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人在哪裏？
他是替先王去青延尋找王妃的，隻是王妃歸來時，總是一臉憂傷的看著他，讓他有了惻隱之心。見了先王第二日，他本無聊惆悵地喝著酒，突然一個人闖入了他的屋子，他定睛一看，認出是新王妃，新王妃臉上掛著淚痕，眼中似他腰中寶刀上的寶石，散發出美麗的光芒，閃爍著。新王妃說不適應這裏的一切，想念青延，隻有他一人可以傾訴，說著說著，淚水又似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他不知道如何安慰，拿出杯子倒了一杯酒給她，他也這樣有一杯沒一杯地喝著。新王妃後來不哭了，對著他笑了，他像個傻子一樣看著她。新王妃將身子湊了過來，他隱約聽見她說她喜歡他。他來不及拒絕，便感受到了她唇齒間的溫度，他再無拒絕不了，壓抑在心中多日的欲望似決堤的洪水，勢不可擋，她的腰肢，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女子的都要軟，她的呢喃，比任何女子的都動聽。那一夜，他似乎沉浸在夢中。
醒來後，新王妃說她喝醉了，卻並沒有責怪他，他看著她驚慌地離開了他的屋子，看見她滿臉的紅霞，心中關藏了多年的野獸似乎放了出來。
後來，新王妃總是夜裏悄悄地來看他，他心照不喧，享受著這份歡娛，直到有一日，她說她有了他們的孩子，他欣喜若狂，抱著她不停地旋轉。可是她哭了，說先王快不行了，先王若是不在了，巫醫說過，她便也不能活下去了。他緊緊摟著她，他怎忍心見著她和孩兒共赴黃泉？那一刻，從未想過的事，他卻下定了主意。
先王在一個夜裏靜悄悄地去了，他早做好了準備，登上了王位，他並沒有趕盡殺絕，隻將先王的兒子同巫醫一同關在了牢中，因為巫醫說她是紅顏禍水，是蒼龍的災難，他容不得任何人汙蔑她。
她成了他的王妃，光明正大的王妃，此後，無人再敢對她指指點點。
他相信，他的王妃，是愛他的，也愛蒼龍的。她背棄了嶽海的養育，一心赴在蒼龍，她讓他出兵收回溪崇、煌陽，她說，那本來就是蒼龍的城池，怎麽能因為她，就拱手送給嶽海？他出兵了，也替她抓回了嶽海的皇子，任由她處置，他覺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在理。她說，等收回煌陽，就安安心心地做他的王妃，餘生隻做一件事，為他生兒育女。
伯賞誌行聽著懷中人兒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不由得低頭凝視了一會兒，傻傻地笑了。
難得的一場大雨，突然垂青蒼龍王庭。雨後的陽光，像清澈的流水一般，漫瀉於天空。本就明亮高遠的天空，此時更讓人覺得扶搖直上，便可到達九萬裏碧霄。楚子月揚起頭，望向天空，陽光的刺目讓她覺得眩暈，她不禁眯翕著眼，用手擋在前額，看著前方不遠處的蒼龍王宮，眼神變得犀利。
一道黑衣出現在楚豔芳的寢宮，楚豔芳似是早就知曉了來人，絲毫未覺得詫異。黑衣人解開身上的鬥篷，露出半張肅穆的臉，用極低的聲音問道：“他死了嗎？”
楚豔芳走近黑衣人身旁，替黑衣人撣去身上的塵土，“大哥，你受累了，先歇歇。”
楚信鴻倒了一大杯水，一飲而盡後，追問道：“他死了嗎？”
“離死也不遠了，我給他喂下了毒藥。”楚豔芳聲音極為可怖，她本來想留一條命給他的，是他不識抬舉，自尋死路。
楚信鴻似是鬆了一口氣，但仍是一臉的嚴肅，“他不能活著回去。”這話，是對楚豔芳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噠噠噠”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地傳來，楚豔芳拉起楚信鴻，給他尋了一個藏處，小聲道：“大哥，你先躲一下。”
楚豔芳整理好帷幔，似平常一樣，端坐在扶椅上。
“王後，我軍抓住了一名女子，回來請王後確認。”一個絡腮胡子的男人跑進屋後跪下稟道。
楚豔芳倏然從椅子上騰起，急切問道：“人在哪裏？”
“就在宮外。”
“快帶我去。”楚豔芳急不可耐地踏出了屋子，眼中閃爍著鋒芒。
她看見了她被兩個武士押著，滿臉蒼白，惹人疼惜，眼中卻流露出倔強，她恨她所有的模樣，隻要有她在的地方，她便永遠是被忽略的那個。
“哈哈哈……”楚豔芳看見她此時動彈不得，一副受人宰割的樣子，不禁得意萬分。“楚子月，你也有今天？”
楚子月抬起眸子仔細打量著楚豔芳，她的膚色仍然是青延女子的白皙通透，身子卻豐腴了不少，她的小腹微微隆起，看樣子是受寵的。鈕梅帶來的消息讓她震驚，她竟然成了兩任蒼龍國主的王妃，還被伯賞誌行捧在指尖。“王妃過得倒是愜意，為何不安份守己，好好珍惜？”
“啪”，楚豔芳在她蒼白的臉上留下五指紅印，“你還有膽說，我如今的一切，不全是拜你所賜嗎？”楚豔芳雙目猩紅，似要噴出利刃，將她刀刀刺穿。
楚子月深吸一口氣，隱忍著臉上的火辣，“你眼下受盡恩寵，還要貪圖什麽？”
楚豔芳楚哼一聲，又伸出五指，用力捏緊她的下巴，惡狠狠地吼道：“我一個妙齡女子，為了生存，忍辱負重，每夜趴在一堆又老又醜的肥肉上苟且，你很羨慕是嗎？好啊，妹妹的快樂，我怎麽能讓姐姐不親自品嚐呢？”說完便發出一聲楚笑，“帶下去，今夜把她送到大王的寢宮。”
楚子月使勁一扭頭，大聲喊道：“慢著！”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我要見浩邈。”
楚豔芳眸子中閃過一絲詫異，“你倒不笨。”
楚子月嗤之以鼻，“誰都不是傻子，兩軍對壘，主將失蹤，除了蒼龍作祟，還能有誰！”
楚豔芳神色陰楚，絢麗的日光照不開她臉上的陰鬱，可隨之她又發出駭然的大笑，向人吩咐道：“今夜把嶽海大皇子一同請到大王的寢宮，讓他親眼看看，他心愛的女人是多麽的肮髒不堪！”
楚子月痛苦地掙紮著，卻無力擺脫束縛，越是掙紮，越是痛苦，楚豔芳見了，越是笑得邪惡。
黃昏時分，楚豔芳用過晚膳，將整個身子輕輕地倚在伯賞誌行的懷裏，嬌聲道：“大王，臣妾的姐姐也來了蒼龍，臣妾眼下身子不便，不能服侍大王，今日就讓姐姐替臣妾伺候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