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除了這個一切真的好了起來
上午十點,小可樂躺在手術台上,瘦子在手術室外特別緊張的等著言語和小可樂。甚至沒有宗教信仰的瘦子一直在禱告。祈求上帝一定要手術成功,兩個人一定要好起來。
當時我坐在合作公司的董事長辦公室的沙發上,看著那個董事長,跟秘書討論完事情,然後敷衍的站起來跟我握手。
他眼裏的輕視和不信任,根本不加掩飾,我想他也不需要掩飾,大家都是聰明人,誰肚子裏有幾個蛔蟲,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不管他是不是在聽,但我還是有耐心的跟他說了下我們公司現在新增的業務,這些業務針對性不廣。
“可以說,專門兒為貴公司定製的。畢竟咱們兩家公司是長期戰略夥伴兒。”我笑笑。
兩分鍾前,我就注意到,他的眼睛在我身上打量一圈兒。最後定格在我胸上。
手摸著下巴,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的胸,而且笑得特別不懷好意。
我悄悄往後含了下胸部,這樣就看起來沒這麽大了。
畢竟越是這種外表看起來特別文雅的男人,內心越是風騷,恨不得見到一個漂亮的女人,就往床上拎。
在酒吧,對這種人,早就見慣不慣了。
我幹咳兩聲,他終於回過神兒來,清清嗓子,正兒八經的坐直。
心不在焉的聽我說著,正直不過三秒鍾,眼睛又開始在我身上遊走。
對付這種人,我直接將合同放在他麵前,“簽字吧劉董,您之前可是說過,一定會和我們合作的。”
他突然站起來,往我身邊兒湊,小手指有意無意的碰到我胳膊,然後笑眯眯的在我旁邊沙發上坐下。
大手附在我手背上,笑得特別壞,“這個嘛。倒不是不可以,但是以董啊。”
我很平靜笑著看他,“怎麽?劉董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我們一公司人,就等著您這一單養活呢,再說,先前,言語不也是無條件的幫過您的公司來著。”
他頓了一下,眼神裏閃過幾秒鍾的尷尬,但是死乞白賴的笑了兩下,將尷尬化解。
我依舊很平靜的看他。
他手還不拿開,甚至我要抽回手,他死死抓著我手。
“凡事不都有個代價麽,先前言語幫助我公司,條件就是我們要和他合作,您看,我這不也沒食言對吧。但是,這要我幫助他的公司嘛····,也不能就這麽一句話給打發了對吧。”
他手在我手背上輕輕的拍了兩三下,然後笑得特別暗示。
我依舊很平靜的看著他,要是殺人不犯法的話,我特麽早就把他剁碎了。
“好,您把合同簽了,想怎麽這都成。”我笑笑。
他眼睛分明在放著光,高興的差點兒從沙發上蹦起來,咧嘴笑著,“好說好說。”
我也笑著,這個標誌性的笑容,我特麽在酒吧練了兩年,到最後自個兒都真假難辯。
自己都說按照當初的約定,要無條件跟我們公司合作,現在倒是豎起金針菇想要占人便宜。
“簽吧。”我站起來。
穿著十公分高跟鞋的我,比他高一頭,我看他,居高臨下,跟看小孩兒沒區別。
甚至我都能看到他頭頂上那塊特別大的頭皮屑,特別惡心人。
他這下推脫不掉,隻能拿起筆,唰唰簽了名字。
我確認了好幾遍,沒問題。
看看時間,已經到了中午,看來為了這麽點兒事情,竟然磨了兩個小時的嘴皮子。
我裝起合同,用眼睛餘光,看他在急忙脫褲子。
我就這麽抱著包,正視褲子脫掉的劉董,說實在的。我對他前列腺下麵黑乎乎的補丁壓根兒沒興趣,也不想多看一眼。
“別急嘛劉董,您想想,這可是在公司,萬一哪個不長眼的進來,對您的影響多不好。咱們明天晚上,酒店見。”
說完,我大踏步,拉開門。
秘書正好要進來,撞上劉董光著屁股情形,嚇得失聲大叫。
