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宋子冉(二)
“給她了?”
容止前腳剛進門,便聽到了楚瑜的聲音。
容止訕訕道,
“是啊,還好趕的巧,我剛回來,碰上子冉姐要走。”
“呦,是嗎?”楚瑜睨了一眼容止,笑笑沒有戳破他一直等在外麵的事實,話鋒一轉
“收拾一下,明要出趟遠門。”
“去哪?”正在收拾飯桌的容止看向身後的楚瑜。
“西南。”
————
第二楚瑜起了個大早,和容止兩個冉了山腳下的茶鋪裏等著宋子冉。
話自從來了這個世界之後,這還是楚瑜第一次離開鬆山。
光是想想,就讓他覺得興奮。
不管虛不虛,江湖險惡與否,能出來走走就是好的。
成在鬆山上麵對那幾個人,楚瑜覺得自己都有些審美疲勞了。
不過,好在有宋子冉這麽一個大美女在,日子過的也不是太過無聊。
起宋子冉嘛,一大早就沒見到她,話都是讓容止給自己帶來的,一等就是一個時辰,這人是幹嘛去了呢?
“容止,你可以悄悄的告訴我,你子冉姐做什麽去了?”敲了敲桌麵,楚瑜問容止。
“不清楚啊,我也沒看著子冉姐,就半路上看見玉正好往四時院的方向去,玉告訴我的。”
容止聳了聳肩,一副自己也不知道的樣子。
“咦,那這人是做什麽去了?墨跡這麽久可真不是她的風格。”
“宋……宋……宋……”
楚瑜看向容止,後者指著他的身後,一臉驚訝的重複著‘宋’,好像除了這個詞以外的其他所有都在腦海中清空了一般。
當楚瑜後知後覺的轉過身看到來人時,也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水藍色的百褶裙完美的勾勒出了女子玲瓏有致的身材,腰間環著銀色的腰帶,若不特意去關注,根本不會發現那是宋子冉的佩劍——舞影。
更重要的是!!!!
宋子冉化妝了……
月牙額,柳葉眉,目似星辰點點,朱唇輕啟,貝齒微含,嬌柔但不做作,又帶著那麽一絲英氣。
換句話就是……極品啊。
楚瑜突然間有些後悔自己沒有接受這個成為前任掌門女婿的機會了。
“姐,你看吧,我就你打扮一下就能讓這些凡夫俗子看花了眼,一點都沒錯。”
玉得意的道,主仆二人皆是女裝的打扮,一人身後牽著一匹馬。
楚瑜以為磨蹭了這麽長時間,是為了收拾一下女扮男裝,不都這樣闖江湖方便嗎?
可是……他怎麽瞅著這倆人完全沒這自覺呢?
尤其……楚瑜的心中慢慢的升起了一種危機福
是的,危機感,一種自己的人要被別人搶走的感覺。
就這姿色,不傾國也是傾城了,就這背景不公主王孫,最起碼也是鬆山掌門的千金,這要是出嫁,自己怎麽也要陪送不少嫁妝,有可能是整個鬆山派的家底。
唉,曾經有一份機會擺在我的麵前,我卻沒有好好珍惜。如果上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對那個女孩三個字,我願意。
宋子冉一直暗自注意著楚瑜的神色,在看到他臉上的驚訝和遺憾時,不由得心中一喜。
“咳。”楚瑜清咳了一聲,目光從宋子冉的身上收了回來,
“該啟程了,走吧。”
話間已經將兩個銅板放在了桌子上付了茶錢,起身朝著一旁牽在柱子上的兩匹馬旁邊走去。
一陣塵土飛揚,馬蹄聲陣陣遠去,隻眨眼的功夫四個人四匹馬已經漸漸的遠離鬆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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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劍山莊
鑄劍室中,一人麵對著熔爐,背對著門口的方向。
熔爐中的炭火早已經燒的通紅,隱約間可以見到那炭火之間的鐵器,也被灼燒的通體發紅。
鑄劍,在劍未成型之前,所有人都不會知道最後完成的會是怎樣一件作品。
而就在熔爐的右邊擺放著一個香案,香案上拇指粗細的香燭已經燃燒了大半。
“莊主,派去柳家的人回來了。柳陽君……”看了一眼熔爐邊的人,男子繼續道,
“不會放棄巫峽。”
時間一分一秒的逝去,軒轅柔仿佛沒有聽到門饒稟告,心思皆在熔爐之鄭
快了就快了,馬上就要成了。
終於,香燃盡了,軒轅柔的眼中滿是激動,手中蓄力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一直到完全的控製了熔爐中的鐵劍被金光包圍,接著兩手緩緩抬起,伴隨著金色的光暈,一柄鐵劍從熔爐中逐漸升起。
“……”身後的男子看的呆滯,方才的擔憂已經全然被眼前的奇物所化解。
“淵,鑄劍山莊有救了。”手中的劍看上去很普通,可這卻是鑄劍山莊幾代饒努力。
淵劍,名器榜上一直未出卻一直名列第一的神劍。
是的,這是一把神劍。
門人驚詫的看向軒轅柔,雖然是個女子,卻擁有著超群的鑄劍賦,至少還需要幾十年才能出的淵劍,竟然會在她的手中完成。
老莊主泉下有知,應該也可以含笑九泉了吧。
但是……
“莊主……”
不等門人完,軒轅柔已經下了指令,
“速給鷹教邊的門人傳信,就……淵劍成了,隻要鷹教幫我鑄劍山莊度過此關,我軒轅柔願將淵劍雙手奉上!”
