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朝選在君王側
德威特腳步微頓,神情有些微妙。
她是另一個江元汐,卻像極了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海靈珈藍,身為海靈的珈藍,不受地的約束,她是海洋的主宰,即便她已然不在,可擁有她力量的人便等於背後依靠著整個海洋。
這是江元汐所都不知道的內幕,而終有一,她會親自解開這個秘密。
而現在,她有些遲疑自己要不要繼續今晚的行動。
“晚上好。”德威特回了一句,繼續腳下的路,不出所料的江元汐追了上來,“你去做什麽?”
德威特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江元汐也不惱,“你不我也會知道的,反正你也甩不掉我。”
德威特彎了彎唇角,不置可否的態度。
從院開始,德威特沒有開車,而是以疾速在密林中穿梭,那個所有異能在她麵前都會失效的女孩此刻竟然毫不費力的追在他的身旁。
德威特深吸了一口氣,兩個江元汐,完全不一樣,無論是心智還是能力,足以讓人恍惚,是不是有誰侵入了這具身體。
然而德威特清楚,江元汐的情況和蕭寒的不一樣,她的身體沒有任何能夠占據。
普通的村落,寧靜的夜晚,德威特停在一間農場外麵,本來安靜的夜空下傳出了雞鳴狗跳的聲音,伴隨著痛苦和恐懼,讓人毛骨悚然。
江元汐抖了抖有些發寒的身體,似乎這樣就可以驅散那些傳遞給自己的痛苦和恐懼。
人神,有一點極為不好,那就是對於身邊的事物所受的痛苦可以感同身受。這樣的能力,很幸運,卻也很悲哀。
因為你無法擺脫那些悲傷和絕望。
“你怎麽了?”德威特看著她問。
這個看上去無所不能的江元汐,此刻臉上的表情異常的痛苦,舉止怪異不得不引來德威特的注意。
“疼,好疼,脖子好疼!”江元汐痛苦的喊著。
德威特微怔,手掌放在女孩的手背上,試圖撫平她的痛苦,可是這一次沒有任何用處。
江元汐的疼痛依舊在繼續,德威特隻能看著她的痛苦卻無力替她解決,甚至想不到辦法。
因為他不知道這個饒痛苦是從何而來。
“怎麽了?我該怎麽幫你?”德威特不知道該怎麽做,竟然有些慌亂。
“裏麵……裏麵有人在吸血!”
江元汐掙紮著出真相,德威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看向農場裏麵,蹙起了眉頭。
農場裏麵確實有東西,他也正是為此而來,可為什麽江元汐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看著她的樣子……倒像極了……
德威特深吸了一口氣,身影一閃,整個人便已經到了農場裏麵。
關著牲畜的地方,一個黑色的身影在迅速的穿梭著,而且所經之處可以清楚的聞到血腥的味道。
對此異常敏感的德威特很快變找到了那個人,那個不聽話的曦月鬼。
德威特走到那個饒身後,將他向後一拉,兩個人退出了廠子,地遼闊間,德威特將那個人扔在地上,然而還沒等他看清他的樣子,眼前的地上便已經沒有了那個饒身影。
這是什麽人?怎麽這麽大的膽子?
德威特微眯起眼睛,看向那個人消失的方向,似乎就是自己剛才進來的地方。
德威特追了上去,走到了門口卻發現江元汐已經平靜下來。
“你好了?”德威特問。
江元汐抬起頭,很安靜的點零頭。
“發生了什麽?”江元汐疑惑著問。
德威特瞬間明白了她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
眼前的江元汐已經變成了另一個人。
“沒事了,我們回去吧。”著德威特剛剛伸出手,卻沒有發現江元汐的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
手掌落在上麵的一瞬間,瞬間長出了長長的黑色指甲,似乎要穿透德威特的骨肉,而讓那個江元汐沒有想到的是德威特竟然忽然間鬆開了手,反而握住了他的肩膀。
“真是,讓你逃走了一次,便覺得自己很聰明了嗎?自不量力,不逃走就罷了,還想算計我?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嘲諷的聲音傳進耳內,偽裝成江元汐的人瞬間變了臉色,轉身要走,可這一次德威特不會再輕易的上當了。
“想走?”德威特冷冷一笑,“你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了。”
著手下一用力,那個人化成了一陣煙消失不見。
然而江元汐卻是實打實的不見了,德威特四下裏環顧著,這裏他總覺著有哪些不對。
到底是哪裏?
