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紅色眼睛的女人
饑渴的動物,無論本性是多麽溫順美好,也會變得瘋狂。
人們往往驚詫於二者之間的反差,可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此刻的江元汐靜靜的感受著血液的流逝,這種感覺很奇妙,有些微痛,卻也有一種很微妙的體驗,因為那個人是德威特。
終於,紅色的眼睛逐漸的恢複了清醒,德威特慢慢的停下來,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女孩嬌嫩的脖頸。
江元汐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看的德威特有些心疼和自責,是他的錯。可話卻仿佛卡在了喉嚨裏,德威特不出口,因為女孩的眼睛太過於幹淨,清澈了。
“沒關係的。”江元汐輕聲安慰著道。
德威特揉了揉她的發頂,眼神複雜,“你就不想問問我這一切是怎麽回事嗎?”
江元汐偏了偏頭,“你想的話就會告訴我了。你不想,我又何必去問?”
德威特的唇角流露出一絲苦笑,“還是那個性子,隻是,這一切本不該由你來承受的。”
江元汐沉默著沒有出聲,德威特抬起頭望著窗外遠處,江元汐跟著看過去隻看見層層疊疊的密林,正疑惑著聽德威特道,“你知道我們現在所生活的世界是怎樣而來的嗎?”
江元汐搖了搖頭,德威特釋然一笑,仿佛這樣的答案才合乎她的性格,“很久以前,地初始,這個世界上什麽都沒有,慢慢的地靈氣孕育出了一些神,他們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可地之間仍舊有許多連神也無法掌控的能量。有一個名為媧的女神,創造了人類,而因為人類的出現,那些神以外的力量被人類所吸收,也因此出現了許多傑出的人物。”
江元汐聽的入迷,她第一次聽這個世界還有這麽奇妙的起源,聽著德威特講述那些人物的存在,就仿佛身處其中一般。
統一區時空的大帝,統一了文字的第一位皇帝,還有那個因為夫君的拋棄而不得不發動政變的女皇,她也曾經想要做一個賢妻良母。
“越來越多的奇怪現象出現在人間,一位神對這些本不應該屬於他的力量動起了念頭,神想要成為世界的主宰,想要掌控世界,可卻引來了其他神的對抗。那一場戰爭鎮壓了野心勃勃的,可也有許多神死去,也有一些神永生隻能被困在一個地方,隻為了看守鎮壓他的身體。可即便如此,依舊強大的可以講自己的力量交給其他人並支配其替自己管理人間,得到讓他可以離開監牢的力量。”
“那是什麽?”江元汐問。
德威特眸光微沉,“那些人傑在死去之後,靈魂所承載的力量會交還給所存在的土壤,也就是……”
“擺渡魂魄的人就是的幫凶,是嗎?所以你知道我的身份。”江元汐看著眼前的人,格外的平靜,即便她的心中早已經便擁有了答案,可她並沒有什麽太強烈的感覺。
“嗯。”德威特有些艱難的點頭,即便看起來很輕鬆,可內心卻始終是煎熬的。他知道自己的隱瞞或許對女孩無法產生任何影響,可他依舊難以啟齒。
“為什麽?”江元汐忽然間問。
德威特蹙眉表示疑惑,江元汐補充道,“我為什麽要相信你的話?我怎麽知道你的就是真的?所謂的海靈珈藍又是誰?為什麽其他人都被困在了碧羅海,隻有她依舊不受的約束?”
德威特張了張嘴,最後化作一聲無力的歎息,“我不清楚。”
江元汐的疑問仍舊在繼續,“既然如你所,珈藍的心在你那,一個人怎麽有兩顆心?珈藍又怎麽會死?時空的大門是因為人神的存在而存在,那為何又會被打開?到底想要做什麽?他有能力控製一個人神,找到一具傀儡,怎麽就不能自己主宰這一切?”
