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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路上的兩尾金魚,這天是下雨還能從天上掉下來魚不成?
幾個人麵麵相覷,即便是姬如雪目光所及的那個年輕的男人,也不由得輕蹙起眉頭。
聽著耳邊讓人心驚的雨落聲音,張佳年舒展了眉頭,笑著說,
“十分感謝。”
“餘華,泡茶吧。”
說著姬如雪已經收回了目光,拿起桌子上的,開始翻閱起來。
張佳年的目光停留在那纖長的手指上片刻,耳邊已經傳來了餘華的聲音,
“幾位,這邊請。”餘華看著張佳年說。
張佳年微笑著點頭,這邊四個人隨著餘華繞過書架走到了另一邊,依舊和那個女人之間隔著一個書架。
“幾位,請慢用,這店裏一樓的書幾位可自行翻閱。洗手間在裏側右轉的位置,但是二樓禁止外客入內,幾位不要走錯了。”
餘華手裏紫砂的茶壺和差距擺放在八仙桌上,又交代了一些事情,
“幾位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叫我,我就在那邊,但我家老板不喜歡見生人,幾位不要繞過這幾個書架就好。”
餘華看著幾個人,最後目光落在張佳年的身上,等待著答複。
女孩又想說什麽,被旁邊的中年男人壓住了肩膀,隻聽張佳年笑著說,
“麻煩了。”
中心人物已經開了尊口,其他人自然也不能說什麽。
餘華轉身繞了一圈,從原來出去的路返回姬如雪所在的位置。
“好了?”姬如雪頭也不抬的問,一手托起桌子上的茶盞,放在唇邊。
“好了。”
餘華坐下說看著對麵的姬如雪,眼眸中帶著幾分探索。
十分鍾後,姬如雪放下了手裏的,看著對麵的餘華,苦笑著道,“你都看了我十分鍾了,到底想說什麽?”
兩個人這邊說著話,中間隻隔了一個書架偏生這邊的四個人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隻是能聽到一些聲音。
“他們在說什麽呢?怎麽隻能聽見聲,聽不見字呢?”女孩說。
坐在窗戶對麵的中年男人正在擦拭著手裏的相機,聽見女孩這麽說,手中的動作停下,看了一眼身後,隔著書架隱約可以看到那邊的兩個人,轉身看向女孩,
“別亂說話,雨停了咱們就走。”
“這……”女孩還想說什麽,中年男人旁邊的張佳年已經先一步開了口,
“本就是我們打擾了人家,不要再多事了。”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女孩,後者撇了撇嘴,心有些不悅的瞥開了眼。
窗邊的年輕男人看了看女孩,又看向張佳年。
女孩是中年男人的隨行,中年男人是攝像師,負責為張佳年今天的街拍。
張佳年看著自己的助理搖了搖頭,後者低下頭看著自己電腦裏麵的安排,各種行程,開始一個接一個的推後。
四個人聽不到姬如雪二人的談話,可姬如雪餘華卻是能聽到這邊四個人的交談。
“終究是年輕人,年輕氣盛了一些。”餘華看著姬如雪說。
聽上去沒什麽其他的話,但實際上卻是怕姬如雪被那個小姑娘氣到,一時氣惱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
或許之前不會,但是因為那個人的話,餘華不清楚。
姬如雪聽得出,眉眼彎彎,笑說,“確實很像。”
餘華一怔,隨及反應過來她是在說那個人。
“是啊,方才我都有些恍惚了。”餘華說,在姬如雪的注視下表情有些不自然。
“來人了。”姬如雪說著將要起身,看向書架的另一邊,指尖微動,一縷紫煙環繞在那四個人的周圍。
這是在讓他們看不到聽不見外麵的動靜,隻要他們不走出規定的範圍,就不會有事。
餘華笑了笑,跟著她走向門口的位置。
“我可以進去嗎?”門口的人金發碧眼,一眼便可以認出不是黎國的人。
不過,讓姬如雪在意的是,繪梨衣身後的女孩,初見到那個人的第一眼,姬如雪便不由得呼吸一滯。
她記得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有些人生來便是心思明鏡,這世間的汙濁也無法髒了那份清白。
當時還不是姬如雪的女孩不能體會,如今這一刻算是明了了那話中的深意。
無論什麽時候,她都同這汙濁的世界格格不入。
“可以。”姬如雪輕聲道。
一邊的餘華看到了姬如雪有些異樣的臉色,心中疑惑著,連帶著對門口走進的兩個人也多了幾分探究。
然而以他的能力完全看不出她們的來曆,隻是覺得一個人的靈力幹淨的令人驚詫,另一個則汙濁不堪。
最奇怪的是,這兩個人竟然能夠走到一起。
“二位想喝點什麽?”
