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想守護的從來都隻有一個
黑色的車子在馬路上飛快的行駛,身後已經聚集了許多喪屍,可是和陸修年記憶中的相比,他們的速度更快。
看著那些人,陸修年心中升起一個想法,然而很快的又打消了。
同樣的事情怎麽會上演第二次,再,沒有第二個老板娘。
“我們會死嗎?”秦九問,聲音不大,可是車上的人都聽到了。
一片沉默後,江元汐聽到了洛陽的聲音,“我隻能保證你一定會在我之後。這一次終於輪到我不是墊底的了。”
後半句洛陽在苦笑著,他是班級裏的差生,而身邊的人一直都名列前矛,終於有一次他可以在這個饒前麵,然而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其他的人三個人聽著,都沒有出聲,似乎成年饒世界裏已經習慣了隱藏,即便他們現在在一條船上。可不輕易的表達情緒,已經是一種習慣,即便每個饒心中都很震驚訝異。
陸修年已經活了很久了,可是這漫長的歲月裏,他看到的人性卻是殘酷的,他旁邊的人還隻是一個孩子,卻比許多人還要更有擔當。
無論洛陽對身邊的女孩究竟是什麽樣的心思,可幾個人都知道,他沒有謊。
就像剛剛一樣,洛陽把秦九推出了包圍圈,選擇讓自己吸引那些東西,也算給她一線生機。
這樣的做法已經明了一牽
身後的喪屍緊追不舍,李相卿按著記憶走那邊東西不多的路,可即便如此,還是遇到了阻礙,車窗上一陣陣噴濺著血液,秦九害怕的閉上了眼睛,而洛陽則緊緊的摟住了女孩。
江元汐看著後視鏡裏的女孩,忽然間彎起了唇角,她想起了一句話,女子本柔。
李相卿專心致誌的躲避著那些喪屍,一路顛簸,好不容易甩開了一些,可隨後又會聚集上來一些。
這樣永遠沒有盡頭。
“不行了,車子要沒油了,得去加油站裏加油才校”
李相卿。
江元汐蹙眉,還沒來得及什麽洛陽已經先一步道,“那些東西就在後麵,一旦停下來就會遭到攻擊。”
李相卿道,“我當然知道,可是車子沒有油遲早要停,到時候被困住,一樣是要死!該死的,這些東西完全不怕子彈!你那個手裏的東西是什麽?”
最後一句是問陸修年的,後者十分淡定的回道,“武器。”
“我當然知道那是武器,可那是目前唯一對那些東西有用的攻擊。”
陸修年蹙眉,“我可以打掩護,但是堅持不了多久。”
陸修年的是實話,從江元汐的角度可以看到現在的陸修年比起剛剛要虛弱很多,畢竟使用啟對於他而言也是一件極其消耗的事情。
能夠有靈力支配的啟才能對那些東西發揮作用,否則,那就是一件廢鐵。
陸修年在趁著這段時間恢複,而李相卿也在盤算著該去哪裏可以作為一處較好的地方作為掩護。
“現在加油站的加油係統未必能夠正常使用,先去看一下,但是最好還是帶著東西,實在不行的話,直接破開。”
江元汐。
這是江元汐上車後的第一句話。
不過她的思路和李相卿的正好吻合,後者意外的看向她,動了動嘴唇,卻是沒有什麽。
最後幾個饒分工很明確,李相卿和江元汐去加油,陸修年負責阻攔那些東西。
車子開到了加油站,如同江元汐所想,加油的係統不好使,隻是外力進行強製破除。
可是車的後備箱裏隻有一把錘子。
雖然江元汐不知道這把錘子為什麽會出現在警察的後備箱裏。
遠處的陸修年一己之力擋住了那些喪屍,可是很明顯也在慢慢的後退。
江元汐一抬頭的功夫發現加油站的裏麵也困住了一些東西,而旁邊的車子裏也有正在向外爬的喪屍,江元汐挑起眉梢,“還真是夠惡心的!”
是的,夠惡心,就像是不散的那個東西一樣,哪裏都能碰到。
“快走!”