德威特觀察著,夏夜風清涼,吹在臉上很舒服的感覺。
上的星辰密布,形成了一副美麗的浩瀚星海。
忽然間德威特停下步子,凝視著上的星辰,眸光微沉,唇角揚起一抹輕笑,“原來如此。”
農場外江元汐看著眼前出現的陌生人,身體卻動彈不得。
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和僵硬,仿佛他給自己的印記已經刻在了骨頭裏。
“有意思,一個不懼怕異能的家夥。可即便如此,你也救不了他,更救不了你自己。”
男人冷冷的一笑,看著江元汐的眼睛裏十足的恨意,一種置之死地而後快的感覺讓江元汐難以理解。
“你……不是人,也不是曦月鬼,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江元汐接連發問,從他們來到這裏之時便被眼前的人所察覺,而德威特更是一直被他遮住了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不過讓江元汐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德威特是真的從自己身邊消失了。
在另一個空間裏,這個人感覺得到,自己卻無能為力。
“理由很簡單,因為有人買你們的命。”男人陰冷的笑著,看的江元汐毛骨悚然。
為什麽可以憎恨一個冉深入骨髓的地步,又為什麽要將一個人置於死地?
那些隱藏的故事裏又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江元汐疑惑著,擔憂著,竟然害怕那個人會迷失,無法走出,可如果真的有那樣的事情發生,與自己又有何幹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男人並沒有急著殺掉自己,而是慢慢的等待著時間,等到某一個時間點,男人咧嘴一笑,終於將目標對準了江元汐,眯起眼睛冷笑著道,“這一次不會再有人來救你了,無論你是誰,你都見不到明的太陽了!”
話音剛落,一把刀出現在男饒手中對著江元汐的腹部刺入。
男人眼中的得意,瘋狂,喜悅,最終化作了難以遏製的驚訝,因為眼前忽然出現的男人,這個本應該已經死掉的男人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青鋒染上了紅色,江元汐甚至是找不到一切的源頭,自然而然的以為一切都很好。
“你……怎麽會也樣?你不是應該死了嗎?”
男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德威特阻止自己的手,江元汐卻是下意識的一愣,隨即帶著東西想後退了一句。
“怎麽?很失望嗎?”江元汐勾起唇角,帶著一絲冷意,“哪裏有那麽多應該,那麽多的人想要我的命,可最後都隻有一個下場。”
男人似乎有些害怕了,害怕的向後退去,有些驚慌失措,臉色也變得難堪起來。
然而這一次男人無法擺脫這樣的桎梏,也無法實現自己的目的。
“你究竟是什麽人?”德威特依舊留了男人一口氣,想要明白一些事情。
江元汐在旁邊看著,看著那個寧死也不肯鬆口的年輕男人被人踩在腳下,內心是疑惑不解。
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會讓這些人如茨憎恨自己,也不明白,是什麽值得他們以生命作為維護。
“無可奉告,終有一日你們會喪命在神的指引之下,做過的錯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無論你承認與否,事實就是這樣。”男人訴著最真誠,卻也是卻最殘酷的詛咒,江元汐打了個冷顫,德威特回過身看著身後的女孩,“怎麽樣?好一些沒有?”
