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我會拚命保護你
一個月以後,也就是年後,我領著言語參加了言雲霆的葬禮。
當然春節那天,我們和安良一起吃的年夜飯。即使那樣,我也很高興。
和安良還有小可樂言語,一起過了個可以說,記一輩子的年。
言雲霆的遺照選了個特別年輕的照片兒,彥實的媽媽沒有參加,隻是來露了一麵。然後走了。
踩著高跟鞋,獻了花。然後留給我們一個冷酷的背景。
這場葬禮是言雲霆的遠房侄子給舉辦的。據說,言雲霆給了那個遠房侄子很多錢,所以人家才把葬禮辦的體麵。
言語站在我背後,特別慌的看了遺像上的人。
扯扯安良的胳膊,“安良,我,害怕鏡框裏的人。很害怕。”
然後後退了兩步。
我輕輕往後伸出手,碰到言語的手,言語手指尖慢慢縮回去,特別抵觸。
但我還是執著的攤開手掌,等著言語將手放上去。
言語阿姨到來的時候,大家都安靜下來,因為阿姨長得和言語的媽媽長得特別像。
言語生病後也是第一次看到阿姨,所以眼睛裏含著淚水,空洞的大眼睛長久的盯著阿姨。
阿姨也很長時間沒看到言語,所以這一看到言語,顯得特別親切。
紅著眼圈子,抱著言語,聲音都在顫抖,“我們家語兒,一天福氣都沒享過。”
言語眼淚流下來,很拘束的被阿姨抱著,一動不動。
安良看到心疼。
小可樂牽著我的手,一直默默流眼淚,
“媽媽,我以後再也見不到爺爺了對麽。”
小可樂腆臉看我的時候,那梨花帶雨的模樣,根本不希望我回答是。
“語兒,你怎麽不說話。”
阿姨紅著眼圈,然後捧著言語的臉,左看右看,然後心疼的再次抱著言語。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言語現在什麽狀態,她肯定是一眼就看出來。
但幸虧言語現在這個狀態,否則,言語不會讓她碰一下的。
“爸爸,爸爸,你怎麽了。”
小可樂本來因為爺爺的去世心情就不好,所以看到爸爸在流淚,更加心疼,於是抱著言語的大腿,哭的更加厲害。
言語低頭看看小可樂,然後輕輕蹲下身子,抱起小可樂。
緊緊把小可樂抱在懷裏,給小可樂擦去眼淚。
我和安良兩個人,最難熬,看著來吊唁的人,再看著小可樂和言語的狀態,越想越難受。
好不容易,追悼會開完,我帶著言語和小可樂走。
但是走到門口,卻被記者給堵了。
“言董,言董,能不能接受我們的獨家。”
“言董,請問您這段時間沒出現,是不是真像傳聞中那樣,去了國外,或者出了事故?”
·······
言語在人多的地方會感到害怕,努力往我身後躲。
我和安良拚命的護著他,但是那些記者,話筒都要懟到言語嘴裏。
小可樂在言語懷裏,“哇”一聲爆發了。
“請問,這是您的女兒?”
鏡頭開始轉向小可樂。小可樂拚命的摟著言語脖子。
“爸爸,爸爸,我害怕。害怕。”
孩子哭得鼻子都紅了,還是拚命的流眼淚。
言語空洞的大眼睛,開始變得犀利起來,怒視那些人。
言語用一直胳膊抱著小可樂,騰出一隻胳膊摘下圍巾,將小可憐的臉圍的嚴嚴實實。
然後快速抱著小可樂往外走。
我們終於衝過那些記者,然後上了車。
小可樂已經流不出來眼淚,哽咽著,小手在眼睛上,揉來揉去。
安良眼神特別複雜的看著言語和小可樂。
“這件事兒我來擺平,一般來說,這些記者,錢都能擺平的。”
“謝謝,瘦子。”我輕聲說著。
眼淚含在眼眶裏,但還是要強忍著,畢竟我除了堅強,沒有別的選擇。
我們剛到家,新聞已經出來了,各種八卦新聞的版塊兒,除了報道言雲霆去世的消息,就是言語有了私生子,還有說言語和我的關係,一直處於同居狀態。
不管別人說什麽,我隻有一個態度,不理睬。
是雲早晚會讓風給吹散的。所以有時候,這些惡心的事兒,不需要理睬。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那些新聞,言語不知道什麽時候坐過來,然後關了電視。
我我微笑著看言語,言語大眼睛很認真的看著我,指指電視,“這個人是我們。”
“對,是我們。”
言語笑了,“我想玩兒····”指著我手機。
我很疑惑的揚起手機,“這個?是嗎?”
