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懿王妃
“你覺得誰能贏?”雜役問。
“年的功夫是不錯,可那個黑衣人也不弱啊,而且看上去快要入指玄了。”廚子分析著。
“那就是黑衣人了?要不要幫幫年?”雜役著就準備上前,卻被廚子拉住了,
“急什麽?再看看,功夫這種東西啊,隻是一味的去練是沒有用的,以後他行走江湖你也能隨時跟著他,幫一把嗎?”廚子。
雜役白了他一眼,“不行的是你,不幫的也是你,就這麽看著?”
廚子點頭,“急什麽,看下去,這個臭子沒你想的那麽脆弱。”
雜役道,“金剛和指玄打,有任何疑惑嗎?”
廚子笑了笑,“難道金剛就不能入指玄嗎?”
雜役:“……”
有道理啊,廚子這麽一,雜役算是明白了他是什麽目的,有些人是遇強則強,雖然從目前的境界上年落下風,可這並不代表,他就會輸啊。
雜役歎了口氣,這種語言遊戲廚子本來不是很擅長,誰知道自打跟了相爺之後,玩的這個溜啊。
她隻能,近朱者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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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王府正在看書的沈洛秋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有些心慌起來。
懿王今日去了宮裏,可臨走前卻交代了一句話,若是他今入了夜還沒有回來,便離開長安城。
對於那個男人,沈洛秋知道他生在帝王家,也知道他求娶自己最根本的目的,然而有些東西卻是裝不出來的。
那些關心和憂慮,是沒有辦法假裝的。
所以沈洛秋才會糾結,忽然間苦笑出聲,這樣的心機,這樣的手段,自己終究有一日會放鬆警惕的吧。
沈洛秋雖然年少,卻並不單純,而且她知道權衡利弊,嫁到懿王府是因為利大於弊,而選擇讓父親置手旁觀,也是因為權衡利弊以後得結果。
可是沈洛秋卻害怕,害怕自己終有一日也會被愛情蒙蔽了雙眼,而懿王偏偏用了這種不會讓沈洛秋有任何身體上的傷痛,卻也是最有效的一種辦法。
沈洛秋不知道該什麽,忽然間一片陰影投下,一個沈洛秋意料之外卻是情理之中的人出現在眼前。
沈洛秋起身行禮,“王妃。”
懿王的王妃是長安城的大家閨秀,也是出身名門,然而有一點,不是將門子女,也不是什麽寵臣,充其量隻是一個清流。
也就是這樣的人,皇帝才能放心的讓懿王迎娶。
一個清流的聯姻,即便是現狀對寧王有一些影響,那也是微不足道的。
什麽也沒,也沒有表態,卻已經是打的一手好算盤,身在帝王家,沈洛秋也不敢保證,自己就能活到最後,可現如今,事已至此,沒有別的選擇。
“你是薊州將軍貴女,我隻是一個文官的女兒,於王爺的大業無益,在這府裏,甚至在外麵你都可以蓋過我這位懿王妃,我不在乎,我隻在乎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幫他。”
懿王妃是一位清冷的美人,而且沈洛秋在她麵前也不敢覺得自己貌美。
更重要的是,懿王妃很聰明,沒有沈洛秋預想之中的那麽簡單,而現如今的這個局麵又是因為什麽呢?
就是前麵提到的愛情,懿王妃愛極了懿王,甚至為此不惜退讓。
這樣的讓,便已經大於一切,然而這取決於懿王是否重情。在輿論的角度上,輿論懿王真的喜歡哪一位妾室,他這位正妃永遠沒有人可以撼動,更重要的是,皇帝雖然沒有給懿王一個擁有雄厚母家的妻子,卻給了他一個任何男人都會喜歡的麵孔,沒有人會討厭美人,就連沈洛秋自己也是。
“王妃的話,妾聽不懂,妾隻是做了王爺讓妾做的事而已。”沈洛秋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懿王妃也不惱,卻也沒有接著沈洛秋的話下去,“我知道你不喜歡王爺,真正喜歡一個人不是你現在的樣子。沈洛秋你很聰明,可究竟是否是真正的聰明卻並未可知。”
沈洛秋勾起唇角,沒有出聲,隻是靜默的聽著。
懿王妃道,“你若真的聰明,就應該看得出王爺是真的憐惜你,這些日子你並不是不知道,懿王並不是孤掌難鳴,相反他有很多盟友可以選擇,懿王側妃並不是非你不可,可是懿王卻偏偏求娶你。這樣的幸運你應該珍惜才對。”
沈洛秋抬起眼,看著麵前的王妃,有些不懂,“既然王妃深愛著王爺,又怎麽能看著王爺對妾的恩寵?”
