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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想象,我怎麽可以和這麽美的男孩一起拍戲。”
“我們之間的吻戲很多。”
“還好。”
“……”
無論是頒獎典禮還是在采訪的節目裏,兩個年輕的男女之間的氣氛總是那麽的和諧甜蜜,一舉一動都是默契的配合。
有多少人曾經羨慕過的友情,卻因為女孩的忽然消失漸漸地淡化在公眾的視野裏,可萊蒙德不會忘記,那個牽著自己的手走進藝術殿堂的女孩。
然而,女孩那雙冷漠的眼睛,已經告訴了自己,那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發生的。
她真的忘記了自己。
就像是一個尋找等待了許多年的東西,忽然間出現你眼前,在你大喜過望的同時,忽然間有人告訴你,那不是真的,是你的一場空夢而已。
————
一場夢醒,便又是一場新的戰鬥。
江元汐醒來後已經不見了李相卿的影子,問繪梨衣,後者也並不回答自己,躲躲閃閃的回答,令人心生懷疑。
凱吉導演放了自己幾天假,自己正好可以去學校那邊,又正好是繪梨衣的課,江元汐剛收拾好東西,繪梨衣忽然間告訴自己今天不用去上課。
又讓自己帶一些洗漱的用品,說是去實地考察。
江元汐一頭霧水,上了繪梨衣的車,不多時又到了機場,江元汐茫然的看向繪梨衣,後者神秘一笑,拉著江元汐進了機場。
從紐蘭市直飛京城,再從京城到汝州市,除了換航班的時間,江元汐幾乎一直在睡覺。
最後一次睡醒已經是到了汝州市。
對於空間的概念江元汐還是有的,知道黎國是在另一個時空,也就理解了這個飛機票為什麽會貴的令人咂舌的地步。
汝州市的這個時間在下雨,江元汐下了飛機就披上了外衣,還是抵不住瑟瑟涼風往身上吹的寒意。
“真冷啊。”江元汐忍不住出聲,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得到的卻是繪梨衣像看到了什麽奇怪的事情一般的驚奇的目光。
“怎麽了?”江元汐問。
“你怎麽會冷?”繪梨衣說著,屁股覺得不可思議。
人神是神啊,明明在另一個時空裏溫度對於她是沒有任何概念的。
江元汐也不由得一怔,隨後發現自己的手腳真的都是涼的,而且她是真的感覺到了冷意,而不是其他人身上的感覺。
“是啊,這是怎麽回事?”江元汐停在機場前麵,來往路過的人腳步匆匆,是和江元汐相似的麵孔,與此同時更是有人頻頻的看向身邊的繪梨衣,似乎對這個異國人充滿了好奇。
忽然間身旁有人經過,撞到了江元汐。
後者回過神看向那邊的人,卻是愣愣的,移不開眼睛。
“先生……”
江元汐下意識的拉住男人的手腕,後者微怔,蹙起眉頭看著這個路邊的女人。
“女士,請你放開手,這是公眾場合。”
男人蹙起眉頭,黑色的大衣都在訴說著疏離二字。
另一邊拖著行李箱剛剛趕到的穿著旗袍的女人見到這一幕有些疑惑起來,看了看江元汐,又看了看有些不悅的陳堔,微微擰眉道,“老板,飛機要起飛了,我們還是快一些吧。”
陳堔點頭,一邊看著江元汐放在自己手腕處的手掌,然而後者始終沒有動靜,還是繪梨衣先反應過來把江元汐的手扯了回來,然而也隻有她知道,江元汐的手抓得有多緊。
繪梨衣按住江元汐的手和肩膀,用了很大的力氣,她有一種感覺,自己隻要一放手,女孩就會追隨著那個人的腳步追上去。
可繪梨衣明白,現在的陳堔不是風波亭的都尉,他隻是汝州市的律師。
“走吧。”繪梨衣輕聲道,卻不忍心再去看那個人的眼睛。
“好。”江元汐苦澀一笑,她再一次體會到了那種感覺。
明明很熟悉,卻一點印象也沒有,明明就在記憶裏,卻好像被清空了一樣。
出租車裏,江元汐的眸子平靜的看著窗外的風景,無論是哪一個時空,都是同樣的車水馬龍,或許唯一不同的就是大街上的麵孔有所不一,對了,還有,她可以在這裏體會到寒冷。
————
冥府,掌陰司秩序,凡有霍亂人間者,可除之。
————
“七月十五將至,冥府通向人間的大門即將打開,冥界眾人皆可去往人間,務必於十六日淩晨前返回冥界,違令者,斬。”
冥界負責通傳的使者站在奈何橋上,宣讀著今年的安排。
奈何橋上的孟婆看了一眼年輕的男子,默默的放下了手裏的湯勺。
孟婆湯,一口忘卻凡塵事,兩步已非凡俗人。
人間汝州市九安區景雲巷
十步齋
狹窄而又悠長的小巷盡頭是一家名為十步齋的書店,在這現代化的都市裏,這麽一間中式的屋子無聲無息的躲在城市最繁華的街道的角落裏,窺探著外麵的世界。
書店裏,一身銀灰色道袍的女人一隻手拄著下顎,一邊看著外麵陰雲密布的天空,才下午兩點,天就已經陰沉到如此。
百無聊賴的女人驟然間精神了起來,一雙溫和的眸子充滿了疑惑看向天空,說道,
“餘華,我怎麽覺得有些不對呢?”