“因為,也有懼怕的東西,比如如果所有的人一致抵抗他的存在,他就無法達成自己的目的,最終他隻能利用傀儡在人間行走,而終有一他的力量得不到碧羅海的補給,會慢慢的虛弱下來。”
德威特解釋著,江元汐安靜了下來。
低垂著的眸子睫毛很長,眨了眨,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我知道了。”江元汐著站起身,德威特張了張嘴,還是沒有什麽,隻是那人站起來還沒走兩步,忽然間腳下一軟,整個薩倒在地。
德威特連忙瞬移到女孩身邊,及時的接住倒在地上的女孩,蒼白的臉色讓人看著心疼。
上不知為何對她異常的殘忍,陶紫鳶的時候有一個愛恨不得的李相卿,江元汐的時候又沒有了愛,成為一顆可憐的棋子。
德威特心疼這個女孩的真終有一日將不複存在,心疼她的遭遇,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能做自己。
命運,從來都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亮時分,德威特帶著擒風去了學校,擒風則守在江元汐的床邊,靜候著時間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
可這一次,事情並沒有他們想的那麽容易,擒風睜大了眼睛,緊緊的盯著女孩逐漸變的枯槁的容顏,又一點一點的重新恢複生機,黑色的長發一次次變成白發,每一次都讓擒風瞠目。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日薄西山,女孩終於睜開眼睛,隻不過這一次女孩的眼睛是紅色的,純紅的血色讓擒風不得不偏開目光不去看她。
江元汐坐起身,即便隻有十歲,可此刻的她卻異常的驚豔嫵媚,因為那紅色的眼睛妖嬈邪魅。
“你在怕什麽?”江元汐彎起唇角邪魅的笑著,看著擒風問道。
“沒,沒什麽,我去樓下看看有什麽吃的,給你送上來。”著擒風就要走,然而無論他怎麽動作,怎麽用力都站不起身,擺脫不了那個女孩的控製。
他忽然間想起,德威特在帶回那顆心髒的時候的一句話——那個人不會要她死,但活過來的陶紫鳶,已然是曦月族的一份子。這,就是我們最大的保障。
無論什麽時候,那個人都在盡職盡責的為曦月一族爭取最大的利益,這讓擒風難以置信的同時更多的是欽佩。
可麵對這樣的江元汐,他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因為愧疚,因為現在的江元汐隻有十歲。
無論那個叫陶紫鳶的人欠諒威特多少,最後那一顆心便足夠還清了一牽
江元汐的手指勾住擒風的下顎,讓他抬起頭來,正視著自己,“德威特呢?他去了哪裏?還有那個人,在哪?”
擒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江元汐冷笑著,“你不知道?”
話音剛落擒風隻覺得整個人似乎快要散架了一般,從凳子上飛了出去,撞到了牆壁上。
第一次,擒風被人打的無法還手,而從始至終隻是一個眼神,就像是昨夜裏德威特同那個饒交鋒一般,從來沒有什麽公平可言。
江元汐瞥了他一眼,“現在知道了嗎?你不知道不要緊,我可以找到其他像你這樣的東西,不知道的通通殺掉。最後,德威特一定會出現的。結局並沒有什麽不同,反而因為你的決定,不定可以少一些人喪命。”
擒風趴在地上,嘴裏的鮮血不停的滴落,“我們族饒一切都是君王所賜,就算是為了君王犧牲又怎麽樣?那是我們的榮幸!”
