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無法容忍
“沒有,不但沒有退步,反而更厲害了。”趙依琳說著話,兩隻手卻不知道該往那兒放,“先去還車吧,我在這兒等你。下午去趟阿姨家,她要是見到你,一定會嚇壞的。”
“好,在這兒等我,不要亂走。”
齊孝岩推著車子離開。
趙依琳慌張的鬆口氣,拍拍胸口,剛才差一點就把理智丟掉了。
下午,他們來到曾經在大學期間照顧齊孝岩的阿姨的家中,不過阿姨並沒有他們想象當中的那麽驚訝,
“我在新聞上已經看到了,一開始一點也不敢相信,後來看到你和那個霍董事長站在一起拍的照片,才相信你就是孝岩。”
阿姨一邊說一邊抹眼淚。
趙依琳拍拍他倆的後背,說:“不要總哭嘛,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以後我們會經常來看您的。”
“對對,你們坐,我去洗點水果去。”
“我也去,幫你一起洗。”
“好。”
齊孝岩陪著阿姨去廚房洗水果。
趙依琳看他們說說笑笑的走進廚房,壓抑在心裏的感動慢慢湧了上來,“不哭不哭,這沒什麽好哭的,應該開心才對。”
客廳裏的電視正在播放新聞聯播,一輛破舊的麵包車停在群山峻嶺之間的盤山路中央,車頂上堆滿了行李大包,四周被警察用隔離帶圍住。
直升機攝影機在高空圍繞著現場拍攝,可以隱約看到車裏有警察來來往往,
“十四日下午三點四十分,在山西省XX縣城的公路上發生嚴重的搶劫殺人事件,不過非常戲劇性的是,被搶劫的是兩位公安民警,他們機智勇敢的與搶匪搏鬥,並且在保證無人員傷亡的前提下將三名搶匪製服,這三名搶匪中還有一名女性。目前案件正在進一步的偵查中。”
“天啊,大白天的就敢搶劫,還是在公車上.…… ……”趙依琳的注意力不由得被電視中的畫麵吸引住,那兩個製服搶匪被警察簇擁著走下車,隻在鏡頭上留下幾抹背影,不過其中一個人留著一頭黃毛,皮膚很白而且不太像亞洲人的那種白。
“依琳,來,吃水果。”
“謝謝阿姨。”
趙依琳起身幫阿姨把水果盤放到桌上,“你們先聊,我出去打個電話。”
阿姨愣了一瞬,笑道:“去吧。”然後看著她快步走出去。
“這個依琳,幾年不見還有小秘密了。”
齊孝岩側頭看著緊掩的房門,嘴角浮起一絲冷漠的笑意,說:“這是必然的。”
趙依琳站在走廊裏,背抵著房門,快速撥通了霍燁霖的電話,第一遍打過去沒有人接,第二遍鈴聲響了幾聲才被接起來。
“喂,燁霖。”趙依琳豎起耳朵聽電話那頭的動靜。
“嗯,在呢。”
“怎麽這麽長時間才接電話?”
“剛才去洗手間.…… ……”
“你在什麽地方。”他們異口同聲的問出這個問題,然後又同時陷入沉默之中。
趙依琳沉吟了一會兒,說:“我和齊孝岩在以前收留過他的那個阿姨家裏,你呢?”
霍燁霖正在方草旅館正門前麵的院子裏,屁股坐在一個暈倒的男人身上,阿爾傑抱著一個驚慌失措的女人站在一旁,緊緊捂住她的嘴。
“我在公司會議室,待會要開會。”
趙依琳問:“上次你跟我說的問題解決了嗎?”
霍燁霖這兩天撒了太多謊,都忘了自己曾經說過什麽,“嗯,解決了。”
“這麽快就解決了?你是怎麽處理的?”
“.…… ……”霍燁霖抬頭看阿爾傑,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感覺自己要瞞不住了。
阿爾傑對他挑挑眉毛,用口型對他說:“e,on!你都堅持到現在了!”
是啊,都堅持到現在了,目標的行蹤已經暴露,現在不是在這兒糾結個人情感問題的時候。
霍燁霖有些嚴肅的說:“當然是按照最好的方法處理,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沒有。我就是問問。”
“有時間就趕緊把你手裏的事情處理好,以後就不要再用失憶這種無聊的借口和他接觸,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掛了。”
趙依琳剛要說話,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響聲,“真是的,我說什麽了就生氣。”
她站在門口想了想,覺得什麽事情有些奇怪,可又想不出頭緒來,隻能開門回屋。
阿爾傑見他掛了電話,說:“怎麽樣?沒有露餡吧?”
霍燁霖苦笑一下站起身,把手機揣進兜裏,“即使露了又怎麽樣。她不可能因為一點懷疑就過來找我,更不會為了我而放棄他。”
阿爾傑:“誰?”