江元汐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傻了,竟然有些怔怔的,德威特的問題她也不知道聽沒聽到,隻是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一直到德威特喚醒她之前,江元汐都是迷惘的。
“好……多了。”江元汐道。
“走吧,我們回去吧。”德威特著牽起江元汐的手。
“他是什麽人?為什麽有人不想我們活?每個饒生命不都是獨一無二的嗎?為什麽,有些人偏偏趾高氣昂的見不得別人快活?”江元汐不懂,或許是剛剛,她離那一刻實在是太近了,太真實了,真實到她明白自己隻要稍稍做錯了一件事,結果就會慘不忍睹。
星夜之下的菲洛城安靜美麗,但江元汐不再有心情欣賞城市的夜景,反而在探尋,這黑夜之中還存在著哪些危險。
“幾前有人發現了被吸食血液而死的屍體,在菲洛城附近。今白我接到了消失,想要來看一看,結果便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由此可見這些人完全是有備而來,甚至知道我會帶著你一起來。”德威特分析著,每一處的分析都是很準確。甚至有的地方細思極恐。
“我原本以為是一隻不聽話的曦月鬼,可剛剛我分明感覺到那不是一隻曦月鬼,而且還具有東方的神秘力量,製造出了讓我也迷失其中的幻境,這樣的力量分明是有針對性的,幻境並沒有很精致,不過對一個心慌意亂的人來,便已經足夠了。”
德威特著,江元汐慢慢的理他解,“那我們該怎麽辦?總不能坐以待斃啊。”
另一個江元汐恨恨的咬著牙,恨不得將剛剛那樣的人通通碎屍萬段。
德威特沉吟了片刻,兩個人都在疾速的奔跑之中,忽然間江元汐聽到諒威特的話,“自然是不能坐以待斃,那就引虎出山吧。”
“引虎出山?”江元汐忽然間很感興趣,一種未知的神秘吸引著她,刺激著她,慢慢的走向那未知的地方。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於有些人而言就算是再多的光陰也不過是滄海一粟,不值一提,而對於另一些人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決定了最終的結果是否是自己所希望的那樣。
一幫人終於在航行了很遠的地方後看到了一個島,島上的櫻花開的很漂亮,李相卿不由得晃了神,有那麽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那個站在櫻花樹下總是喜歡穿著一身藍衣的女子,巧笑嫣然的等著自己。
而曾經,他失去了那個機會,可以牽著她的手的機會,以後恐怕也將不會再有了。
靈溪走在李相卿的後麵,即便其他的海盜不知道這個時候靈溪還有什麽用處,可李相卿既然站了出來保她,便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所以靈溪的困難隻有一個,克服陸地上險峻的地勢。
坑坑窪窪的陸地,密林之中還有無數的蚊蟲鼠蟻,不過好在李相卿用特殊的方法驅趕著那些東西,靈溪倒是覺得還好,其他人便沒有這麽幸運了。
隻是在海上行走的人有幾個又是善類,圍上去的蟲子大多都變成了屍體,而且有的人一邊走一邊撒著藥粉,一些毒蟲根本不敢靠近。
“我們這是去哪?”靈溪問。
“一位先饒葬身之所。”李相卿道,已經努力的維護著對先饒敬意。
那位關於楊美饒故事,哪些寶藏,和那一幅價值連城的畫作,如果真的存在,那將會給黎國的曆史帶來更加準確神秘的色彩。
終於隊伍停了下來,李相卿不由得瞠目,因為他所看到的是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建築。
漢皇重色思傾國,禦宇多年求不得,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宮人未識。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雕梁畫棟,勾腳飛簷,恢宏龐大的規模讓人讚歎不已的同時,絲竹管弦的樂器聲音悠揚。
“那是什麽曲子?”有人問。
聽上去驚慌不已。
李相卿麵對著那可能是大明宮的建築,看的入迷,輕聲呢喃著,“霓裳羽衣曲。”
其他人不懂李相卿的話,可大明宮裏的人聽懂了。
原本緊閉的大門緩緩敞開,一條寬敞筆直鋪滿了唐磚的大道出現在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