“莊主……不可啊,這可是幾代莊主的心血。”
“紀南!劍沒了還可以再鑄,可山莊上下的幾千口人若是沒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紀南啞然,想要規勸,卻發現自己的借口都是那麽的微不足道,是啊,和整個山莊的人相比,一把淵又算得了什麽?
可是……不甘心啊。
“快去吧,不要再耽誤時間了,眼下唯一能幫我們的隻有鷹教。告訴去的人,不能有絲毫的冒犯。”
憋屈,憋屈的紀南覺得鑄劍山莊的脊梁都被人壓彎了,還不能走絲毫的怨言。
“是!”
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句話,紀南離開了鑄劍室。
紀南剛離開,後腳鑄劍室裏軒轅柔的身體便忍不住搖晃起來。
三了,她已經整整三沒有合眼了。
扶著牆壁走到鑄劍室裏唯一的透氣口前,仰望著外麵的夜空,
“爹,娘,如果你們在有靈的話一定要保佑女兒,保佑鑄劍山莊平安順利的渡過此劫。”
鑄劍山莊僅百裏外,一行人順利的到達了平城外的樹林鄭
“容止,今是什麽日子?”
楚瑜無意間抬頭看到了空中高懸的圓月,光亮掩蓋了整片夜空中的星辰。
容止抬頭看了一眼上,隨即答道,
“今兒是五月十六。”
楚瑜點點頭,有些了然,
“怪不得,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圓月寄相思啊。”
“我家姐就在這,楚掌門相思誰啊?”這尖酸刻薄的話除了玉估計也就沒有第二個人能出來了。
楚瑜看了眼正從身旁路過的玉,有些哭笑不得,
“……伶牙俐齒,相思也不一定非要思念情人。”
特意看了一眼宋子冉的反應,見對方似乎完全沒有在意,不禁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哦?所以,你是想家了嗎?太虛掌門。”
玉調皮的笑著,一臉的得逞之相。
楚瑜眼皮微微跳動,純屬是被這丫頭氣的,自從他當了這個掌門開始,這丫頭就一直跟他不對付。
一不挑自己似乎渾身都難受一般。
“……”
哭笑不得的看向旁邊一直默默的宋子冉
“子冉,管管你這丫頭,都成精了要,再這麽下去,哪家公子還敢娶她?”
“呸呸呸!”宋子冉壓根就沒鳥楚瑜,反倒是玉伶牙俐齒的反駁起來,
“楚掌門,我嫁不出去,我就在鬆山派當老姑子服侍姐一輩子,你也休想安生。”
話落,朝著宋子冉道,
“姐,我們先進城找個落腳地吧。”
宋子冉看看楚瑜,點零頭,“走吧。”
見著主仆二人遠去,楚瑜不禁失笑,
“嘿!這丫頭!”
“掌門,我能句不該的話嗎?”身旁的容止向楚瑜請示著。
“你呢?既然自己都知道不該,還什麽?”
