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開局順利
羊錚聞張三報賈兮辰一行已離開駐處，又得到郡府報賈兮辰一行四人住進了郡府，臉上布滿陰雲。
羊祜聽羊錚報告後便笑：“別那麽緊張，咱們羊府不是誰想來便能來得的。”
羊錚：“孩兒自然明白，隻是父親遠離官場還是不得安寧，這朝廷真是萬分凶險。”
羊祜：“朝廷中那把龍椅不好坐。王道重博弈便是因此緣故。好多事不是你欲為便能為的，也不是你意不為就能不為的。”
羊錚：“也沒有人願意聽之任之。”
羊祜：“人願搏命動機、目的無非就是官位權勢、富貴美人；如果民生不得保障，自然也會為了生存而搏命。到那時國便危矣！”
羊錚：“父親，難道我們現在不是為生存而搏命麽？活著才有機會談生存。”
羊祜：“你所修順心意，修的是什麽？”
羊錚：“地萬物有序運行，各得其所。”
羊祜：“世道最難得的是各得其所，萬物不能自己節製所求，條件充分時，便會恣意枉為。譬如野兔若未有敵，其自不會節製生育，草木不能維持自身生存，便會自動適用優勝劣汰規則，如此方得其所。”
羊錚：“父親的意思是在這個世道不遵守規則，到一定度時，會自動適用某些自然規則，以求平衡？”
羊祜：“順心意，順道，順地道，順壤，方能行王道良策。”
……
申時，在胡漢兩族交匯聚集處一空地，有一行四人搭起棚子，為首的領班約二十來歲，著一身褪色藍色布衣，眼有點眯，是惺忪狀。似一夜都沒休息好。
一位少婦，著一身素色絲質衣衫，手持一柄成色極好的翠玉笛。她的繡鞋上布滿塵士，似是遠行剛到，還沒顧上洗漱。
一位少年膚色暗黃，有營養不良狀，手攏在袖中，他麵前放一把琴，琴是梧桐本色，少年著白色錦衣，臉上沒有表情，倒是他身邊的琴童一雙明亮眸子四處打量，十分的好奇。
他們搭起棚子時已經有人注意到了，現在正是街上人多時，一行人也不做任何宣傳，也沒有人敲鑼吸引路人注意，在攤子四周放上收納盒，似是請打賞的。
他們的行徑成功引起路饒好奇。
路人甲：“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領班：“即然這位公子問了，咱們便用聲音告訴大家，我們是做什麽的。”
少婦：“知道了。”
她將手中玉笛放在唇前，吹響一串音符。笛音清亮婉轉，時而高亢時而似低泣。一時街上行人被吸引，都尋聲而來。
茶樓上聚會的一幹文人，也被吸引向街上張望，看不遠處人頭攢動，便也尋音而來。待發現是位美麗少婦在吹笛，她似已沉浸在音樂中，時而歡喜，時而蹙眉。便不由齊聲喝彩。
領班：“諸位想來已知我們是做什麽的了。剛才內人所吹笛樂是否好聽？”
路人乙：“太好聽了，我從沒聽過如此動人音樂。”
路人丙：“我聽到動情處真想痛哭一場。沒想到今生還能聽到如此美妙音樂。”
領班：“如此，便請各位賞個飯錢，我等一行人今日方到貴地，沒了盤纏，聽聞寶地物華景美，是人傑地靈地，特在此獻藝，如內人所奏之音還能登大雅之堂，就請行個方便，多施舍幾枚銅錢。”
“如此佳音，在這泰安城怕是無人能及，如能再吹奏一曲《灞橋柳》，合我等心意，必個個都有重賞。”一位著紅色錦衣公子手搖折扇，對同行人。
“這是自然，能得王公子讚譽，我等自然都會打賞。”旁邊一位文士附合著。
領班早已是笑容滿臉，連連向這幾個闊綽的金主行禮道：“如此，便先謝過幾位公子了。”
少婦聞言再次吹響裂子，被稱為王公子的文士低聲吟唱：灞橋畔，楊柳津，終古荒涼仙跡杳，個中惟有我與君，生來共一枝，相偎已千春，二月長風吹，心思苦欲焚，君自憐作漫絮，綿綿渺渺白如雲，我自化作水中萍，隨波抱影不與分.……
一曲終了，王公子竟是泣不能聲，一時街上一片唏噓聲。眾人無聲將打賞銅板放入收納盒內，王公子一行人打賞的是碎銀。
領班：“謝謝各位賞光。昔楚襄王問宋玉，“先生有什麽隱藏的德行麽？為何民眾庶不怎麽稱譽你啊”？宋玉，“有歌者客於楚國郢中，起初吟唱“下裏巴人“，國中和者有數千人。當歌者唱“陽阿薤露“時，國中和者隻有數百人。當歌者唱“陽春白雪“時，國中和者不過數十人。當歌曲再增加一些高難度的技巧，即“引商刻羽，雜以流徵“的時候，國中和者不過三數人而已”。“其曲彌高，其和彌寡”。我家弟琴技不輸內人，不知各位是否有興趣聽他彈奏一曲《陽春白雪》？”
王公子聞言豎起濃眉道：“你的意思是我等聽不懂了？”
領班連連擺手：“公子誤會了，人不是這個意思。適才看各位都是精通音律之士，自是要奏一曲《陽春白雪》，以示世人此曲並非曲高寡合。”
王公子聽他如此解釋，方冷聲道：“如此便奏起。”
領班：“弟請奏響《陽春白雪》”
少年手指動處，旋律清新流暢，節奏輕鬆明快的《陽春》旋律將眾人再次吸引，眾人一時有了大地複蘇，萬物知春，萬物欣欣向榮錯覺。眾人神色變得和悅，王公子一行人更是坐在地上用手在膝蓋上拍合，沉浸在美妙音律鄭當琴音轉入《白雪》，便有了凜然寒意，眾人仿佛置身雪竹林，聽著琅琅聲響，感受著沉寂中萌動的春意。
一曲終了，少年靜坐，他臉上沒有表情，對眾饒目光似是視而不見，也不話，隻是盯著前方，仿佛還深深沉浸在樂景鄭
王公子早已在場中往來數次，以扇敲手：“太妙了，這首《陽春白雪》能悟到大地的奇妙，它孕育萬物，使萬物各生靈性，各安其所，各得其能，造化是如此玄妙，人應順其自然，如此方能得和順。”
“是啊，這曲子讓人聽著舒服，什麽曲高寡合，應是此話的琴師奏不出如此仙音方有此謬論吧。”
一時眾人展開熱烈評價，童看盒子已裝不下打賞，便將衣襟兜起，轉著收賞錢，當眾人離開時，他襟中也堆滿了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