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尋蹤之法
宮保保心中盡是罵娘之詞!
嫌惡?老子是嫌惡!可你別說出來啊!回頭叫申屠記恨我,哪天突然給我一下子,我還活不活啦!
可還不等雲飛揚回話,一下便是半壇酒下肚的武瘋子,卻大聲嚷了起來。
“宮老兒!你敢說這話?!你若是不曾嫌,何故不讓老子跟申屠小子進來喝酒?!”
宮保保見武瘋子酒意上來了,兩眼帶了血絲,心中實在尷尬至極。訕笑道:“嘿嘿,武兄誤會了!宮某不過是想著,兩位家境不甚好,若是來了極樂樓,隻怕是……畢竟我也是生意人嘛!還請武兄莫要誤會!今日這頓我請,我請!”
武瘋子哪裏會買賬?
“呸!好話盡讓你說了!今天有這小子請客做東,哪裏要你來獻殷勤!老子不要你的好處,你隻管給老子一個交代便是!”
見他這般不依不饒,宮保保登時語塞。
交代?怎麽交代!你想讓我怎麽交代!整個九鳳城都知道你倆是禍害!難道我能說嗎?!
無奈之下,宮保保隻好朝雲飛揚看去。雲飛揚見武瘋子竟然將宮保保弄成了這般模樣,心裏樂的不行,卻又不好無視宮保保的求援,隻好忍住笑。
“行了!武兄啊,你看現在要酒有酒,要菜有菜,你還要什麽交代?!就算是之前宮道友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今後改了不就行了?何必這般不肯饒人?”
宮保保連忙點頭附和道:“雲道友說的是!自今日起,兩位隻要想來,我手下產業絕對歡迎!另外,還可給兩位打些折扣。”
武瘋子還想再說什麽,卻被申屠拉住了。申屠朝宮保保一禮,道:“樓主大人有心,小子感激不盡。武大哥向來這般性子,還請樓主莫要見怪。”
宮保保這才鬆了口氣,連道不敢。
武瘋子卻是悶悶不樂,好好的一個羞辱羞辱宮保保的機會,變這樣,給折騰沒了。
其後,倒是沒有再說什麽別的,一桌四人又喝了兩杯,便要散去。畢竟,誰也不可能一次吃兩頓啊。
宮保保親自領著三人從上房內,出到極樂樓大堂。但見此刻幾以至天明時分,店內仍有兩桌人,正醉醺醺的賭了起來。
張胖子則是滿臉愁容的在高高的櫃台上,兩眼不知道看向哪裏。
雲飛揚忙把他叫過來,吩咐到:“張掌櫃,還要麻煩你把我兄弟兩人送回住所去啦。”
張胖子忙道:“不麻煩,不麻煩!應該做的!”
張胖子自然知道,此時當著東家的麵,雲飛揚這般做法,顯然是給他張目。如此一來,雖說東家心裏難免有些不快,但憑著自己多年的功勞,卻也不至於如何。反而會因為這個大修士,高看他兩眼也說不定。
雲飛揚又衝申屠道:“兄弟,且回去休息,待明日休息好了,再來這裏找我便是。”
申屠雖不曾像武瘋子一樣,醉的搖搖晃晃,但卻也有幾分頭暈,聽得此言,便應了聲諾,隨後便由章胖子相隨,往家去了。
申屠離去,倒還好說,可是醉的東倒西歪的武瘋子,卻是著實有些難辦。
宮保保撓了撓頭:“雲道友,這武兄,該如何才好啊?不如便在我這裏給他開間上房?”
雲飛揚聞言,便道:“宮道友有心了。不過我便是在這裏開了間別院,武兄大可隨我回去。卻是不必另尋房間與他。”
宮保保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雲飛揚是在極樂樓中住的呀。難怪能叫他碰上申屠和武瘋子。
“如此也好,既然雲道友不辭辛勞,那宮某就先走了,得閑,再來叨擾道友!”
說完,朝雲飛揚一拱手,便虛空一劃,看也不曾往堂內幾桌人看一眼,便直接離去了。
雲飛揚輕歎一聲,隨即伸手一抓,武瘋子扶住,便往自己的別院而去。
回到自家小院,雲飛揚便見燈火通明的小院,院門並未關上,便扶著嘟囔不停,卻又半點聽不清楚的武瘋子進到內裏。
段威正在坐在悠悠床頭,一邊看著小姑娘安睡,一邊時刻關注著外麵的動靜。此刻一見雲飛揚扶著誰回來了,急忙出到院內。
“師尊,我幫你。”段威上前,便要幫雲飛揚扶住武瘋子,誰知武瘋子醉的迷迷糊糊的,抬手一蕩,直接將段威蕩的一屁股坐倒。
雲飛揚笑道:“好了,不用你來,我將他扶到房內便是了。你自去休息吧!”