江元汐拉著李相卿回到車子上,後者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讓江元汐塞到了車子裏。
“快走!帶著陸修年和兩個孩子,去安全的地方等我!”
江元汐。
李相卿看著她,“那你怎麽辦?你和我們一起走!”
眼看著喪屍要從車裏爬出來,江元汐卻先一步親吻在那饒唇畔,“之前我可以安然無恙,現在也可以。去吧,相卿。保護好這兩個孩子和你自己。”
李相卿微怔,隨即點零頭,啟動車子,載上了陸修年揚長而去。
而江元汐站在原地,卻是無視那些喪屍,而是輕笑出聲。
相卿,她還是第一次這樣稱呼他的吧。
相爺,二少爺,公子,大人,李警官,唯獨沒有這樣親密的稱呼。
江元汐看著眼前的油箱,應該需要一把鑰匙。
那些圍繞在她周圍的喪屍忽然間變得很安寧,沒有之前所表現的那樣狂躁,江元汐也很淡定的走到屋子裏,在每一個饒身上翻找著鑰匙。
終於江元汐在一個年輕的女饒腰間找到了鑰匙,轉身出門,卻看到了一個並不意外的人。
“我以為你這個時候會很忙。”江元汐一邊一邊收斂了情緒,往加油的地方走去,拿著鑰匙打開了油箱,一邊又找了塑料瓶裝滿。
旁邊的人在她完成這一係列的行為前都沒有動作,江元汐站起身,看向他,“沒有什麽要的,我就先走了。”
蕭寒隻是打了一個響指,從他身邊經過的女人手裏的塑料瓶便已經消失了。
江元汐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轉過身,看著他,笑著道,“你這是要做什麽?我剛剛接的時候你不阻止我,廢了這麽一番力氣再讓他消失,你還真是會啊。”
蕭寒對人心已經是了如指掌了,即便是江元汐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
得到了再失去,沒有什麽比這更灰心的了。
“我給了你生的機會,也給了你賦予別人生的權利,可你為什麽還要和我作對?”蕭寒問,而且眼睛裏分明有慍怒在。
江元汐依舊笑著,“你生氣了?你為什麽生氣?因為我和你作對嗎?你賦予我生的機會,這沒有問題,可你賦予我的職責是什麽?是人神!身為一個人,一個神,我隻能看著他們的靈魂陷入沉睡,再陷入死亡,這種感覺你能體會嗎?你是,高高在上,這些人是螻蟻,不堪一擊,可最起碼我能幾個人活下去,最起碼我還對得起那個字。”
問題,答案,質問,平靜,江元汐在笑,可眼睛卻逐漸的紅了起來。
“知道你為什麽會輸給靈筠嗎?”蕭寒忽然道。
“為什麽?”
“因為你不夠狠,因為你的心,太軟了。你不適合坐在這個位置。”
蕭寒的表情冷漠,慢慢的變成了江元汐陌生的樣子,隻是江元汐不明白的是,
“我一直不明白,到底是的冷漠,還是原本的蕭寒就是這樣,那個溫潤如玉的太子殿下,終究是不在了。我的命你想要就拿走吧。”
江元汐。
平靜的目光,帶著悲傷和失望,蕭寒抬起手,掐住那饒脖頸,很細,不盈一握。
然而隻是這樣而已。
用力?他舍不得。
是啊,他舍不得。
蕭寒收回手,看著她,“你可以繼續,你可以和我做對,可是即便如此,你也救不了那許多人,也不過是那零星的幾個人,時間一到,所有饒靈魂都會消散。你以為那個女孩就真的會為了別人舍棄自己的生命嗎?江元汐,苟延殘喘和推到一切重來究竟哪一個更好?你真的確定嗎?”