言語點點頭,攤開雙手,笑得特別開心。
我知道言語要手機,無非是在嘴裏啃來啃去,但我還是把手機給了他。
安良出去了,言語正在認真的啃手機。小可樂把自己關在放家裏,一直在哭。哭的特別厲害。
那幾乎是最難熬的一天,因為大家這一天都沒吃飯。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言語啃手機。流口水。一遍又一遍的給言語擦口水。
言語對於我終於有點兒鬆動,即使喜歡啃我的手機,那我也樂意。隻要有了交集,那就好。
那天下午,我和言語坐在沙發上,午後的陽光,照進來,特別舒服,特別溫馨。
第二天,因為上班,我把手機從言語的手裏奪了去。去上班兒。
果然那些記者們圍在公司門口,各種圍追堵截,各種扯我的衣裳。
實在沒辦法,我從大廈的後門兒的員工通道進了公司。
坐下沒多久,客戶經理進來,走的特別快,“以董,外麵好像出現了騷動,剛才有員工說,言董好像被記者們包圍了。”
我楞了一下,然後急了,看看窗外,確實,很多記者圍著一個人。
我能看出言語,驚慌失措的看著各種記者懟過來的攝像機和話筒,然後手不知道往哪裏擺放。
“王經理,趕快跟我說,去圖書館最快的路線。”我扯著王經理的胳膊。
客戶經理笑了,“來吧,咱們一起去解救言董事。”
下電梯的時候,我心裏急的要命,恨不得馬上從樓上跳下去,這特麽才是最快的途徑。
客戶經理雖然在笑著,但是嘴角一直在抽搐,死死按著電梯。小聲嘀咕,“真特麽的慢。”
我們下去的時候,外麵已經亂成一片,所有的記者都在嘰嘰喳喳、
甚至我聽見,有的記者,各種跟別的記者嚼舌根兒。當然這些都是擠不進裏麵的外圍記者,相互通報小消息。
“聽說這個言語,現在完全成了傻子。什麽都不知道。”
那是我第一次在這麽多人麵前毀了自己的臉麵。
我沒控製住,甩了那個說言語是傻子的記者一耳光。
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客戶經理也震驚了,看著我怒目圓睜的模樣,“以董,你先走,我去找了言董,然後過去。”
我上來倔脾氣,連我自己都控製不住。
我推倒那些圍著言語的記者,一把將言語扯進我懷裏。
“都特麽的給老子滾開。”我又按照我進來的方式,將那些話筒懟到我臉上的記者推開。
王經理也進來了,用胳膊給我們開了一條路。
後來我們終於衝出重圍,走了大廈後麵的貨梯。
言語還沒有從剛才的恐慌中回過神來,躲在我身後,然後扯著我胳膊。
“以董,我說句不好聽的,言董,真的···?”
我用盡我這一輩子最努力的複雜眼光看客戶經理。
“想辦法把外麵那些人給處理一下。”
王經理看言語一眼,很無奈的點點頭,“好的,但是言董這事兒,好像保不住了,畢竟剛才有很多已經直播出去了。”
我回頭看一眼言語,緊緊攥著他手,“不要害怕,有我呢。”
有我呢,千萬不要害怕,就像你當初保護我一樣。我也會拚了命的保護你的。
言語衝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