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不是這府裏的人
名滿燕都的公子身邊多出了一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丫頭,任誰也難免疑惑起來。所以,李相卿給了自己一套廝的衣服,倒也算合身溫暖。
不過,剛一進衛府的大門陶紫鳶感覺到還是有許多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明裏的,暗裏的。
畢竟身前的人太過耀眼,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這許許多多的打探目光之中,除了部分的好奇,還有一些人是別走目的。
“衛兄,你素日同相卿交好許多,他身後那個廝是誰?怎麽從未見過?”
秦玄禮話的功夫衛卿儀還在迎接賓客,作為大將軍衛府唯一的少爺,衛卿儀可謂是萬千寵愛於一身。
有下人給幾位大人領路,衛卿儀這才轉過身看著剛進門的李相卿,他身後的廝確實陌生,但要知道李相卿這個人對身邊之人的要求可謂是苛刻的,這個廝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不曾,許是……剛進府的吧。”衛卿儀猜測道,也是為李相卿找了一個辭。
話語間李相卿已經走了過來,身後的明興恭敬的行禮,陶紫鳶學著明興的動作,雖然有些生疏,卻也不至於失禮。
人來人往,甚是喧囂熱鬧,陽春白雪,竟都成了萬紫千紅的陪襯。
“相卿,你可來晚了啊。”紅衣的公子春風得意,一身紅衣,卻不及唇齒之間的色彩。
“不過是想匡我幾杯酒,今兒個你是東道主,我不同你爭辯,隻是令尊在何處?家父身體抱恙,不得出門赴宴,我還要稟明一下為好。”
站在他的身後,看不到他的樣子,可陶紫鳶卻可以感覺到世家子弟的風範氣場,周到細致。
“伯父怎的驟然病了,可請了大夫過府?”
紅衣的公子麵有擔憂的問,陶紫鳶聽著他話的口氣,一來就質問二少爺遲到的事情,應該就是衛家的公子了吧。
她也曾聽過這大將軍府的顯赫,卻不知這衛家的公子竟長的如此俊秀,麵容倒是比女子還要多幾分柔媚。
“已然請了太醫看過,隻是感了風寒,不得出門罷了。”
李相卿清風雲淡般的著,全然不似昨晚剛經曆了那般驚心動魄的故事。
“家父尚在文淵閣。”
“既如此,我去拜訪一趟伯父,過會兒再來尋你。”
李相卿同衛卿儀交好,這在燕都城不是什麽秘密,所以衛府對於李相卿而言並不是很陌生。
明興被李相卿留在外麵幫衛卿儀的忙,陶紫鳶則跟隨著他的步伐去了文淵閣的方向。
“明興!”
還在迎客的功夫明興被秦玄禮叫到了一邊,
“秦少爺叫明興可是有何吩咐?”
明興問道。
“也沒什麽,就是你們家少爺今兒個怎麽沒叫你去跟著伺候?”
明興是李相卿用慣了的人,燕都裏有來往的公子都知道明興雖是廝,卻不同其他人家的更為聰明伶俐,在李相卿身邊做事的人,一定有獨特之處。秦玄禮的話不足為奇,可難免聽著有幾分挑撥的意思。
“原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勞秦少爺掛念,那是少爺新要的廝,過陣子的要回一趟老家,所以少不得另給少爺尋一個身邊伺候的人。”
“就是這樣?”秦玄禮怎麽聽怎麽覺得有些不可能,但是這聽上去又聽不出什麽。
明興笑了笑,看上去恭敬十分的道,
“可不就是這樣嗎?”
這位秦少爺與自家少爺有些來往,可總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人看上去還好,可心裏想的什麽就是另一了。
“秦少爺可還有其他事?若是無事的就去幫著衛少爺忙了。”
見著明興要走,秦玄禮還想問李世秋怎麽突然病了的事情,又怕問多了惹人懷疑,也隻能就此作罷,遂笑著道,
“啊,沒什麽了,你去吧。”
“諾。”明興跑著離開,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消失無蹤,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但是秦玄禮卻始終念念不忘尚書大人的病。
但是看李相卿的樣子,不像是出了事的樣子,仿佛就真的是風寒了一般。
可他明明聽到那人,李世秋發瘋了,而且變成了怪物,可今的李府風平浪靜,這其中肯定有鬼。
那個廝啊,一定不是平凡的來頭,如若不然,李相卿決計不會將他留在身邊。
對,一定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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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陶紫鳶哪裏知道自己已經被別人當成了什麽重要的人物,隻是吃力的跟著李相卿的步子,也不知道他在急什麽還是自己走的太慢了,這個速度,她真的是有些吃力,隻得跑著才能跟緊。
突然間李相卿停下了腳步,陶紫鳶連忙定住,卻也難免差一點便撞到前麵的人。
“多聽,多看,少,少言,聽見了嗎?”
李相卿轉過身,陶紫鳶感覺的到來自於他眼中的認真和嚴肅。
“諾,紫鳶記住了。”
“走吧。”
不一會兒的功夫李相卿輕車熟路的走到了文淵閣,通報了門口守著的人,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人將李相卿迎了進去,至於陶紫鳶則被留在了外麵守著。
“在這守著,若有人來,先報過了衛大人才能進門。”李相卿交代著的功夫陶紫鳶連連點頭,好不容易門口就剩她自己一個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你不是這府裏的人。”
溫和的聲音自耳畔響起,陶紫鳶抬起頭,麵前的男子一襲月白色的長袍,英俊的麵孔上含著一抹淺笑,給人一種親近的感覺。
這燕都城裏的貴人原來都生的這般的好看啊!
陶紫鳶心裏想著,卻是不經意的擋住了門口,磕磕巴巴的道,
“大人在裏麵見客,公子貴姓,我……的,去,去通報一聲。”
蕭寒一怔,這可是他外祖父的府上,若是府中人皆知他的身份,通傳什麽的以他的身份自是不必的,這廝不曾見過,不是剛來的就是別家的人。
想了想,蕭寒倒是想起了一個人,
“你可是李相卿身邊的廝?”
“你,公,公子是怎麽知道的?”陶紫鳶嚇了一跳,這人怎麽知道自己是隨著李相卿來的?
“因為我會算啊,我可是燕都城有名的半仙兒,要不要我給你算一算姻緣啊,孩?”
蕭寒隻以為這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當即玩笑著,卻見她突然紅了臉,像個女孩一般的樣子倒是有趣。
“公子何必拿人打趣,報上姓名的去通報便是。”陶紫鳶的臉微紅,她知道這個男人是在打趣自己,尤其是那一句姻緣。
蕭寒擺了擺手中的折扇,道,
“不必了,既然相卿在裏麵,我本也無事,就不麻煩女公子你走一趟了。”
“公子慢……啊?”女公子?他是怎麽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