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無語,他要跟著去
“當然是我爸爸的大腦袋硬,別忘了他可是練過鐵頭功的哦。”
“是麽?怎麽證明呢?如果你能向叔叔證明你爸爸的鐵頭功厲害,那叔叔就再帶你去吃肯德基”
3秒鍾過後,父親抱著血流不止的腦袋被送進了醫院。
醫生說父親的大腦袋裏麵長了一顆好大的腫瘤,要馬上摘除。
小明一聽到要摘除爸爸的大腦袋,這怎麽可以,以後他還怎麽向別的小朋友炫耀爸爸的鐵頭功?
父親看了看單上高得嚇人的醫藥費,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痛哭的小明,狠下了心,還是不摘了。
爸爸出院後,大腦袋更大了,小明每天放學後回家都是興高采烈的,他說同學們都說小明爸爸的鐵頭功越來越厲害了。
父親抱著大腦袋,背過臉一直在哭。
小明也哭,爸爸,你給我錢,我也想像小城那樣請別人吃肯德基。
父親擦幹了眼淚,看著淚流滿麵的兒子,幹枯的手撫過兒子的臉。
“小明乖,爸爸一定會討到工資帶小明去吃肯德基的。”
後來,浩浩蕩蕩的農民討薪運動開展了,父親頂著大腦袋,甚是引人注意,小明就騎在父親的背上,好不得意。
“還我血汗錢!”
“還我工資。”
……
聲音沙啞而用力,響徹了整個工地,小明也很是配合的拍打著父親的大腦袋,算是擊鼓助陣。
隨著運動的進行,口號愈是響亮,小明越是加大了拍打的力度,父親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一下、兩下、三下……
一滴、兩滴、三滴……的血慢慢形成血絲,滴在頭發桑、滴在衣服上、也滴在了灰塵裏……然後父親的臉慘白到了極點,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小明也摔倒了,可是他雙手還捧著父親的大腦袋。
第二天,小明一覺醒來,朦朧間頂著大腦袋的父親在他床頭前,衝他微笑,“小明小明,等爸爸討到了錢,就帶你去吃肯德基。”
小明好高興,伸出手去抱爸爸,但是什麽也沒有抓到,父親不見了。
他整個人從床上跌了下來,腦袋磕在了床頭櫃上。
他看到麵前的父親又重新出現了,父親的大腦袋越來越小,而他的腦袋開始慢慢脹大……
最後,父親的大腦袋消失了,人也慢慢不見了。
而他,卻頂了個大腦袋。
“葉警官真是厲害啊!這麽有邏輯推理能力呢!”背後傳來了聲音。
葉毅鵬回過頭去。
另外一宗案子。
周二下午的第四節照例是班會課,平日裏上課也現有的安靜此刻卻體現得淋漓盡致,淡白色襯衣打扮的葉婉儀站在講台前,吟吟笑意,審視了一下全班,最終定格在了靠窗戶的一個紮馬尾的女生身上.她的目光如炬,嘴角輕揚:“我們高二12班不能長期沒有語文課代表,林小完同學成績優異,做事認真,因此老師決定將這個重任交給林小完同學?同學們有沒有什麽意見呢?”
沒有人有任何意見,幾乎是所有人都大大鬆了一口氣,像是慶幸如此的厄運沒有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付晨鵬注意到林小完的麵色有些難堪,眼眸深沉,鬱鬱不樂,長發如同瀑布般卸在腰間,輕柔而舒緩,像是在低吟著一首悲傷的歌。
不知過了多久,放學的鈴聲終於響了。她的腦袋中仍舊是一片空白,同學們大抵都是有說有笑的走出校門,有的人還若有所思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吐出兩個字——“保重!”
人群漸漸疏散開來了,林小完仍舊坐在原位,眼睛望向窗外,那是一種絕望的恐懼,在一點一點蔓延、侵蝕到全身各個部位,為什麽白婉儀會選她當語文課代表呢?
她是如此的想得入了神,以至於付晨鵬走進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
“你很害怕嗎?”
眼神依舊,淡然中袒露出最為真實的情感。
“嗯。”她不想否認。
少年的語調頃刻間舒緩下來,如一條安靜流動的小溪流,澄澈透明,一字一句間,卻是倍顯堅定的。
“你放心。”他說,“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真的是這樣麽?
林小完想起前3個語文課代表詭秘的死亡,就感覺渾身一陣膽寒。
高二年文理分班,早在開學初的第一天就已經把班委名單給確定了下來,擔任語文課代表的是李巧玲,一個高高瘦瘦的小姑娘,也是學校小溪流文學社的社長。
和一般的課代表沒什麽兩樣,語文課代表的職責無非就是分發作業與收作業,語文的作業一般就是作文或者是提綱,每周一還要收周記。小玩是小組長,每天要把本組的作業整理好,看看有哪些人沒交的記錄下來交給李巧玲。
但是,不久之後的一個周一,李巧玲出事了。
周一的第二節下課後幾乎所有同學都要下到操場上排隊,操場離教室有一定的距離,因此一下課就要排好隊再由體育委員帶隊步行到操場上,由於周一要收周記,第三節課就是語文課了,因此李巧玲就沒有下去排隊,整理好收上來的周記後就往三樓白婉儀的辦公室送。
林小完踮起腳尖,看了看站在高台上講話的副校長,不由泛起了迷糊,她轉過頭來對後邊的女生說,奇怪了,每周一的國旗下講話不是白婉儀老師說的麽?今天她怎麽沒來?