“那個男人。”
霍燁霖說完,把癱在地上的男人揪起來拖進旅館裏。
一盆涼水澆下去,男人打了個冷戰,猛地睜開眼睛,周圍一片黑暗,隻有前麵一個人頭大的換氣窗透著亮光。
“陳為民是吧?演技不錯,可惜在細節處理上有點問題。”霍燁霖一把揪住他的頭發,陰冷的說:“劉中堂在哪兒。”
男人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嘴角勾起,一副不屑的樣子,“告訴你我也撈不著好,為什麽要說。”
“你可以不說,那你女人可就不好過了。”
“你們可是警察!怎麽能濫用私刑!還敢綁架我們!我告你新不行,讓你蹲監獄你信不信!”陳為民尖叫幾聲,卻聽屋外傳來女人的驚叫聲,“啊,啊,不要打我,為民,快救我,為民!”
“方草!”
陳為民急紅了眼,身子不停地掙紮,兩條腿猛蹬地麵,椅子劇烈的搖晃眼看就要倒了。
霍燁霖麵無表情的走到牆角隨手抄起一段柴火直接朝那男人小腿上抽過去,柴火被打成了兩半,男人痛呼一聲,也沒了再掙紮的力氣。
“你,你們不是警察,比,比那些罪犯還要狠毒!我,我一定要告發你們。”
霍燁霖把隻剩下半截的柴火扔到地上,淡淡的說:“好啊,如果你還有命出去,隨便你怎麽告。但是在這之前,你必須要告訴我劉中堂在哪兒。”
“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告訴你!”
霍燁霖看著他一臉決絕的表情,納悶的問:“劉中堂應該跟你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你為什麽那麽護著他,能說出幾個理由來嗎?”
陳為民冷笑,身子卻疼得直哆嗦,“理由多了去了!就憑他治好了我媳婦的病!就憑他在我們這兒當過這麽多年的醫生,救過那麽多的人,我就絕不可能把他的行蹤告訴你!”
“你覺得他是好人。”
“沒錯!”
“可是.…… ……在你心目中的那麽好的一個人,在聽到警察來的時候,為什麽轉身就跑。”
陳為民頓了一下,說:“被你們這種警察追,當然要跑!”
霍燁霖了然的點下頭,“那你怎麽不想想,像我們這樣的警察,為什麽千裏迢迢來到這個窮鄉僻壤就是為了抓一個為別人看病的鄉村醫生?”
“這我不管!你們愛抓誰抓誰,我是絕對不會把他供出來的。”
“啊!疼啊,為民,救救我,為民!放開,不要碰我!”
“方草!”陳為民聽自己媳婦叫的聲音不對,“你們要幹什麽?!”
霍燁霖蹲下身,冷冷的注視著他的眼睛,說:“當然是為了享受。我那個朋友已經快一個月沒碰過女人了。”
“你們,你們.…… ……還有沒有王法了!”陳為民瘋狂的大叫。
“沒有!”霍燁霖說:“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王法,即使有,也是為了對這個社會有貢獻的人準備的。至於你們,隻知道愚蠢的包庇殺人犯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享用法律提供的保護。”
“他沒有殺人!”陳為民叫道:“這麽多年我隻知道他救過人,沒看到他殺過人!”
霍燁霖說:“難道你不知道世界上最厲害的罪犯,是用不著自己親自動手的嗎?他的手下分布在世界十多個國家,殺過的人可以組成一個小國家,就連現在最猖獗的恐怖組織也跟他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陳為民怔怔的看著他,似乎有點不明白他的話。
霍燁霖說:“是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說白了,劉中堂留在這個窮鄉僻壤裏當醫生,隻是單純的在躲避追捕,對你們好,也是為了設下一個厚厚的人牆。就像現在的你,肯為他拚命,肯為他犯罪。他被FBI稱之為21世紀的邪惡人偶師,最擅長的就是擺弄別人的內心來為他服務。”
陳為民眼睛瞪的溜圓,整個人僵成了一個雕像,“不可能,你們一定是在騙我!就算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可他救過我們也是事實,我陳為民不能做對不起恩人的事!”
霍燁霖站起來,從兜裏掏出一張FBI得逮捕令(假的),在他眼前晃悠兩下,“看到了嗎?我們不是閑的蛋疼跑到這兒來抓人,而是在有真憑實據之後,才被逼著過來的。你口口聲聲說為了報恩,不能對不起恩人,可是你對得起他一個,卻對不起千千萬萬死在他手裏的冤魂。”
陳為民緊閉著嘴,臉漲得通紅,眼睛執拗的不肯看逮捕令上麵的字。
“還對不起你媳婦肚子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