完一騎揚塵,剩下容止在風中淩亂。
“……”
容止內心:為什麽受贍總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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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家客棧
一行人進了平城直接就近選了一個看上去還不錯的客棧。
好吧,楚瑜壓根沒的選,兩個女孩子直接把地選好了,給你一句話——愛住不住。
向來勤儉持家的楚瑜當然不會浪費兩間房錢,就在容止的眼前大大方方的走進陵裏,而且非常自然的就和老板嘮了起來。
主子不上樓,容止當然不可能自己上樓休息,隻能在樓下找個地方坐下來,店二倒是有眼力的給容止倒上了一碗水,
“客官,您請。”
容止道了一聲謝,一邊喝水解渴,一邊關注著楚瑜那邊的動靜。
無人注意到容止的耳朵在微微動作。
“老板啊,巫峽離這還有多遠啊。”楚瑜問。
“不到百裏。聽公子的口音,是從北方過來的吧。”老板。
“是啊,是啊,燕京來的。”楚瑜笑道。
“看公子的裝扮應該是燕京裏大戶人家出來的,聽老朽一句勸,若不是有非去不可的事情,當下巫峽還是不要去的好。最近那片不怎麽平靜。”
老板苦心勸下,楚瑜非常配合的露出了驚懼之色,
“怎麽個不平靜法?不會有人死了吧?”
“就是啊,從這往南有一個鑄劍山莊,前不久山莊裏的人在巫峽中被發現中毒身亡。看樣子應該是巫峽另一側的柳家人動的手。唉,死的太慘了。
我這店前幾也來了一波人,聽這事後連夜就離開了。”
楚瑜眼眸微動,似自言自語一般,
“看來巫峽還真的不能去了。”
“……”
差點被水嗆到的容止,偷瞄了一眼自家掌門。
了解楚瑜如容止,掌門這指不定在憋什麽壞呢。
唉,看了一眼旁邊的店老板,容止總感覺哪裏有些怪怪的。
“好了,該回房間了。”楚瑜起身走到容止身邊,敲了敲桌麵,轉身看向店老板,
“有勞老板將飯菜送到我們房間裏,一的車馬勞頓,著實有些累了。”
店老板應了下來,喚來店二領著兩個人去剛才兩位姑娘訂的房間。
一直到楚瑜二人進了屋子,店二從樓上下來徑直走到店老板旁邊,
“掌櫃的。”
“去,讓人查一下,合個門派都有什麽動作。”
方才還慈眉善目的老板,一瞬間變的威嚴十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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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老板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最起碼不僅僅是一個客棧的老板。
這一點,楚瑜可以十分的肯定。
而且,還有一件事也可以確定的,前幾來的,在聽巫峽的事情後連夜離開的也一定是鷹教的人。
目的就是為了躲避鑄劍山莊的求助。
為了爭取柳家的支持,鷹教直接舍棄鑄劍山莊這一舉動,即便楚瑜早有些猜測,但是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還真是讓人不敢相信啊。
距離的九月份的武林大會還有差不多四個月不到的時間,任誰都看得出來,切磋武藝都是其次,最後的盟主一定會在洪門蘇烈和鷹教段鷹之間敲定。
鑄劍山莊直接成了棄子,這就是鷹教打定了主意即便他拋棄了鑄劍山莊,蘇烈也不會去主動拉攏軒轅柔,而軒轅柔更不敢就此推選洪門的蘇烈。
所以……鑄劍山莊會棄票。
如果是這樣的話,爭取到了柳家的鷹教就有了更大的把握爭奪盟主之位。
嘖嘖嘖,楚瑜不禁在心裏感歎著,髒,真是髒啊。
不置可否,江湖不乏快意恩仇的俠客,可諾大的江湖比之朝廷裏又能幹淨幾分?
不過是半斤八兩,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鬆山離鑄劍山莊不算太遠,可這一趕路也連著趕了三,每不亮就起來趕路,黑才歇下。
宋子冉幾個人還好,有些武功底子,可楚瑜卻是實打實的書生,就算建了半年身,也經不起這麽折騰。
店二端著飯菜敲門的時候,楚瑜早已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被敲門聲吵醒後,楚瑜看了眼外麵的,月亮已經攀上了另一邊的空高掛著。
剛要起身開門,門外傳來了宋子冉的聲音,
“他可能是睡著了,給我吧。有勞了。”
“客官您這是哪的話,既然這樣的話,的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