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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說,你把我帶到這兒來,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十步齋門外,蘇木看著門旁的江元汐問。
也就是看在這是一個女孩子的份上,倘若是個男人,蘇木現在已經要爆粗口了。
但是,唉,誰讓這是個女孩子呢。還是個長的不錯的女孩子。
陳少泉在一邊罕見的沒多言,隻是看著遠處的江元汐眼中含著一絲笑意。
“我也不知道啊。”
女孩無辜無奈的一句話讓兩個人同時結舌。
蘇木汗顏,隻覺得這個女人的身手和她的智商似乎完全不在一個水平麵啊。
蘇木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走到陳少泉旁邊,輕聲道,“少泉,這莫不是個傻子吧。”
陳少泉笑了笑,卻是意味深長的道了一句,“不知道呦。”
“你們餓了沒有?”江元汐忽然間回過頭對兩個人說。
蘇木微怔,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一個晚上沒有吃東西了,又困又餓,江元汐不提,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
“我請你們去吃飯吧。”
蘇木眨了眨眼睛,江元汐已經先一步走到了臨近的早點鋪子,蘇木看了看陳少泉,“這是怎麽回事?這姑娘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陳少泉搖了搖頭,“不清楚啊,不過看著是挺不正常的。”
“她就不怕我跑了?”蘇木問。
陳少泉彎起唇角,並沒有出聲。
蘇木微眯起眼睛,心中卻在分析著這個剛剛見到的行事不按常理的女孩,明明身手非凡,那些龍虎山的道士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對手,就算是東寧也要顧及著一些的人。
蘇木想不通,而且是越想越疑惑,很多地方都說不通。
陳少泉看著身旁的蘇木,“想什麽呢?”
蘇木看過來,問了一句,“跑不跑?”
陳少泉微微蹙起眉頭,“跑也可以,但我估摸著,也得被人家抓回來。”
蘇木蹙眉,“這麽厲害?”
陳少泉點了點頭,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實在是實力差距太大了,不得不服啊。”
說著拉了一把旁邊的蘇木,“走吧,正好我也餓了。”
————
七月初十
繪梨衣隨著餘華到了一所四合院的門外,看著緊閉的四合院,繪梨衣蹙起了眉頭,就算是她也察覺到了這個裏麵的陰氣有多重,可餘華卻還要帶著自己往前走。
“餘華,這門後麵是什麽?”
前麵的餘華手剛剛搭在門上,聽到繪梨衣的話,微微停頓了一下,轉過身,看向台階下麵的人,麵容俊俏的少年不知為何忽然間讓人覺得神色哀傷。
繪梨衣微微訝異,餘華已經收斂了那一分異樣,看著繪梨衣微笑著道,“這裏麵有一扇門,可以通向冥府的任何地方。”
繪梨衣心中疑惑,雖然她也知道冥府的一些事情,本以為十步齋那裏的入口是少有的,沒想到這裏還有一扇門。
繪梨衣隨著餘華走進了四合院中,和尋常的四合院一樣的布置,是黎清時一樣的風格,繪梨衣並不陌生,甚至相比於十步齋那樣的陳設更加熟悉。
此刻走進這院中,竟有些懷念那些年的時光了。
“這所院子已經被冥司大人買下了,之所以會有這樣一個入口,也是因為特殊的時候會有一些特殊的需要。大人說過您是為了一個人而來。”
餘華說著看向身邊的繪梨衣,後者並不意外姬如雪會知道,卻驚訝姬如雪會對這個男人講。
“姑娘不必驚慌,我跟隨冥司多年,做事自然是穩妥的,冥司才會放心。姑娘要找的人隻有從這個門進去才能找到,如果不然,便是如同大海撈針一般,即便是七月十五的十步齋,也未必就能等到那個人。”
繪梨衣點了點頭,“多謝。”
餘華彎起唇角,“說什麽謝呢?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有執念的,活著的人想要功名利祿,美女佳肴,死了的人有放不下的牽掛,子孫兒女。都是一樣的。”
繪梨衣笑了笑,”你倒是個有趣的人。”
餘華微微頷首,站在門外讓了一步,讓繪梨衣先進。
繪梨衣先一步邁進堂中,正對著門口的是一幅畫卷,畫上的是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至於署名,繪梨衣注意到上麵的名字落款寫的是——九幽。
九幽,冥府的二公主。
“人間的人總說活著太難,止不住的勾心鬥角,殊不知,無論生死,哪裏有容易的地方和時候?”
