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兵者,國之重器!
自青青離去、海族歸服已經半個月了。
雲飛揚念左太易一人處理雜事太過疲累,便將敖鼎的二兒子敖烈討要了過來,賜了他氣運,讓他幫著左太易做事。
而敖震,雲飛揚也不曾薄待,同樣賜了他氣運,並許其自行招募五萬海族軍士,組成‘鎮海衛’,與他手下其餘五部方一般結構,其中也自有老鎮國軍衛士。
這般做法,真是讓敖鼎心中大為舒暢。
雖說他決定將王位傳給敖興,但心中對於其他其他兩個兒子一樣是關懷備至。何況雲飛揚召他們兩個入朝,更是表明在他心中,並沒有什麽本族異族之分。
至於兩個王子的母親,那當然更加開心。有雲飛揚的詔命,即便日後敖興執掌海族,卻也不敢對她們母族太過苛刻。
如此一來,雲飛揚的王府府庫又是大把的錢財珍寶進賬。隻這一次並非是敖鼎的皇族府庫,而是稱霸冥海一方的鬼螺族和陰蛟族獻上的供奉。
說真的,雲飛揚雖然也有這般的算計,但更主要的,還是為了給左太易找個幫手而已。至於其後諸般,卻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情。
這之後,雲飛揚也就漸漸習慣了青青離去之後的王府,隻是後宮之中敢跟他說話的德福和青青都走了,他一個人在這兒也著實有些無聊。
閑來無事,他便跑到旁邊的海王府叫上敖鼎,巡視手下六部軍營,查驗練兵的成果。
氣運加持之下,手下軍士一日千裏。雖就個人修為而言,短短半月想要如何提升境界實屬不能,但諸多軍陣卻已有幾分鎮國軍昔日硬捍命境的樣子。
當然,萬人凝出的法相威力隻和三千鎮國凝出的法相差不多,肯定是不曾達到雲飛揚預想的。不過畢竟也才半個月,等個一兩年,等到六部十五萬大軍悉數練成,不說縱橫陰界,至少北域是穩拿在手!
見眼前陰九幽所部左衛萬餘人在這校場凝成的戰神法相,從沒看過這般神奇的敖鼎有些目瞪口呆:“乖乖,這還是魂境的軍士嗎?如此威能,已然不弱於命境啊!”
站立一旁的陰九幽聽得敖鼎稱讚,心中自然是高興的。自從他執掌朱雀衛以來,便是一門心思的鑽進了練兵,練精兵裏頭。
知道自己並無這般本事,每到晚間,他便手裏提上一兩個島上靈果,覥著臉去找鎮國軍諸將請教軍中之事。
趙無敵、山鬼、袁飛兒、牛夯都被他弄得有些煩了,就連白天忙活了一整天的左太易也沒躲過去,隻要一出王府,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問手下人,陰九幽可曾來尋他。
總之,曾經冷麵煞神一般的陰九幽,如今在鎮國諸將眼中,卻是實打實的二皮臉。
不過這臉皮厚卻也有臉皮厚的好處,便看眼前的戰神法相就知道,陰九幽已然得到了練兵的精髓,隻需再學上一年半載,那就妥妥的是個練兵良將。
雲飛揚見陰九幽麵有得色,不禁冷哼道:“九幽,莫非這樣你便滿足了?”
陰九幽見他麵色似有不愉之色,臉上一抹笑頃刻消退。卻又聽得雲飛揚接著說道:
“九幽,我記得當日你來投我之時,剛好是嶽濤領著佛道來截殺我的時候吧。”
陰九幽似有所悟,恭聲道:“正是!王上神威無敵,教那敵人來得回不得。臣下仍自記憶猶新。”
雲飛揚點點頭,道:“如此,那你便應該知道,當時我手下軍士不足三千,所凝出的法相便與眼前這萬人所凝相差無幾,甚至靈動之處更甚。
且不說一萬對三千的差距,光是眼前這法相,看似強大,實則木然。若是真個與命境交手,我敢斷言,五十合開外,軍陣立散!”
敖鼎聽得雲飛揚所言,他手下三千本部所凝法相,便還要勝過眼前這萬人法相,心中更是慶幸自己見機得快,方才不曾讓這樣的強兵蹂躪他海族子弟。
陰九幽被雲飛揚這一番話說得麵紅耳赤,羞慚不已。
他自然知道雲飛揚所說的三千鎮國,便是現在六部軍中的骨幹,是精銳中的精銳。他練兵能有這麽快的速度,與分散在軍中的這些鎮國軍有很大的關係。
再抬頭一看,果然便見眼前這尊戰神法相看著威武,一雙眼珠子卻沒有半分神韻,一舉一動之中,仍是顯得有些幹澀發硬。
眼見如此,他又哪裏還有方才的半分喜悅?心中隻不禁想著該如何才能將麾下軍士練成鎮國軍那般的強軍。
雲飛揚見狀,也知道自己冷水潑出了效果。轉而安慰道:“不過九幽你領兵時日尚短,能有如今這般境況,顯然也是用了心的。當再接再厲,日後打出你朱雀衛將軍陰九幽的風采來!”
陰九幽點頭應諾,低聲問道:
“王上,我曾聽左相、副帥和一眾將軍們說起,鎮國初立之時,諸般練兵之法都是王上您親自傳授。卻不知臣下是不是也有這個福分,得王上教導一二?”
說實在話,讓雲飛揚給陰九幽上課,他本來是不願意。不是因為他不想教他,而是練兵這東西實在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清楚的。但陰九幽一片赤誠,難道就能直接拒了去嗎?