懿王妃眨了眨眼,雖然故作輕鬆,可那眼睛裏的沉重卻是瞞不過沈洛秋的,“他喜歡的是你,心在你那裏,我強求又有什麽用?更何況,我隻想看到他開心便好了。”
沈洛秋微怔,不過隨即卻也恢複如常,“王妃對王爺一片情深意重,洛秋難以企及。”
“哼!”懿王妃冷哼著,“你當然不及,你考慮的是你自己的母家,你哪裏考慮過王爺?沈洛秋,本宮勸告你一句,你已經是懿王的人了,你的母家同懿王府已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王爺不想勉強你,是因為太過在意你,可你不能太對不起王爺了!”
沈洛秋蹙眉,“王妃這是什麽意思?妾自問並沒有什麽事對不起王爺,對不起王妃的,王妃如此言語難免讓人心驚。”
懿王妃道,“我不在乎,不在乎那些宅子裏麵的爭鬥,沈洛秋你若真的聰明就知道現在的戰場不是在王府裏,而是在朝堂上,死了一個懿王妃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後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是誰!”
著懿王妃轉身離開,如同來時一般,算盤不曾拖泥帶水。
沈洛秋看的有些驚訝,她還真是第一次領教了這位王妃的性子,實在是……果斷的很啊。
不過,沈洛秋不得不承認的是,懿王妃的是對的,恐怕這位王妃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才沒有同自己爭鬥不休。
不過,這樣的局麵能維持到什麽時候,沈洛秋還真是不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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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年贏了,卻也是慘勝,整個人幾乎隻剩下一口氣,要不是廚子及時出來給他續命,恐怕他已經變成黃土一堆了。
廚子一邊給他輸內力一邊感歎著,“可以啊,金剛硬抗指玄,夥子有前途啊。”
陸修年已經是七竅流血,除了眼睛還能動一動,白了一眼廚子,支支吾吾的著什麽廚子也沒聽清,反倒是老板娘及時的了一句,“這前途給你要不要啊。”
廚子微怔,老板娘解釋道,“他的。”
他值得是陸修年,廚子看過去的時候陸修年幾乎已經昏死過去,不過好在廚子及時的輸送內力,倒是修養一番便好了,就是這個時間,就難了。
老板娘歎了口氣,“是不是該招一個跑堂的了?”
雜役覺得後背有些涼,廚子扶著陸修年上樓的腳步也差點沒踩穩。
唇亡齒寒啊!
陸修年睡了很久,整整三,靠著廚子一點一點喂湯食和藥才慢慢恢複,而這三裏,長安城也發生了許多事。
酒館不遠處的酒樓也出了事,對個的金銀鋪子的老板娘失蹤了。多起案件是讓長安府牧苦不堪言,九門提督,連帶著高層們也壓力不,更有甚者,楊相已經親自負責了。
自然,寧王也派出了助力,至於懿王那邊始終隻有一個九門提督,而且不曾多插手,整個長安城,看上去就是懿王府的日子最輕鬆,可懿王府也有懿王府的難處。
沈洛秋不爭寵,不代表其他人也不爭寵,而且爭寵的手段讓沈洛秋哭笑不得。
丟失的東西在自己的房間裏發現,沈洛秋雖然覺得可笑,卻也廢了一番口舌解釋給懿王聽,到最後懿王把那個妾室處置了,而懿王妃卻什麽也沒,不過沈洛秋想,這招對自己不管用,是因為自己正得勢,可若是對懿王妃用呢?