“何止她沒有來啊,你看學校的政教處主任朱毅橫老師都沒來呢?”
她注意到高台上的領導好像少了幾個,早就在一周之前聽說過省裏的領導要下到學校來視察,那幾個領導連同白婉儀大概是去做準備了吧。
副校長的講話無非是圍繞交通安全、學習方麵的問題,林小完隻感覺站著腿有些酸麻,低下頭來用手輕輕在左腳的腳踝處揉了幾下。
“林小完!”有人在背後叫她的名字,這聲音是再熟悉不過了,回過頭來差點嚇個半死,居然是白婉儀,她來了。
“你又沒穿球鞋。”白婉儀掃視了一眼她腳下的淡綠色涼鞋,語氣中已然帶著憤怒,“待會兒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林小完努努嘴,這下子糟糕了,白婉儀是學校的政教處副主任,為人鐵麵無私,特別是咋儀容儀表方麵更是沒有半點鬆懈,看來這次她是難逃“法”網了。
國旗下講話終於完了,她送了一口氣,垂頭喪氣的跟在白婉儀的後麵,那模樣像極了過街的老鼠,除了付晨鵬,其他同學麵上大抵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誰叫她明知道今天領導要下到學校來檢查還故意穿涼鞋,是故意拖班級的後腿的。
白婉儀走得很慢,她也走得很慢,兩隻烏龜終於上了三樓的樓梯,此刻有一種濃重的腥味迎麵撲來,愈來愈明顯。
“該不會是殺魚了吧?”林小完這樣想。
推開辦公室的刹那,她整個人差點直接暈過去,那種血腥的場麵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過:李巧玲半躺在地上,喉嚨被割破了,血還噗噗往外冒,滿地的鮮血蔓延著更大的範圍,她的右手放在一堆的周記本上,左手垂在胸前,原本潔白色的校服被沾染上了鮮血後,好似穿上了一件火紅的嫁衣。
紅得格外的刺眼。
領導並沒有下到學校來視察,這段時間學校裏人心繁雜,警察封鎖了現場後並沒有得到什麽有力的證據,又調查了李巧玲的家世,也沒有什麽意外的收獲。
李巧玲的父母親都是普通職員,平日裏為人和善,基本上可以排除仇殺的可能,再說了,死亡地點是在學校三樓辦公室,這是一所封閉式學校,外人一般不容易進入的。第二節課的課間時間是二十分鍾,在這段時間裏,除非有特殊情況的,否則都在操場上排隊升國旗。三樓辦公室也沒有什麽人。
沒有去排隊的人除了一些生理上不便的,或者是有事情處理不能到下麵排隊的教師外,就幾乎沒有了。但是這些問題警察們也有調查過,那些生理上有問題的,大抵都坐在教室內,高中部每間教室都有攝像頭,在這二十分鍾的時間裏,他們都沒有出去過。至於那四個沒有下去的教師,在學校都是屬於領導級的人物,由於聽說了上邊的領導要下來檢查,都聚在一起準備教案,所以都有不在場證明。
那麽到底是誰會用如此殘忍的方式害死一個年紀輕輕的女生呢?林小完的腦袋都要爆炸了,躺在宿舍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臨床的陳雅文從被窩中探出腦袋來,嘿嘿,小丸子,你還不睡啊?
睡不著啊。她沒有說實話,實際上是不敢睡。
陳雅文倒是睡得挺安穩的,剛剛被選為語文課代表的她對於李巧玲之死並沒有多大的恐懼感,如果她不死,那麽自己也就沒有機會當選語文課代表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迷迷糊糊起身後,就聽見樓道上有人喊:“不好了,死人了!死人了!”
林小完推開擁擠的人群,順著操場的方向跑去。
腳步放慢了下來,近了,更近了!那張在熟悉不過的麵孔!那個每天晚上都會陪她聊天的舍友!那個為自己能夠當選語文課代表而開心不已的陳雅文!
陳雅文是被人從背後捅死的,傷口很深,並且捅了很多刀。最先發現屍體的人是高一1班的一個晨跑的女生,女生麵色慘白,臉上的淚水還未幹去,隱隱可現的淚痕可見她有多麽的恐懼。
“天還沒有大亮,我習慣性的起來跑步,你們也是知道的,我是學校田徑隊的,然後跑著跑著,到了最中央的那部分,我聞到了一股腥味,當時我嚇壞了,順著那腥味的方向看去,天啊,竟然躺著一個人,流了好多的……”女生抱頭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