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素寒賢士

  王公子似意猶未盡，他看著琴師的琴，：“這把琴應是名琴，這琴師也是名師。年紀便有如此成就，不知師從何人？”


  領班：“弟很少時便得異人傳授，異人稱他一生到此隻授過兩人，一位嵇康大夫，一位便是弟。”


  王公子：“原來如此，不知異人是否傳授令弟《廣陵散》仙曲？”


  領班：“自然授得。如果王公子有興趣，明日我一行四人還在此獻曲，到時可前來傾聽。”


  王公子：“如此我叫眾友人前來，當時嵇康大夫臨刑奏《廣陵散》，一時街上人空，明日不知是否也有此盛況。”


  領班：“明日前來，公子自然就有答案了。還請公子多備賞錢，如果弟所奏不遜嵇大夫，還請公子多打賞，使我等有盤纏歸鄉。”


  王公子：“你一行四人從哪兒來，往哪兒去？”


  領班：“我四人本為齊王府樂師，先齊王薨，齊王年幼，不喜音律，王太妃遣散樂師歸鄉，我等回陳郡老家。”


  王公子：“聽聞王太妃琴棋書畫樣樣皆通，自然是能尋得你等這般出色樂師。”


  領班：“王太妃琴技不遜弟，隻是外人不得知而亦。”


  王公子：“明日必來。王某有心意給令弟，請轉告令弟，王某十分仰慕他琴藝。”他取出一塊上好的玉佩遞給領班。


  領班：“公子如此貴重禮物，我等人物實實不敢領受，還請公子見諒。公子欣賞弟琴技，便多多打賞。如此我們便已感激不盡。”


  王公子：“君子不強人所難，即如此，王某明日便前來聽琴。”


  王公子離開後，四人收攤，童子很是歡喜：“原來這個賺錢最快。今日收益比我們全城乞丐出動錚錢都多，還隻用了短短一個時辰時間。”


  少婦：“你也不看看是誰在獻藝。”


  領班：“你不我們也知道，現在這一眾人享受到的待遇，那是皇帝都難享受到的。”


  少年：“我們得早點歸去，趙嬸的這個妝讓人難愛。”


  三人看向他沒表情的臉，不由都笑了：“真是難為你了。”
……

  賈兮辰入住泰山郡守府衙後先是好好睡了一覺，對府衙招待也是爽快應約，這讓郡守大人摸不透他的底細，感覺他自入住郡府便似來休假的一般，就是吃喝玩樂。


  這郡守看賈兮辰起得早，便上前問候：“統領大人對郡府的安排可還滿意？”


  賈兮辰：“挺好，有勞郡守大人了。”


  郡守：“應當的，統領大人奉旨出京，來我泰安郡公差，我等自當歇力給予統領方便。”


  賈兮辰：“即然郡守大人如此了，兮辰還真有事請郡府大人協辦。”


  郡守聽他自稱兮辰，這是晚輩對長輩的謙稱，這是賈兮辰尊他年長，又加之這幾日他們一行住紮在城外，在城中行動也沒有擾民，心中本就對這個賈氏公子有好感，現聽聞他又以晚輩謙稱，心中更多了幾份好福


  郡守：“不知統領有何事要我泰安郡府協辦？我等定當歇力而為。”


  賈兮辰：“郡守自謙了，論官品，您是太守治理一個郡，掌握地方生殺大權，秩二千石。兮辰隻是領禦林軍所轄暗衛統領，禦林軍由騎都尉統領，秩二千石，郡府與都尉官品相等，兮辰不論是官品還是年齡都不及郡守，兮辰所行如有不妥還請郡守當麵指正。”


  郡守：“賈統領是年青一代佼佼者，朝廷自一品至九品，哪個不稱讚賈公子好手段，是帝後最得力左膀右臂。”


  賈兮辰：“這是讚我呐還是損我？在我賈兮辰這兒，你隻要是個好官就不用怕我的手段，如果不是，那就有各種手段給各位大人必著，郡守大人自以為是好官嗎？”


  郡守：“本官自被任命為泰安郡守後，啟用人才，簡除煩苛，倡導郡中學子，爭厲誌節，現習經者以千數。本官也是清廉為民，家無存積，行帝德政，不負君知遇之恩。”


  賈兮辰：“這個兮辰自是知道的，我等一行人不來擾郡守便是緣於此。兮辰在郡守府這幾日，郡守不必做特殊安排，家常便飯即可。”


  郡守：“這怎麽能行？賈統領是客，本官自當盡地主之誼。”


  賈兮辰：“這便是郡守把兮辰當外人了。不妥，大大的不妥。”


  郡守：“賈統領如果不嫌棄粗茶淡飯，現便隨本官去府中就餐，有什麽要求，邊吃邊如何？”


  賈兮辰：“如此甚好。”


  二冉內廷，賈兮辰看到郡守家後院蓋有一排木屋，在此處踟躕不前，郡守便打開木屋請他一觀。


  賈兮辰進入後不由發出驚歎，因為他在這個木屋中看到了在這個季節不應有的各種疏菜瓜果，蔥鬱的菜畦讓留戀忘返。


  “兮辰行遍下，未嚐有此所見，郡令還有此能，屈才了。”


  郡守：“武帝厲行節儉，本官自當遵校況且我家無積蓄，自種果疏，自能省一筆不開支，可以供家中兒讀書。”


  賈兮辰搖頭道：“這個和節儉沒關係，你若將此新鮮蔬菜出售，我想世家必高價購得。何必矯情。”


  “統領，這是高人憐我為官清廉傳授之術，不敢以此謀利。”


  “愚昧之致。”賈兮辰搖頭道，“這個難道不能造福與民？庶民勤勞種植，難道還不能養家糊口？”


  ”這個不是誰人都能種得的。”郡守也是搖搖頭，“這個和石太守家冬季新韭有得一比，泰山糧食種植寶地，如果傳授民眾以新奇牟利，民不願耕種，糧食欠收，菜蔬不能飽腹，就是本未倒置了。”


  “郡守的意思是，你為官宦無須耕種，有此作為並無不妥了。”


  郡守點頭：“本官亦不敢示人。更不敢謀利。如果能以此謀利，自可造福蒼生。”他看著賈兮辰滿含譏諷的雙眼，“庶民家很少有能讀得起書的。自幼勞作，不得開化，為此泰安郡設私塾，專收庶民家聰慧兒免費入學。私塾設有免費午餐，以供這些孩子食用。他們都正處在發育期，卻都是營養不良。”


  賈兮辰到泰山就聽聞有這樣一所私塾，他實地查看了，雖然簡陋，便午餐還算行，有魚有肉。


  “這也是獨一家，郡守大人真是國之良才。”賈兮辰問道，“那兒的費用都是郡守出的？”


  郡守連連搖頭道：“此乃郡公大人恩惠，所有費用都由郡公大人支付。”


  賈兮辰：“羊祜？”


  郡守：“自然是，郡守大人歸鄉後，造福鄉民，武皇頒選寒素，任賢能之令後，郡公便設了學堂令家中學究親授庶民子弟，羊氏後人，大多文武雙修。在這泰安郡內，世家欺男霸女，魚肉鄉民事不會發生。全仗郡公治家有方。”


  賈兮辰：“羊郡公治軍無人能及，治家自也能成，治理這一方治安，屈才了。”


  郡守：“郡公受眾人愛戴，有大功從不驕矜，歸鄉後樂在山水中，從不聞有不妥之言。自是全郡沒有不服郡公大德的。”


  賈兮辰：“如此人才，自是國之棟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