以她這個高傲的脾氣,一定會有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吧。
隻是,沈洛秋還是心有疑慮,自己旁邊的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能夠分得清是非黑白,可話回來,就算分得清,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並不是簡簡單單的是非黑白。
龐大的利益關係糾纏著,就算是那位,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當然,這是沈洛秋的視野所看到的。
解決了被栽贓的事情,沈洛秋看到了懿王的神情隨著王妃走動了片刻,心中一笑,先一步道,“王爺,妾身體有些不適,先行告退。”
懿王關切的問了幾句,沈洛秋回答的都不平不淡,便離開了。
隻是走到了轉角處,沈洛秋躲在樹後麵回頭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懿王追著懿王妃走了幾步,至於了什麽,沈洛秋不得而知,也沒有什麽好奇的心思了。
轉過身的沈洛秋不知為何,心底還會有一些失望,一些酸澀,可能在她的內心深處,也是期盼著能夠得一人心的吧。
隻可惜,太難了,她怎麽能和人性去抗衡?
沈洛秋笑了笑,邁著步子往回走去。
閑庭信步,沈洛秋忽然間停下了腳步,她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有些訝異,四處看了一眼,竟是沒有人影,“妾身見過寧王。”
來人是寧王,沈洛秋心中訝異,卻也沒有忘了禮數。
寧王是出了名的溫潤如玉,和冷麵的懿王不同,待誰都是一副溫和的模樣,這樣的人誰會不喜歡?
隻是沈洛秋對這樣的人卻多了幾分防備,極致的溫柔背後隱藏著的不是極致的殘忍,就是極致的瘋狂。
“側妃很怕我?”寧王笑著。
沈洛秋道,“王爺何出此言?”
寧王笑著搖了搖頭,“按規矩,我應該稱呼側妃一聲嫂子。”
沈洛秋道,“不敢當,隻有王妃才能被如此稱呼,寧王這是折煞妾身了。”
沈洛秋每一句話都拉清了和寧王的距離,他想要親近一些,沈洛秋便提醒他兩個人之間的身份和規矩。
寧王依舊是溫和的笑著,似乎不介意沈洛秋的不通人情,隻是道,“嫂嫂出身薊州,嫁到長安來難免思鄉,聽聞薊州有很多吃,恰好前幾日本王得了一個廚子,從薊州來的,不如就將他送給嫂嫂,也算是解了嫂嫂的思鄉之情。”
沈洛秋眨了眨眼睛,不明白這位寧王是什麽意思。
“王爺本是一番好意,隻是妾身素來不喜這些口腹之欲,便先謝過王爺了,隻是這廚子便不必了。”
話音剛落沈洛秋便聽到從後麵傳來的腳步聲,轉過身剛剛好看到懿王走到自己身邊。
“王爺。”沈洛秋有些驚訝,懿王卻是握緊了她的手,那一刻她所有的防備和緊張都得到了緩解,因為旁邊這個人帶給她的依靠。
懿王拍了拍沈洛秋的柔肩,這才對寧王道,“三弟怎麽有空到府上,適才下人稟告這才知道你來了,不想還是來遲了。”
寧王拱手一禮,“二哥嚴重了,我不過是想來找二哥下下棋而已,沒想到碰到了嫂子,一時投緣便閑話了兩句。至於來遲一更是沒有,要怪就要怪三弟不請自來了。”
懿王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始終如一的平靜,可也是這樣的平靜才讓人覺得冷漠。
“你先回去吧,我和三弟去前麵下棋。”
懿王道。
沈洛秋微微福神,接著便往自己的院子那邊走去,可她總感覺身後有人在看著自己。
看著沈洛秋遠去,寧王注意到了懿王的神色,笑著打趣道,“二哥抱得美人歸,是不是該犒勞犒勞我這位勉強算得上是月老的弟弟?”
懿王看著寧王,這張笑臉,從到大他們的性子便截然不同,一個愛笑,就像是活在陽光裏,另一個從來都是冷著一張臉,即便是夏也會讓人覺得很冷。
他覺得那樣的笑刺眼,而寧王總喜歡往他的身邊湊。看著像是沒有心機,可他這位弟弟做了多少事情,隻有知道了。
“怎麽犒勞?父皇已經要把江山留給你了,到時候便是你這位弟弟要關照我這個做哥哥的了。”
懿王。
人有真情假意,更何況是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