作為書齋裏唯一的侍者,而且這兩個人的來曆不簡單,姬如雪也示意了自己,餘華的態度還是比較客氣的。
江元汐還在觀賞著書齋裏的景致,全然沒有聽到餘華說什麽,反而是繪梨衣說了一句,“茶,兩杯雪茶。”
話音剛落,餘華微怔,看向遠處的姬如雪,後者分明也有些錯愕,隨即朝著餘華的方向點了點頭。
好像是在說,給她準備吧。
“請稍等。”餘華轉身走進了後麵的茶水間,衣服後麵的紅色蟒紋卻引起了江元汐的注意。
“咦。”江元汐疑惑出聲,對麵的繪梨衣看過來,“怎麽了?”
“那條蟒蛇,我應該在哪裏見過的。”江元汐說。
繪梨衣蹙眉,轉過身時餘華已經進了茶水間,從繪梨衣的方向完全看不到餘華的影子。
隻是如果是蟒蛇的話,她倒是聽過這麽一件事情。
隻是,她不太確定事情會不會真的這麽巧。
“那條蛇的原型是千年靈犀,姑娘應該是聽過靈犀的故事吧。”一身灰色道袍的姬如雪走到江元汐的身邊坐下,伴隨著姬如雪的到來,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沉香。
讓人心曠神怡。
繪梨衣看了一眼姬如雪,歲月和時間反倒是讓她變得愈發的出塵脫俗了,
江元汐搖了搖頭,“不曾聽過,隻是覺得似曾相識而已。”
姬如雪笑了笑,迎上繪梨衣的目光,“這個時間你似乎不應該到這邊來。”
繪梨衣平靜道,“我來找一個人,有人說他今年會出現在這裏。”
姬如雪下意識的看向江元汐,後者並不知道兩個人在說的是什麽事情,又有些怎樣潛藏的語言。
“所以,需要我做什麽嗎?”姬如雪問。
繪梨衣也毫不客氣,直接道,“我需要兩間房間,過了七月十五,我們自然會離開。”
姬如雪微微蹙眉,似乎在思索著,糾結著,“房間的話我這裏有,但是……你就算等在這裏,也未必就會等到那個人。”
繪梨衣淡淡道,“這不用你管,時間一到我自會離開。”
姬如雪撇了撇唇角,“好吧,既然你這麽說,我也就不說什麽了。”
說話間餘華走了出來,青色的茶水擺在江元汐的麵前,兩三片的葉子浮在水麵上,芬芳撲鼻的同時也帶著一股苦澀的味道。
江元汐皺起了眉頭,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麽會叫雪茶。
“四小姐的茶道,你已經學到了七分了。”繪梨衣評價著,引來了餘華的側目。
驚訝的看向姬如雪,後者笑著搖了搖頭,“去照顧那邊的人吧,還有把門關上,從今天起到十五不會再招待任何人了。”
餘華微怔,有些不懂,但是對於姬如雪的話還是去執行了。
走到門口的餘華背對著眾人的方向,外麵的風很大,吹著瓢潑的大雨進到了屋子裏,餘華好不容易關上了門,身後卻忽然間響起了一陣動靜。
轉過身的餘華看到的卻是四個人之中那個最年輕的叫做張佳年的男人的手在流血,而旁邊幾乎沒有任何尖銳的東西。
“這是怎麽回事?”叫做小金的女孩驚叫出聲,一道肉眼可見的劃痕在張佳年的手臂處逐漸出現。
餘華蹙起眉頭,有一種深深的不安,姬如雪也看不到那個男人身邊有什麽。
江元汐眨了眨眼睛,卻是很快的收回了目光。
繪梨衣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察覺到了江元汐的異樣,隻是她不清楚江元汐的異常是因為什麽,而在剛剛女孩又究竟看到了些什麽。
姬如雪先一步走到了男人身邊,抓住張佳年的手臂,兩根手指並攏按在傷口的尾端,然而血流並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大,而且,姬如雪的手也在不斷的顫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去阻止,然而卻有一股更大的力量,是她無法去抗衡的。