繪梨衣感慨著,餘華似懂非懂,走到畫卷之前,手輕輕抬起,衣服上盤旋著的紅蟒便睜開了眼睛,開始移動。
繪梨衣看的驚奇,那紅蟒竟然在移動之後脫離了餘華的衣服,而與此同時少年的麵容也在逐漸的衰老。
紅蟒似乎直接闖進了畫卷裏,繪梨衣忙上前扶住餘華,即便如此還是難免手在顫抖。
紅蟒離開似乎也帶走了餘華的生機,一幅畫變成了一扇門,可繪梨衣不敢相信的是那條蟒蛇不知道何時又重新回到了衣服上。
黑色的唐裝上紅蟒的紋絡栩栩如生,而須發盡白的老人又重新變成了意氣風發的少年。
“多謝。”餘華站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對繪梨衣表示感謝。
隻是此刻的繪梨衣心中充滿了疑惑,卻在猶豫著該不該問。
“姑娘想問什麽盡管問便是,有些事情餘華本來也沒有想去瞞著。”
反倒是餘華更坦蕩一些,說的繪梨衣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從門走進去,餘華說前麵的路還有一段時間,兩個人便趁著這個時候多說了幾句。
“你活了多久?”
繪梨衣問。
餘華想了想,“大概一千年了吧。”
一千年?
雖然對於繪梨衣來說時間隻是一個數字,但是餘華的時間如果向前推一千年,那便比姬如雪的時間還要久。
姬如雪是人,卻是冥府賦予了生命的人,但餘華呢,他之所以可以存在,更多的是因為這一身衣服吧。
“你又是為了什麽呢?”繪梨衣問。
“等一個人。”
餘華的回答很簡短,可繪梨衣卻可以明確的體會到那話裏的所有。
前麵的路已經逐漸的看到了光亮,似乎出口就在不遠的地方了。
“看來姑娘要找的人我們很快就可以見到了。”餘華說。
繪梨衣點了點頭,心中卻起起伏伏的,激動不已。
————
早餐店裏,江元汐一邊喝粥,一邊吃著包子,對麵的兩個男人看的目瞪口呆。
這個女人吃的不是一般的多啊。
“哎哎哎,夠了夠了,再吃就撐著了。”蘇木好心的攔住她,卻被江元汐白了一眼,有些委屈的道,
“我都好幾天沒吃飯了,就因為你的事情。”
蘇木微怔,有些莫名其妙,“可我昨天才看到你啊。”
江元汐道,“你以為找一個人很簡單嗎?隨便一找就找到了?”
江元汐有些不屑,一邊的陳少泉卻是笑了笑,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江元汐不去理會,當然也不會告訴蘇木她之前沒有吃飯是因為沒什麽胃口,可昨天為了對付那幾個道士,她的能量消耗的很多,需要補充。
自從她來到這裏以後有很多事情都很奇怪,就像是她會感覺到冷了,也會因為能力的使用而消耗體力,所以不得不去進食補充。
雖然她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這些異樣的現象都在昭示著這裏似乎有自己找到一切答案的鑰匙。
包括,自己到底是誰。
蘇木無語的看著對麵的人,一直到江元汐抬起頭問了一句,“你和那個東寧是怎麽回事?”
江元汐鮮少會有好奇心,她總是覺得旁人的事情和自己沒有關係,但是她卻對那個叫做東寧的女人很感興趣。
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蘇木撇了撇嘴,“我也不太清楚,但是第一次遇見她的話,我記得是在去龍虎山的路上。那天最開始我在車上睡著了,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
“這青虎雲紋玉佩,有驅散邪祟之效,可助王爺入睡,請王爺收下。”
冷白色的月光下,泛著青幽色的微光,當玉佩易主的那一瞬間,困擾在那王爺身邊的陰靈頃刻之間消散幹淨。
王爺本有些慘淡的麵色,逐漸的多了幾分的血色。
“這是……這是怎麽回事……陸離?”