段威從地上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便鑽到悠悠旁邊的一間屋子,休息去了。
雲飛揚卻將武瘋子往浴房旁邊的那間睡房一扔,也不管他如何,便進到了正廳。
從納戒之中,將買來的戰法取出。反正都要天亮了,不如便將這些戰法看看,多少也省的動手全憑罡氣蠻力。
方一將盒子打開,神識還沒來得及查看這些玉簡,冥書的聲音便是傳了來。
“主上,臣下有一事稟報。”冥書這番話,說的有些沒底氣,聽得雲飛揚一頭霧水。
停下手中動作,煸炒明書說道“何事?說吧。”
冥書弱弱的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雲飛揚,雲飛揚聽完,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這般,對楚中天可會有什麽影響嗎?”
原來,卻是之前立下了神魂血誓的楚中天、江鬆以及二娘,他們的神魂精粹,原本是在識海內被玄武鎮壓在身下的。可是前番識海一遍,眼見忘川之水,便要將這三道神魂精粹毀去,而雲飛揚當時,神識盡是融在了夢坡之上,無暇顧及。
是以冥書便自作主張,將三人的神魂精粹吸入了冥書之中。在冥書書頁之上,便有三人名諱顯出。
按冥書所言,這便相當於是三人盡皆上了生死簿,日後若是雲飛揚想,隻需它輕輕一劃,將三人在冥書上的名諱劃去,這三人便立時暴斃,絕無幸理。
這也是當年閻羅以自身道果,鑄造冥書的原因。當時閻羅,已將整個陰界一同,正需要冥書這般力量,來鎮壓住陰界眾生。
冥書言下之意,無非是告訴雲飛揚,雖然神魂精粹沒了,但他們的生死,卻仍在雲飛揚的一念之間。
對於江鬆和二娘這兩個匪首,雲飛揚自然沒有什麽關心。隻是楚中天,卻是要緊的。
前番從喪亂山脈出來之前,雲飛揚還曾返回軍寨,卻見整個軍寨空蕩蕩,已經通過傳送陣傳送走了。便連之前,雲飛揚交代楚中天的那三個匪徒,也被一同傳走。
如今,包括青青在內,所有人的動向,雲飛揚一概不知。他心中常常憂慮,若是他們直接被傳送到了東原或是西陲,這樣的佛道腹地,那該如何是好。
好在雲飛揚登臨命境,心神牽引之下,雖不能感應他們的方位,但卻也能感覺到他們此刻並沒有生死危機。
可若是神魂精粹的這般變化,對楚中天產生了什麽不好之處,那影響的,可就不止是他一個人了。
畢竟,此刻鎮國軍一行人,隻有楚中天,乃是運境,還是前不久方才突破的運境三重。
有他在,其餘人的安全自然更高些。若是他出了意外,情況可就難說了。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麽法律,來保護力量不足的人。
冥書聽得雲飛揚的憂慮,連忙說道:“主上放心!雖然神魂精粹被吸進了冥書,不過對於他們來說,卻是不會有半點影響的。而且,若能將冥書第二層牢獄打開,再度演化的冥書,便可勾連陰界冥冥之力,到時,憑著簿上名冊,或可探知他們所處何地。”
雲飛揚一聽此話,登時喜道:“此言當真?”
對雲飛揚來說,鎮國軍不單單是手下,還是一種精神上的倚仗。哪怕是如今的鎮國軍,在這陰界之中,並不如前世那般,橫掃天下。可在雲飛揚心中,隻要有鎮國軍在,他便是大權在握的王上之尊。
當然,或許這隻是一種精神上的作用,並沒有什麽實際意義。
可是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雖然每天都在為了生存而努力,可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滿足自己精神上的欲望。
何況,在很多時候,精神能直接影響一個人的意誌。便如雲飛揚神識被忘川洗練之時那般,若不是雲飛揚求生的意誌,對前世記憶的強大欲望,隻怕再也忘情絕性,直接被洗練的識海崩散了。
此刻聽得冥書,經有可能直接探尋到他們眾人的所在,雲飛揚心中一振。
冥書信誓旦旦:“千真萬確!臣下斷言,若能再行演化,必能探知簿上人的蹤跡!”
雲飛揚見它這般,心中激動不已,好一會兒,方才平複了下來。
“好!冥書,你且說,若要再行演化,需要什麽東西!我自去給你取來!”
上一次,冥書乃是在吸收了大陽城一城之氣運,其後還加上了閻羅用來保存傳承的兵符內,幾近破損的靈符空間,這才得以演化第一重獄。
想來,若是要再行演化,所需要的東西,也絕不會少。
冥書見雲飛揚並未因他自作主張,而有不快,反而是詢問起了演化所需,立時也是大喜過望。忙大叫道:“需要靈寶!要將靈寶內的器靈抽出,填入牢獄之內,煉化成鎮獄之靈,如此才能確保在演化之中,牢獄不會因為冥書震動,而跟上次一樣,竟似崩散!”
心中計較了一番,雲飛揚對冥書所說,倒也有些理解。
這般做法,便相當於省去了牢獄自行演化鎮獄之靈所需的漫長歲月,直接將別處已經成熟的器靈化為己用,從而讓每一層的牢獄,都跟一件靈寶一樣,自有靈性。
“如此,便至少需要一件靈寶了?”雲飛揚問道。
冥書沉默片刻,方才說道:“若隻是單單演化二重,隻需一件便可,可若是主上要查探簿上之人蹤跡,隻怕還要一件,直接將第二重的鎮獄之靈,也化生出來,這般方才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