一方八仙桌,對麵帶著金絲眼鏡,身著唐裝長衫的男人此刻也望著窗外,隱約之間嗅到了本不屬於這人間的味道。
“彼岸花。”餘華輕聲說道,話音剛落,外麵已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不到幾分鍾的功夫,已經是一片瓢潑。
女人不由得一怔,“今兒個不是才七月初一嗎?”
女人是十步齋的主人,名叫姬如雪,而餘華可以說是這裏的夥計。
因為天色的緣故今日書店裏沒有什麽人,所以兩個人倒是坐在一處休息。
“莫不是有什麽東西逃了出來?”餘華猜測著說,眸光微動,帶著一抹擔憂。
冥河才有的彼岸花,隻有十五那天才會被帶到人間,怎麽會在此刻出現?
說話間,雨簾之中升起一縷縷的紫煙,帶著雨水之中的光點,最後在窗前匯聚成了一朵有花無葉的紅色曼陀羅。
看著這株以姬如雪的靈氣維持的曼珠沙華,餘華的耳邊仿佛響起了那些在冥河裏飽含怨氣恨意的淒慘的哀嚎聲。
那是一段即便想起都會讓人瑟瑟發抖,心生恐懼的日子。
抬起手,餘華將鼻梁讓的金絲眼鏡拿了起來,隨後用手指微微緩解了一下鼻骨處的疲乏,一邊說道,
“這雨太大,雨裏麵的氣息太雜,怕是一時難以追蹤到那家夥的身影。”
“不急。”女人收回目光,淡定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隨之外麵聚起來的紅色彼岸花隨著雨水消散,
“有的是時間。”
姬如雪的話音剛落,大雨之中跑過去幾個人,餘華剛剛站起身,那幾個人已經跑進了書店裏。
姬如雪,餘華:“……”
姬如雪看向餘華,那目光好像是在說——這麽大的雨,你為什麽不關門?
餘華迎著她的目光,一臉無奈——我也沒想到這個時候能有人過來啊。
一般人的想法,這個時候街上是不會有人的,畢竟雨這麽大,但是這幾個人偏偏往這邊跑,真的很容易令人深思了。
餘華走上前去,姬如雪卻在書架的空隙間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年輕的男人。
清秀俊逸,白色的襯衫搭配著黑色的西裝長褲,筆直修長的腿如畫一般的站在那裏,君子如玉不過如此。
尤其是那笑起來的樣子,更是溫潤如玉。
如果兩個人看電視的話,就會發現這是現在炙手可熱的男明星——張佳年。
“四位,非常抱歉,我們這裏已經關門了,怕是幾位要到別處去躲雨了。”餘華客氣的說,對於眼前的人沒有認出張佳年幾個人都有些意外,但是偏偏這個時候張佳年的招牌不管用,可真的有些……不巧啊。
“你這明明開的門,怎麽說關門了?而且別家都關著門,隻有你這裏是開著門的,你要我們去哪裏?”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一張伶牙俐齒,得理不饒人的樣子,無論是裝的不認識還是真的不認識,這個時候讓幾個人出去,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姬如雪坐在椅子上,一手搭在旁邊的扶手上,靜靜得觀察著那邊的動靜,從她的角度看不到那個女孩的樣子,卻聽得到女孩聲音的嬌縱。
餘華會怎麽應對呢?