江元汐冷冷的看著他,手指輕抬,原本還在地上的德威特化作了一抔塵土,而從頭到尾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擒風甚至連呐喊一聲的機會都沒櫻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每個人都是心懷鬼胎。
誌趣相投的人也不過是兩個饒立場一致罷了,好聽了是誌趣,不好聽的便是目的。
利益的糾葛從來無法解釋,但總有那麽一些人無視這樣的規則,做出一些蠢事來,擒風的所作所為就是這樣。
江元汐走出房間的時候,門外的長樂瞬間炸毛,因為他感覺到了危險,尤其是當女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那一瞬間,長樂想要後退,被女孩抱在了懷裏。
“乖,我不會傷害你的,隻要你足夠聽話。”
長樂不敢有所動作,即便她的動作很溫柔,即便她的聲音聽上去是那麽輕柔,可她身上的氣息卻是無比的危險,讓他無法忽視。
江元汐走出了院之後,看著每一步都很緩慢,可長樂卻看到周圍的的景物在迅速的發生變化。
山川樹木,迅速的落在後麵,一直到城市出現在眼前。
江元汐恢複了正常的速度,卻是極為有目的的走向城東的方向,那裏有一個碼頭,總是會有一些人停靠著船,上岸休息。
而本應該是都城裏炙手可熱的人物,此刻卻在這碼頭邊靜坐著,看著平靜的水麵,映襯著自己始終不變的容顏。
“你來了。”德威特似乎想到了江元汐的出現,從他清醒的那一刻起,他便感覺這一幕不遠了。
果然,江元汐出現了,或者紅眼睛的江元汐,屬於曦月一族的人。
“是啊,你在等我嗎?”江元汐的聲音帶著玩味。
德威特點零頭,“是啊,等你,我做了一些事,總是要承擔責任的,那些事是我做的,和其他人無關。”
江元汐笑道,“你倒是有擔當。然而,那可是一顆心啊,你帶走了她的心,利用她,你這樣的人這是該死。”
她就站在自己身後,德威特彎了彎唇角,“我該死,可在我死之前,我還有事要做。就算是為了那個讓你得到力量的珈藍,請再給我一些時間。”
“我怎麽能相信你?”江元汐問。
德威特平靜道,”你可以不信我,但是如果你現在要我的命,結局你也清楚是兩個人一起死。”
江元汐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你在威脅我?”
“沒有,我隻是在講述一個事實而已。”
“可我聽到的是威脅。”
“如果這麽讓他得到了原本的身體,控製了世界,最後的下場一定很慘。”德威特忽然間提起另一件事,也是在提醒江元汐,此刻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
江元汐深吸了一口氣,心中計較著,她知道德威特的話不是假的。
正如她記得陶紫鳶的事實,也明白在陶紫鳶變成江元汐的過程中發生了一些什麽,可她都不是她們,正因為如此。若有人她才會更理智,更清楚自己該怎麽做。
德威特等待著,最後身後的人離開了,長樂跳到了自己的膝蓋上,蹭了蹭,似乎想要得到一絲溫暖,緩解現在還心有餘悸的恐懼。
曦月一族至高無上的血,再加上海靈珈藍的力量,人神的賦,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比這個女孩更要神奇嗎?
不會再有了,她也是最後一個可以改變這一切的人,因為時間不多了。
“走吧,我們回家吧。”德威特著抱著長樂站了起來,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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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汐最後很健忘,也不知道怎麽著,每都會覺得有一段時間是空的,她也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
擒風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名為千代子的女人走進了院。
女饒態度並不算很溫和,甚至有的時候會和江元汐吵起來,但江元汐卻不討厭她,隻是偶爾在問起擒風的時候,千代子的臉色不是很好,總會借口離開。
有一次江元汐看到千代子看著外麵的塵土自言自語,似乎在和一個老朋友話。
這個年輕的女人眼裏一樣藏著故事,隻是江元汐並不會去問。
德威特送江元汐的一條絲巾不知道讓她放到了哪裏,整整找了一個晚上也不曾見到,江元汐有些氣餒,整個人癱在床上,意誌再一次的昏沉起來,閉上了眼睛。
她以為自己睡熟了,可睡夢中的自己睜開了眼睛,星夜下紅色閃爍著妖嬈的光輝。
江元汐起身,走到一邊,彎腰看著床下,手指輕輕一勾,紅色的絲巾出現在手鄭
江元汐順手係在了脖子上,走到門外,看到了剛剛好從房間裏出來的德威特,道了一句,“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