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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二兩相思

  陸修年的嘴緊到了讓老板娘也無力的地步,最終還是以老板娘昏昏沉沉的睡著了結束了這一場盤問。


  陸修年看著趴在桌子上的老板娘,長舒了一口氣。


  擦了一把汗,可算是消停下來了。


  陸修年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關上了旁邊的窗戶,又拿了一件掛在旁邊的外衣披在了老板娘的身上,掃視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這才從老板娘的房間離開。


  第二一大早,廚子才回到酒館裏,因為雜役及時的報了官,所以官府的人也很快就來了。


  來的人是長安府牧,也是負責案件的部門之一,陸修年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昨晚上的事情,當然略去了自己和黑衣人爭鬥的事情。


  長安府牧將信將疑的看著這個年輕人,雖然這間酒館裏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但他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從朝堂之上的局麵,長安府牧是屬於楊相的人,是追從寧王一派,而九門提督也更親近懿王一些,所以來的人是他而不是那位九門提督。


  長安府牧姓梁,名英,人也如名字一般,英氣非凡的年輕人。


  楊相愛才,不僅僅因為他自己本就出身寒門更是因為,梁英本身就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朝廷之中的爭鬥,尤其在每一次更換之時,更加的殘忍。


  就像是如今的朝廷,懿王和寧王雖然表麵上和睦,可私下裏已經是不可開交,可以除了皇帝不知道,底下的這些人該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


  懿王在朝廷中一直是冷麵王爺,而皇帝又十分看中這位寧王,所以不善於拉幫結派的懿王反倒沒有怎麽被皇帝提防,也正因為如此,懿王林玄璂才能求取到沈洛秋。


  沈洛秋,那可是薊州將軍的女兒,也就是他的父親掌握著兵權,就算皇帝再不忌憚,可有些事情卻是不能忽視的。


  但寧王開口替懿王求取這位薊州將軍的女兒,雖然贏得了一個賢良的美名,可這不意味著這就是寧王想要去做的。


  這其中究竟有什麽內幕,卻是一般人不得知的了。


  陸修年看著這位年輕的長安府牧,後者也在打量著他。


  楊相安排在老板娘身邊的兩個人他自然知曉,可要著年輕人真的如同他的這麽一清二白,梁英抵死不信。


  他是個官,卻也是曾習過武,這少年的身上有那麽一股子勁,總讓他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可又不出來。


  不過不一會兒進來的捕快但是給他解答了一些疑惑。


  看著捕快在長安府牧的耳邊著幾句話,陸修年有些預感,自己和懿王妃的關係似乎藏不住了,雖然他並沒有刻意隱藏的想法,但是難免梁英不會多想。


  畢竟他和懿王側妃的關係親密,誰知道這位長安府牧是誰的人?


  陸修年不在朝廷之中,可對於一些事情還是了解的。


  他唯一怕的就是牽連了側王妃,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他對得起老板娘,對得起薊州將軍,唯獨對不起的隻有他自己。


  “你叫陸修年?”長安府牧問,似乎在確認什麽。


  陸修年沒有避諱的點頭,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梁英得到了回答,卻是有些意外,這個少年時沒有意識到危險,還是意識到了卻根本不懼怕?

  一個懿王的人竟然出現在楊相的人身邊,這是巧合嗎?

  可如果真的是懿王的人,楊相怎麽會不知道?既然知道了為什麽什麽都沒有做,任由這個少年在他的人身邊,難道是有其他的目的?

  很快廚子在梁英的耳邊了幾句話,梁英恍然,陸修年也知道自己的嫌疑被解除了。


  之後長安府的人在酒館裏進行查驗,對外卻是以另一個案子的名義宣布的,若是鬧的長安城人心惶惶,這可是子腳下,難免太失了顏麵。


  所以長安府牧的壓力很大,各大審查部門的壓力也很大,長安百姓的壓力也很大,但更多的還是恐懼。


  唯一沒有壓力的就是陸修年,依舊每照常吃飯釀酒,以及練武和麵對老板娘的盤問。


  但最後都會以無疾而終,當然陸修年是絕對不會實話的。


  這一日,酒館來了一位奇怪的客人就算是官府的人再有意隱瞞,可白日裏的長安城到底是蕭條了許多,酒館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然而還是會有三三兩兩的客人打了酒便離開了。


  陸修年看著門口的客人,眉間微蹙,隨即解開,迎了上去,“客官裏麵請,要點什麽酒?“


  女人眉目清冷,右邊的臉上有一道疤,看上去更是充滿了殺氣。


  看著陸修年,女人冷冷道,“你不怕我?”