我抱著我的文件,微笑著離開他公司。
出了大門兒,經理還在門口等我,看我出來,趕緊問我沒發生什麽吧。
“聽說他們這個劉董不是什麽好鳥,我尋思著要是你再不出來,我就進去綁了那老小子。繩子我都買好了。”
我看看經理真的攥著一根繩子,看模樣也是深仇大恨。
我將合同給他,沒時間在墨跡了。
“趕緊送回公司,我要去醫院看我女兒,”說完我就走了,顧不上他的詫異。
我沒對公司任何人說過我有女兒,隻對他說過。
畢竟我覺得他是在言語走後,唯一一個死活要等言語回來的忠誠員工,我要應該是時候,交心一下,這樣,信任感才會越來越深。
我看到瘦子帶著笑容,跟我打招呼的時候,我的心,真的一下子平安落地。
看來手術不是一般的成功,特別成功。
小可樂和言語被安排進一間病房,醫生暫時不讓任何人探視。我們隻能在玻璃外麵,看著一對父女。
即使麻藥勁兒沒過去。兩個人沉睡狀態,手一直牽著。
小可樂緊緊攥著言語一根兒手指頭,而且往言語這邊兒側著頭,安詳的閉著眼睛。
那一幕我看哭了,特別感謝小可樂能挺過來,
好久不見言語,言語特別瘦,整個人和排骨沒區別。
瘦子眼睛裏也含著淚,卻一直在怪我,幹嘛這麽煽情。
我笑笑,一笑這眼淚掉的更厲害。
瘦子沒敢再看我,默默的轉身走開。
我知道,這家夥指不定在哪個犄角旮旯哭的呼天搶地呢。
這樣真好,如果能一直這樣該多好。
但是,現實裏,得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才能顯示出老天爺的智慧來。
我側臉想要看一眼瘦子回來沒有,卻看到了安良,他站在走廊的那一頭。
玻璃透過來的光,正好打在安良身後,逆著陽光看他的時候,感覺特別縹緲,不真實,一點兒都不真實。
我沒說話,也這麽看著他。
他看起來也瘦了,這段時間,應該受了不少的苦。和躺在病房裏那個人一起受了天大的委屈。
瘦子從中間的廁所裏出來,手隨意的甩著水。水滴正好甩在從他麵前走過的安良身上。
安良目不斜視,直愣愣朝我走過來。
瘦子納悶兒的一直看著安良的背影,然後很自然的跟在安良後麵兒。
安良停在離我十米左右的地方,就用一雙悲哀到骨子裏的目光看我。手放在口袋裏。
我能看出他口袋裏裝了類似於匕首的防身工具,手緊緊的攥著。
“謝謝,你讓我們找到你。”我笑笑,我認為這是我這輩子笑得最真誠的一次。
但是對方好像是不買賬。咬了後槽牙,瞪著眼睛看我,眯眼,然後從口袋裏,把他的匕首掏了出來。
就要衝過來。
我沒躲,站的筆挺的看著他的憤怒他的委屈,他對言語那種根本揮之不去的愛。
刀子在離我腹部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掉在地上。
“臥槽,你小子,找死是不是。”瘦子將安良按在地上。沒控製好情緒,往安良脊梁上錘了兩下。
我把瘦子拉開,讓他放開安良,是最死活不肯,“老子死也不肯再看到朋友受傷了。”
我盡量放鬆情緒,也放鬆瘦子的情緒,“沒事兒的,我認識這個孩子。”
瘦子狠狠瞪了這孩子一眼,鬆開手,第一時間,將刀子踢到我身後。
安良慢慢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依舊傲氣的看著我,仿佛剛才那個差點兒就結束我小命的人不是他一樣。
“把言語還給我。”他直勾勾看著我說。
我沒有多說什麽,這個時候,就算是我說破大天,安良恐怕也不會原諒我,本來。和一個女人成為情敵,這讓他惱火。
他皺眉,在玻璃裏,看言語和小可樂的那一幕。
我的手機短信來了。是那個劉董。短信隻有幾個字。
漢庭,1805房間,明晚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