子裏,一直躲在後山,那蓋文他們追的人是誰?”
阿爾傑咬著嘴唇想,“這麽說咱們兩幫人追的這兩個劉中堂裏麵有一個是假的。”
霍燁霖沉聲說:“不,他們追的那個肯定是假的。”
“為什麽這麽說?”
“剛才我在審問的途中想起來,劉中堂是個十分擅長耍心機的人,更懂得利用周圍人的心理來掩飾自己,可是他跑的這一路一次也沒有用過類似的手段,逃走的路線也是直線型,沒有過多的拐彎抹角。”
阿爾傑恍然大悟,“而咱們這一路追過來,見識到了很多陰謀詭計的東西。”
霍燁霖點頭,“要不是他在前麵的村子裏留下蹤跡,恐怕這次就又讓他逃掉了。”
“那我們趕緊上山去抓他!”
“不!”霍燁霖嚴肅的說:“不能輕易上去,劉中堂好像在暗中搞了什麽鬼,故意讓劉為民把咱們攔在這兒…… ……”他話說到一半,胸口閃過一絲陰冷的亮光,“馬上叫蓋文他們趕過來,然後報警。”
“怎麽了?”
“我們應該是被包圍了…… ……”
趙依琳和齊孝岩回到酒店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烏雲黑壓壓的擠在天空,細小的雨點劈裏啪啦的敲打在車窗上。
司機把車停在酒店門口,酒店的接待快步上前幫他們開門。
齊孝岩摟著趙依琳的肩膀快步走進酒店,低聲問:“淋著了吧,冷不冷?”
“不冷。”趙依琳看他身上隻剩一件薄薄的白色襯衫,心裏暖暖的:“你把外套都給我了,我能冷什麽。”
董芯聽說他們冒著雨回來,提前拿著外套在下麵等他們,“今天一路上都順利嗎?收獲如何?”
趙依琳微笑著不說話。
齊孝岩頗為感慨的說:“收獲頗豐。我感覺自己的心情變得比以前輕鬆很多,也明朗起來。”
董芯一排巴掌,“那太好了!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
“啊?才呆了兩天而已。”趙依琳哭笑不得,“你要是在酒店待悶了,可以跟我們一起出去玩嘛。”
“我可不去!”董芯擺擺手:“霍燁霖純粹是派我來監視你倆的,而做別人電燈泡這件事,我真是不屑於去做。”
趙依琳抿嘴笑,“那你這兩天是怎麽跟他匯報的。”
“我就說一切正常。”
“他難道就沒細問?”
“嗯…… ……就今天早上多問了幾句,其他倒還好。我說句一切正常,他就直接把電話掛了,看樣子不是一般的信任我。”
電梯門打開,齊孝岩先下了電梯,為了避嫌,他住在她們下麵的一個樓層。他轉身站在電梯門口對趙依琳說:“明天我想去看看曾經睡了十年的地方,你能陪我一起去嗎?”
“好,明天早上十點出發,不見不散。”
她們微笑著看著彼此,像曾經在大學時候約會一樣,一切隻要提前打個招呼就好,然後彼此一定準時出現在約定的地點。
電梯門緩緩合上,齊孝岩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才會心一笑,轉身離開。
趙依琳臉上的笑容卻僵在臉上。
“怎麽樣,今天有沒有像之前的那種,情緒被他帶著走的感覺?”董芯問一句,側頭見她神色有些不對,“怎麽了?哪裏不太好嗎?”
趙依琳回過神來,不安的笑下,“沒什麽,可能是我想多了。孝岩這邊,剛開始我的確有點被他牽著走,不過後來情緒穩定許多。董芯,你跟燁霖打電話的時候,有沒有覺得他有點怪。”
電梯門打開,董芯走出電梯仔細想想,“還好吧,他向來都是一副對人愛答不理的樣子。不過我能感覺到他很忙,因為不管問什麽事他都是急匆匆的。”
趙依琳走到房間門前,皺著眉頭說:“他好像有事在瞞著我,上次他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裏麵傳來驢的叫聲。”
“驢?”
“嗯,我問他在哪兒,他說在農村查事情,可是在食品廠周圍根本就沒有驢啊,廠子裏更沒有加工驢肉。”
“或許隻是巧合吧。有人趕著驢車走過也很正常。”
趙依琳側頭看她,“A市周圍的農村裏還有驢車嗎?”
董芯想想,“好像沒有了,最次的也是開拖拉機吧?”她說完,露出驚訝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說霍燁霖去了一個窮到要坐驢車的地方?”
“很有可能。”
“拉倒吧,你真是想太多了。”董芯開門走進房間,說:“現在國內窮到需要用驢車代步的地方估計隻有西北的幾個偏僻的村莊,霍燁霖去那兒幹嘛?難道他口味變得喜歡農村姑娘了?”
趙依琳:“.…… ……能不能不開玩笑,我是擔心他會不會又去做什麽危險的事。那些危險困難的事他向來不會跟我說,這次我和孝岩來北京他也滿輕易的就同意了,要知道平時隻要一提到哪怕是人名,他都會跟我急眼。”
“唔嗯,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你打電話問問不就行了?”
趙依琳歎口氣,看著電話說:“我想問,但是問完知道真相又能怎麽樣呢?我是能幫助他,還是能飛過去替他擋住危險?”
“不,你不應該總這樣貶低自己在婚姻中的地位,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是隻有女人才能做到的。”
趙依琳想了想,點下頭說:“好吧,我打電話問問,看他願不願意跟我說實話。”
她剛要打電話,電話卻自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齊孝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