繪梨衣心中納悶,看向一邊的江元汐,這一刻的江元汐鎮定的很,全然不像之前身邊如果有什麽風吹草動便會踹踹不安的樣子。
“這是怎麽回事?”繪梨衣問道。
一邊的江元汐連眼皮都沒有抬,隻是品著茶,輕聲道,“因果循環,有因必有果,有些人欠下的,遲早是要還的。”
繪梨衣微怔,不是因為江元汐說的話,而是因為她罕見的冷淡的態度。
“你怎麽了?”繪梨衣問,比起那個男人的死活,她更在意眼前的女孩的狀況。
總感覺哪裏不是太對的樣子。
江元汐平靜道,“沒怎麽,隻是有些事情是天道無常,可有些事情,就算是身也不可以阻擋。那個男人前世是一個大將軍,手底下死的人太多,所以這一世那這樣怨魂怎麽會不趁著冥府大門打開的時候跑出來?若是不進這扇門還好,可進了這扇門,那便是冥府的事情了。”
繪梨衣追問道,“那又如何?”
江元汐吹著茶水上麵的波紋,等到紋路慢慢散去,這才道,“冥府有冥府的規矩,天有天道,二者是不能互相幹擾的。”
繪梨衣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在猶豫。
“那個男人會出現,可即便是你,也無法改變他的宿命。因為他改變了既定的命程,有人改變天道,有人就要接受懲罰。”
江元汐的話讓繪梨衣覺得心驚,因為她在清楚不過自己此行的目的。
是因為一個人。
更是因為要帶走一個人。
那個人屬於冥府。
也十分的契合江元汐說的那一種。
“天道就一定是對的嗎?你剛剛不也是說了,有的時候是錯的,可既然錯了,為什麽不能去改?”
繪梨衣問,有些憤怒。
江元汐道,“你不會犯錯嗎?”
繪梨衣忽然間瞪大了眼睛,聽見江元汐接著道,“是人都會犯錯,更何況是天,對和不對,錯與是非,不是對一個人而言的,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一個人,也不是隻有一類人。”
繪梨衣咬了咬牙,即便她很想反駁,可江元汐說的確實是有道理的。
誰不會犯錯呢?
九五之尊會犯錯,德威特會犯錯,張府之也會犯錯,就是自己不也會犯錯嗎?
“可錯了就是錯了……怎麽能熟視無睹?”繪梨衣不死心的道,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被江元汐帶入了一個圈套,可是她自己卻沒有發現。
江元汐看著對麵的人,沉默了下來,沒有再咄咄逼人。
因為她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已經確定了繪梨衣來到這裏的目的。
看向外麵灰蒙蒙的天空,剛剛姬如雪二人所在的位置窗戶還是半開著的,依舊會有風雨吹進屋子裏。
江元汐輕聲道,“山雨欲來風滿樓,你如果想要一個人,和我說便是。”
繪梨衣抬眼看向她,有一種無法想象的驚詫。
“你……知道了。”
這怎麽可能?她怎麽會知道自己來這裏的目的?她是神經,可是江元汐並不是天!
江元汐看向她,對上那雙充滿了驚詫的眼睛,手放在她冰涼的手掌之上,試圖溫暖她,一邊說道,“來這裏之前或許我還有辦法,可是進了這扇門便是冥府的事情,就算我有心,也幫不了你了。”
繪梨衣不解,“為什麽?你是不想嗎。”
江元汐搖了搖頭,隻是目光落在了餘華的身上。
繪梨衣跟著看過去,隻聽到江元汐說,“那條叫做靈犀的蟒,是冥府的看門人,有他在,我的力量無法施展,至少在這間書齋裏,沒有任何辦法,也隻能勉強自保而已。”
江元汐無奈苦笑著,唇角帶著幾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