伴隨著年輕的王爺驚訝而又興奮的聲音,一身黑色唐裝,胸口繡著金紅色長蟒的男子唇角微揚,
“邪祟已然散去,隻是病去如抽絲,尚需調理,另外今後此物不可離身,望王爺珍重,江臨衙門還有事,先行告辭。”
迷霧之中,那男子逐漸走遠,隻是在某個瞬間,轉過身望向一個方向,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一般,冷笑起來,
“真是有不要命的東西啊!”
銀光乍起,逐漸的在眼前放大,眉心驟然間一股寒意襲來……
深夜,從南昌機場到龍虎山的大巴車上,很多人都陷入了睡夢之中,最後一排靠在窗子旁邊的年輕男人從夢中醒來。
半夢半醒之間看到車內安然的景象,蘇木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隻是一場夢啊,可那夢中的人明明有一層迷霧怎麽樣的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卻仿佛能感覺到方才那目光中的森冷。
而且更重要的是,夢裏麵的自己被發現了,這種奇怪的感覺,當真隻是一場夢嗎?
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剛一下飛機南昌悶熱的氣息撲麵而來,作為一個北方人,蘇木著實感覺到呼吸困難了一下,之後雖然適應了一些可難免會汗流浹背。
尤其是方才的一場驚夢,更是驚起一層冷汗。
就在這時白色襯衫的袖子被人輕輕拉動,蘇木低下頭,看見旁邊穿著襯衫背帶褲的小男孩正抬頭看向自己,看上去六七歲的樣子,那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讓蘇木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一個男孩。
卻擁有一種天然的治愈的能力,讓人想到美好的事物。
“哥哥剛才是做噩夢了嗎?”
“隻是夢見了一個朋友。”蘇木笑了笑,在他看來,這個小男孩確實有些特殊,但是也隻是一個孩子。
“朋友?哥哥是來找朋友的嗎?”
“皓塵,大家都在休息,不要在這時候閑聊。”
溫和的聲音,卻帶著幾分的疏離,蘇木抬起頭,看向小男孩身邊的年輕人,後者一副禮貌的微笑以示歉意,但是蘇木的身體卻在這一瞬間徹底的僵住。
黑……黑色的……唐裝,金紅色的長莽……這個人穿的和夢裏的那個人一模一樣,隻不過……聲音不同。
看著蘇木驚訝的表情,秦皓塵拉扯著旁邊餘華的袖子,後者看著他疑惑的目光搖了搖頭。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夢裏的人會和身邊的這個人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難道,那不是夢嗎?
蘇木僵硬的轉過身體,本來有些混沌的睡意,此刻已然是完全消散。
“叮~鈴~鈴~鈴~”
“叮~鈴~鈴~鈴~”
“叮~鈴~鈴~鈴~”
風鈴聲在市郊的街道上響起,公交車司機一腳刹車幾乎整個車上的人都從夢中醒來,或者說有的人在風鈴聲響起的瞬間便已經察覺到了。
最後一排的人看不到前麵的動靜,可坐在前麵的人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前麵的馬路上,通向龍虎山的必經之路,一輛黑色的轎攆攔住了大巴車的去路,輕揚的紗幔隨風舞動。
裏麵伸出來一隻黑色的煙杆將紗幔挑開,露出轎攆裏麵那人的真容,就在這一刻唏噓聲四起,蘇木聽不清其他人在說些什麽,但是身旁的人說的話他聽到了。
“東寧?她怎麽在這?”
說話的人是餘華,蘇木看著他那一身的衣服,還是有些難以言喻的恐懼。
“東寧?是誰啊?”蘇木問。
餘華看了過來,注意到他眼中的恐懼,和一些肢體上的不自然,卻隻是像沒有發現一般,笑著說,“是東寧鬼王,本來應該在汝州市的。”
“什麽?”蘇木以為自己聽錯了,看向對麵的年輕人。
“鬼王啊,隻不過她什麽時候過來的,大人應該不知道吧。”
“什麽?”蘇木以為自己聽錯了,看向對麵的年輕人。
“鬼王啊,隻不過她什麽時候過來的,秦汐應該不知道吧。”
餘華看向正前方的車前窗外麵的人,像是在自說自話一般然而眼角的餘光卻在注意著一邊蘇木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