姬如雪眼中升起幾分趣味,等著看戲的樣子,殊不知她的表情也落在了另一個人的眼中。
就是姬如雪方才看到的那個年輕男人,張佳年,從高處看到了在書架後麵,坐在窗邊的姬如雪。
“這位小姐,規矩就是規矩,還請幾位擔待,如果你有意見的話,我可以選擇報警,隻不過我想以幾位的身份,應該不想警察局見的吧。”
餘華笑著說,可態度卻是十分堅決的。
這樣的天氣,書齋不留人,自有書齋的規矩,這書齋是為了給另一些人準備的。
大雨傾盆,這雨天,連鬼也是要避雨的。
別的地方去了隻會給人添麻煩,所以冥司也有規矩,留在人間的孤魂可以在各地的位點躲雨,也可以順勢向當地的使者說明自己的心願。
人間的孤魂野鬼總是有的,大多都是有未了的心願,冥界左右護法一商量,最後擬訂了這麽一個規矩。
所以餘華不讓這些人在這裏躲雨,很簡單,因為人的陽氣和陰氣衝撞,輕則風寒,重則喪命也未可知。
總之,是為了這幾個人好罷了。
隻不過,這幾個人哪裏知道這些規矩,尤其是方才那個女孩被餘華這麽一激,立刻火了起來,“我說你這人怎麽這樣呢?不就是在你這躲個雨嗎,要報警是嗎?那你報吧,我看哪裏的規矩不讓人避雨的!”
“小金。”說話的是一直默不作聲的張佳年,但是卻長的極俊秀的,而且看得出,這幾個人是以這個男人為中心的。
“抱歉,方才我的助理出言不遜,望您不要見怪。”
溫和的嗓音傳進姬如雪的耳朵裏,很舒服的嗓音,有治愈的能力,讓人的心裏平和下來。
餘華看著這個男人,方才他就注意到了這個人,這張臉,讓他想起來了一個人。
我衛卿儀終有一天會成為書寫這江山曆史的人,重塑盛世輝煌!
少年的風發意氣仿佛就在自己的眼前,然而餘華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他。
一個生在動蕩亂世,眼中懷著對未來的憧憬,對這萬裏河山的抱負,淩厲拚搏,誓要與天爭高下,而另一個生於太平盛世,眸光平和,二十幾歲的人,滿心滿眼都是對這盛世的喜愛。
太平盛世,如果那人也生在這樣的太平盛世,會不會……
餘華沒有再去想,因為眼前的人正在看著他等待餘華的答複。
“隻是眼下我們著實沒有地方可以躲雨了,可不可以等雨小一些,我們再出去,您覺得這樣行嗎?”
餘華看著張佳年,沒有說話,以為他是對自己的話仍舊有些不滿意的張佳年不由得微微蹙眉,隨及舒展開後,笑著道,
“這樣,我看你這裏是有茶水的,這天蠻冷的,我們也想喝一杯,當然,這是茶水錢。”說著張佳年已經從手裏的西服外套裏拿出了錢包,找出了兩張紅色的票子遞給了餘華。
餘華掃了一眼兩張紅色的人民幣,隨及轉身看向書架後麵的姬如雪。
別的人他說不定就直接攆出去了,這個人……他拿不準。
“人家已經做的很周到了,若是再阻攔,倒成了我們的不是。”姬如雪笑著道,坐在椅子上,所以幾個人隻能從聲音聽出大概的方位來。
當然除了張佳年的角度。
姬如雪彎唇淺笑的樣子落在那人的眼中,倒並不像是聽上去那麽好說話的。
往往這種笑麵相迎的人,才是最危險的。
“但是,”姬如雪的話鋒一轉,幾個人聚精會神起來,
“醜話說在前麵,躲雨可以,喝茶也可以,你們隻能在規定的位置活動,一旦碰了不該碰的,那我倒時候可是要將幾位請走的,幾位可有異意?”
姬如雪話音剛落,餘華微挑起眉頭,目光不經意的從張佳年的身上劃過。
他就知道,因為這個人在是一定會發生變數的。
“沒有意見,沒有意見。”
除了張佳年之外的兩男一女說道。
有了躲雨的地方,雖然說之前有些不愉快,但是畢竟寄人籬下,該忍的還是要忍。
“茶錢,就不要了,幾壺茶,我十步齋還不在乎這點茶錢,隻不過萬望先生若是在回去的路上,碰見了兩尾金魚能給我及時的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