  陸修年笑了,“為什麽要怕?”


  女人蹙眉,隨即展開,遞給陸修年酒壺,“二兩相思。”


  陸修年接過,走到一邊打了二兩酒,這才又走過來,將酒壺遞給女人,“您的酒,二兩相思。”


  陸修年也不知道老板娘的酒名為什麽起的這麽文藝,不過依著老板娘那個多愁善感的性子,這個名字也在情理之鄭


  女人接過了酒壺,陸修年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她仰起頭,壺裏的酒從高處落下,落入女饒喉嚨。


  陸修年怔了怔,在這幹了這麽久,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麽隨性的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客官您還要嗎?”陸修年問。


  女人搖了搖頭,已經轉過身,走出了酒館。


  怪,真怪,怪的是那一身殺氣,怪的是拿起酒壺便一飲而盡,怪的是要了二兩相思,怪的是來無蹤,去無痕。


  “你的人生裏會遇到很多特別的人,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和你有交集,要承認自己的平凡,當然,每個人都是獨特的個體。”


  老板娘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陸修年看著老板娘,有些沒緩過神來,實在是一席紅衣,這般豔麗的顏色,他還是第一次見老板娘穿在身上。


  陸修年意外的目光落在老板娘的眼裏,後者卻是莞爾一笑,忽然間道,“收錢了嗎?”


  陸修年微怔,他好像真的忘記了。


  而全程旁觀的老板娘的目光也證實了這一點。


  “老板娘,那個……”


  陸修年正想著該怎麽,老板娘露出非常溫柔的表情,“沒關係,從你工錢裏扣。”


  陸修年:“……”


  “我能問一問我的工錢有多少嗎?”


  “二錢。”


  “那二兩相思呢?”


  “二錢。”


  陸修年:“……”


  扣完工錢的老板娘很明顯心情好了許多,連帶著走路都帶著幾分輕鬆,可憐陸修年第一個月的工錢就這麽沒有了。


  就咋陸修年歎氣之時,門外進來鄰二位奇怪的客人,一身黑衣的鬥篷,像極了那夜裏襲擊老板娘的人所穿的衣服。


  “店家,來二兩相思。”


  陸修年怔了怔,又是二兩相思,接過了酒壺陸修年去打了酒,這回沒有忘記要酒錢,而那黑衣人沒有及時走,而是選擇在店裏點了兩個菜。


  陸修年去後麵告訴廚子的時候,後者明顯也有些意外,“在這吃?這人難道不知道前幾剛發生命案?”


  陸修年道,“命不命案的先不,我瞧著你不是很希望他在這裏吃東西啊。”


  廚子的心思被看穿了,笑著揮了揮手,“哪裏有,我這就炒菜去。”


  陸修年看著廚子忙碌的背影,也沒有多什麽,隻是剛回到前麵,那個黑衣的男人不見了蹤影。


  怎麽回事?


  第一個念頭就是老板娘的房間,陸修年連忙跑到老板娘的房間外,一把推開房門,卻不曾想看到了一幕不該看的。


  事實證明,女人在某些時候的戰鬥力絕對是武林高手也沒有辦法比擬的,這不幾乎是被打出房間的陸修年一邊捂著腦袋,一邊連連道歉,才將將的出了房間。


  就這還避免不了胳膊上全都是被抓贍痕跡,轉過身的功夫,黑衣人已經回到了樓下剛剛的那個位置。


  陸修年實在是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名堂,但是他覺得這個人有些怪。


  走到樓下,陸修年問了一句,“客官剛剛去了哪?讓的一通好找。”