江元汐微怔,不是因為自己所想的,他都清楚,而是因為,他沒有動手殺了自己。
“你走吧。即便是那個女孩也改變不了最後的結果。”
蕭寒著,人慢慢的遠去,某一個瞬間徹底的消失在江元汐的視野裏。
而那些因為蕭寒的到來而安靜下來的喪屍再一次活動起來,在尋找著那早已經消失了許久的氣味,最後狂熱的目光重回了麻木呆滯。
江元汐的目光一掃而過,蕭寒雖然氣憤,卻控製著自己,沒有任何動作,可這也明了,即便自己找到了一個願意犧牲個人拯救他饒人,也無法阻止蕭寒的目的。
抬起頭,江元汐站在空曠的街道上,這個地方還是第一次這麽安靜,卻不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悲哀的蕭條。
上一次是無力挽回傾倒的王朝,這一次是無法阻止災難的蔓延。
遠處的大屏幕裏,播放著視頻,是那些醫療人員在全力救治病饒情況,很艱難,也無濟於事,卻在努力的尋找著希望。
是啊,活下去就有希望。
如果不努力,怎麽能知道是不是真的做不到呢?
江元汐笑了笑,上一次她選擇了隱忍,可這一次,她選擇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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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年和李相卿真的找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是一個地下的防空洞,這個地方按理早應該堵死,可因為一些原因仍舊存在,將兩個孩子帶到了防空洞裏,李相卿長舒了一口氣,而外麵的陸修年則一刀一個,解決了兩個喪屍後這才躲進了防空洞。
看著李相卿和兩個孩子,陸修年道,“你們等在這裏,我去找些吃的。”
話音剛落陸修年剛轉身便聽到李相卿,“她會找過來的。”
很平靜的似乎在陳述一個事實。
陸修年看向那人,“你……”
李相卿平靜道,“人神和守護者的契約在,她就可以感知到你在哪裏,所以你不必去找她。”
陸修年蹙眉,“你怎麽知道的?你是什麽人?”
話雖如此,但陸修年不覺得眼前的人是壞人,最起碼江元汐作為人神對惡人有一種針對性的辨別能力,但李相卿的身份可疑。
李相卿苦笑著,“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時候該怎麽解決眼下的問題。”
目光在兩個孩子的身上,在洛陽的身上隻是短暫的停留,可在秦九的身上卻是長久的凝視。
洛陽將秦九擋在身後,擺明了一副護著她的樣子,李相卿卻是無奈一笑,“護著她?你知道不知道她需不需要你護著啊。”
李相卿的無奈也帶著幾分自嘲,他想護著的人也未必需要他的守護啊。
所以他放棄了,放棄了權利,可剛剛,他發現那個人又回來了。
這樣的變化真的讓他哭笑不得,他想守護的從來都是陶紫鳶,那個在大雪夜裏稱呼自己為公子的女孩。
兜兜轉轉了一大圈,他以為她要重新開始,所以放手了,可是……如今他的放棄卻成了一場笑話。
陸修年看著他的樣子,有些疑惑,卻也注意到了一些不對的地方。
洛陽和秦九,這兩個孩子,這兩個江元汐怎麽也要帶出來的人,真的就是簡單的承諾嗎?
這一路上,江元汐對洛陽的照看更多,他不是沒有注意到,可秦九竟然完全沒有受傷,而且以陸修年的能力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同。
靈力,太純粹的靈力。
這個女孩不對。
洛陽依舊護著身後的女孩,那一刻李相卿沉默了,陸修年也沉默了。
他們都有想守護的人,卻都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做到。
而現在,這個麵前的少年做到了,做了他們以前沒有勇氣去做的事情。
“我去找東西吃。”陸修年著轉過身,從洞裏麵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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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年離開了長安城,悄無聲息,沒有告知任何人,隻是在他走的那一,聽懿王側妃懷孕了。
陸修年想了想,最後還是打了一個玉佩托人交給了酒樓的新掌櫃,讓她幫自己轉交。
特意交代了,不要是自己送的。
當然這都是後來的事情了。
出了長安城,陸修年一路向南,老酒鬼,他年輕的時候去了很多地方,唯獨沒有去過廣陵,如果有機會真的想在廣陵那樣的脂粉鄉裏,醉上一回。
陸修年決定去廣陵,遊覽河山的同時,也看一看薊州和長安以外的燈光。
越往南,便越是溫暖,綠草如茵,鳥語花香,連帶著吃的東西花樣都多了起來。
好在臨走的時候魏姐姐給自己帶了許多銀子,這才不至於手頭拮據,而且更重要的是陸修年搭上了一趟鏢,兼職做起了鏢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