是以在思量片刻之後,雲飛揚朗聲道:“以我觀之,帶兵的要領隻有四個字,那便是令行禁止。隻要能做好這四個字,那就絕對是天下強軍。
至於眼前這法相,卻是老趙和太易他們弄出來的,我對這個不熟悉。不過嘛,我倒是有個想法,便是你先不要讓萬人勾連。將這萬餘分散成三四部,甚至更小。
讓他們嚐試著凝練法相,並使之與真正的沙場戰神一般威武靈動。等他們做到了,再打亂順序,直到無論是和誰搭檔,都能完美的凝練法相之後,再來嚐試萬人大陣。想必效果會更好些。
至於修為嘛,你也不要擔心。我與海王商量好了,會加大魔髓和靈蚌珠的供給。再有氣運加持,這些本就是百戰老兵,突破起來自是飛快。”
雲飛揚一席話,直讓陰九幽和敖鼎都呆住了。
陰九幽自然是被雲飛揚一語驚醒,隻覺心中豁然開朗。而敖鼎卻是不曾知道,原來雲飛揚當真就懂得這練兵之法,且這般看來,也是毫不藏私的便將之說了出來,卻不知道我兒所練的鎮海軍,能不能得雲飛揚指點一二……
若是雲飛揚知道敖鼎心中所想,隻怕立時便要賞他個白眼。什麽叫毫不藏私,這些軍士都是生死簿上有名人,難道還能背叛我不成?這還藏私的話,豈不是傻子!
之後,雲飛揚和敖鼎便在這校場點將台上觀看了朱雀衛兩部對戰。雖然這樣的演練日日都有,但如今雲飛揚在點將台上,下首一眾軍士俱是比以往更加認真。
雖然所用刀兵都被裹了刃,但對戰完後,仍時有許多軍士被打的骨斷筋折,忙便給送到軍醫處去了。
至於鼻青臉腫,那是人人都有。若是真有那樣一場大戰下來不帶傷的,要麽便是逃兵,要麽便是千萬中無一的悍勇之士。
花了三天時間,雲飛揚和敖鼎跑遍了六部軍營。其中鎮國本部,自是最強。其餘青龍、白虎、玄武三衛也是不弱。唯有敖震為將的鎮海軍,實在有些差強人意。
這五萬鎮海軍,乃是敖震拿著加蓋了雲飛揚大印和敖鼎大印的詔書,親自入海,從數百萬海族軍士之中精心挑選而來的精銳。
若是之前,敖鼎對於自家兒郎自是信心百倍,可在親眼見了雲飛揚麾下諸軍之後,再來看鎮海軍,實是有些不堪入目。
按照海族的定例操演一番之後,自覺很是滿意的敖震,直接被敖鼎指著鼻子好一頓臭罵。直讓他覺得自己真的將海族億萬年以來的威名全部敗光了。
“你看看你帶的什麽兵!軍陣淩亂且自不說,為何卻為何連打三次旗號方才有動作?!這樣下去還是什麽鎮海!叫丟海吧!”
敖鼎破口大罵,卻讓雲飛揚也有些尷尬。因為他總感覺敖鼎是故意這般作樣,來給他看的。
不過眼見敖震這樣的威武漢子被他老爹罵的吭都不吭一聲,雲飛揚也有些於心不忍,反正鎮海軍與其他各部俱是一樣,大可放心。
“行啦,敖兄,你若是真覺得鎮海軍如今這般不堪入目,那也隻能怪你自己。我可是聽說了,這五萬軍士裏頭有三萬都是你王架親衛。”
敖震顧及著敖鼎的麵子,不敢說話。雲飛揚可是半點不慌,你不是要作戲嗎?我就看看你能作到什麽地步!
雲飛揚這話一出,敖鼎登時便沒了聲響,愣了好半晌,一腳便踹在了敖震屁股上,將他踹的一個不穩撲倒在地。
轉過頭來,敖鼎立時便尷尬的笑道:“嗬嗬嗬,王上果然是慧眼如炬,臣下這等小心思卻是逃不過王上法眼。”
敖震鬱悶的從地上爬起來,便見敖鼎這般模樣,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父王今天竟然這般怪異。
雲飛揚無奈的看了敖鼎一眼,轉而朝一頭霧水的敖震傳授機宜。
其實從修為上來說,海族軍士是不弱於其他五部,甚至更強些的。隻仍舊是差在了‘令行禁止’四個字上。
雲飛揚指點敖震的也不是別的,正是前世爛大街的站軍姿、正步走一類的練兵之法。
雖然這樣的東西看似不曾提高軍士們的戰鬥力,但卻能有效的培養他們軍令大如天的觀念。
隨後又將之前跟陰九幽說過的要注意軍士相護配合一點說了,便讓敖震閑暇之餘多往其餘諸位將軍和左太易處去,將戰陣凝法相的本事學來。
敖鼎見雲飛揚這般,心中早已是樂開花,等到敖震興衝衝的退下之後,這位海族之王又嘿嘿嘿笑著問道:“王上兵法當真是深不可測。卻不知這般妙法,可否讓臣下傳會族群?”
海族歸服,雲飛揚並未奪其兵權,仍舊準他們按照往日建製練兵。是以如今海族帶甲之士仍有數百萬之巨。
這些人,其實便相當於預備役,一旦雲飛揚手下兵力吃緊,立時便可征召而來。
如今敖鼎既然這樣說,雲飛揚也自無不可,反正海族的實力越強,他的實力也自是越強。哪裏有什麽好顧忌的。
見雲飛揚如此大方,敖鼎卻也不含糊,大手一揮,又是數不清的靈蚌珠送進了雲飛揚的府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