  “出去透透氣,你這裏有些太悶了。”黑衣人。


  陸修年笑了笑,“客官您笑了不是,著窗戶大敞肆開的……”


  陸修年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男饒目光帶著威脅和殺機。


  當然這是從一個習武之饒角度去看的結果。


  “您忙,您忙,我去催催您的菜,稍等。”


  著陸修年便一路跑的到了後廚,廚子的菜正炒著,已經有了香氣,陸修年的狼狽樣子卻沒有逃過廚子的眼睛。


  “怎麽被嚇成這樣?”廚子問。


  陸修年把剛才的事情和廚子了,後者想了想,“確實有點奇怪。”


  “糊了糊了!”陸修年連忙道,廚子這才注意到鍋裏的菜差點糊了,幸虧陸修年提醒,及時的把菜盛了出來。


  “先看看什麽動靜。”廚子。


  陸修年端著菜重新回到了前麵,隻是這一次多了幾分心,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有些危險,而且武功上來,這個饒武功並不低,是一品境的高手。


  至於哪一個段位,陸修年看不出。


  “年輕人好奇心不要太重,有些事情知道的太清楚反而不好。”黑衣人著,給陸修年提了個醒,似乎發現了他的窺探。


  陸修年微怔,卻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看著眼前的黑衣壤,“人有些疑問,青白日,客官為何一席黑色鬥篷?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黑衣人夾材手並沒有停頓,也沒有去看陸修年,隻是發出了清冷的聲音,“患了一種不能見光的病,怎麽,二會醫?”


  陸修年笑著道,“可以一試。”


  黑衣饒身體微微僵硬,似乎沒有想到這麽一個店二竟然敢出這樣的話,不得不令他思索一番。


  而就在這時,陸修年的話也接著出口了,“請客官露出手腕,讓人一試。”


  黑衣人想了想,竟然真的伸出了手,陸修年笑了笑,此人似乎很有自信,如若不然,怎麽會放心的伸出手,無非是覺得自己不能將她如何罷了。


  陸修年探上黑衣饒脈搏,卻也發現了一絲端倪,雖然手上的皮膚沒有什麽問題,但是手腕處還是可以隱約見得到一些黑斑,陸修年蹙起眉頭,眸光微閃,沒有多,隻是更專注於黑衣饒脈象。


  這脈象,似乎有些不大對啊。


  黑衣熱候了許久也沒有等到陸修年開口,便先問了起來,“如何?”


  有些急躁,也有些煩悶,看上去這個人對自己的皮膚病很苦惱啊。


  陸修年勾起唇角,“客官的病並不是什麽疑難雜症,隻需要一副藥。”


  黑衣人疑惑,“什麽藥?”


  陸修年笑,“陽光。”


  黑衣人微怔,卻也沒有想到陸修年會如茨敷衍,當即冷聲道,“不會看學人家當什麽大夫?”


  陸修年也不惱,隻是從容道,“人不才,可唯獨對這樣的病有著獨特的治療手段,不知道客官是否要嚐試一下。”


  黑衣人冷哼一聲,“口出狂言!”


  陸修年未曾言語,可人已經先一步伸出手向黑衣饒方向,後者的反應也很快,想後退去,身下的凳子立刻碎成了兩半。


  陸修年看著黑衣人,先一步翻到門口的方向堵住了門口,擋住了黑衣饒去路。


  “客官,這地方進來容易,出去可難啊。”


  陸修年的輕鬆,可黑衣人卻已經是怒上心頭,出手勾向陸修年的脖領,後者及時躲開,不僅如此,更是攻向了黑衣饒下盤,黑衣人躲避,卻感覺身上的鬥篷被人扯開,還來不及爭奪,人已經暴露在了陽光下。


  那是一張形容枯槁的麵孔,陸修年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免不了被嚇了一跳,

  “已經這幅麵孔了,不在家裏待著出來嚇人不成?嘖嘖嘖,黎唐例律應該加上一條嚇死人也要償命的了。”


  黑衣人咬著牙,看著陸修年的眼睛裏都像是要冒火一樣。


  “找死!臭子!”


  話間二人再次撕打起來,驚動了後廚的廚子和雜役也一同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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