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那個人是誰
生活有的時候會變得無比沮喪。
我以淺,從來沒有想象到自己會被人在白熾燈下捉到。有種賊被警察給捉住的感覺,反正就是特別難受。
巨人早就被人五花大綁起來,那些黑人保鏢用槍頂在巨人頭上,巨人特別無奈的舉起雙手,一直看著我。
我是被之前見過無數麵兒的菲傭捉到的。
要不是她劈手給我好幾巴掌的話,我都不敢相信,一個女人的力氣這麽大。
“別動。”她使勁兒的扭了我胳膊一下,胳膊就像讓人卸下來一樣,疼到根本無法呼吸。
然後之前那個管家,一臉冷漠的走出來,冷哼一聲,“就知道你有問題,平白無故的跑來找我們家少爺。”
我死死咬著牙關,要是那一刻是電視劇的話,我是還著悲壯的情節。
“那個····”巨人指指我的方向。
那個管家,皺眉,特別不耐煩的看著巨人。
“別耍花樣,不然我保證你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還沒人知道。”
巨人和所有的人外國人一樣,可能對槍這個東西免疫了。反倒是特別嬉皮笑臉的看著管家。“
“我可不可以講個條件,我們兩個中間放一個走吧。”
管家冷哼一聲,從黑人保鏢的手裏奪過手槍,頂在我腦袋上,“我看今個兒是弄死一個,關起一個來。”
巨人笑了,他自知管家不可能上來就殺人,而且,他平日裏心就比較大,於是笑著盤著腿兒坐在地上。
我倒是吃驚了,畢竟在我的認知裏,男人的腿兒都是特別僵硬的,很少能夠盤起來的。
巨人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給我使個眼色。我也很快就明白過來,然後點點頭。
“剛才你們說的我都錄下來了,這裏麵附帶著這個地方的定位,你說一塊兒發給美國大使館和德國警察的話會怎麽樣呢。”
巨人笑得特別驕傲。
管家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我幾乎忘了巨人是美國人了,他們國家的人比較有優越感,畢竟覺得自己是世界霸主,牛逼的心態也可以理解。
“小子,耍花樣兒弄死你。”管家冒出一句國語,巨人雖然聽不懂,但是能看懂那凶神惡煞的表情,於是收斂很多。
巨人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兒,舉手投降。
我笑了。
“這樣吧,反正這個女的也成不了什麽氣候,你們這麽多大老爺們兒欺負一個女的也不叫本事,還是讓她走怎麽樣?”
巨人說的特別認真,大手在手機的發送鍵上來回晃悠。
嚇得管家一臉汗,雖然他在極力裝作淡定。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是在硬撐而已。
然後他用那種特別悲情的眼神看了黑人保鏢一眼。
我手上被菲傭鉗製住的手被鬆開。
肩膀終於算是活過來了,那種感覺好到不能再好了。
“快走。”管家大喝一聲。
嚇得我一臉激靈,但我還是盡力的回頭看了巨人一眼。
巨人用那種特別悲壯的眼神看我一眼,然後笑了。
“快走吧。”
我點點頭,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千萬不能錯過。不然的話,我要後悔一輩子。
那天我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然後就接到了言語的電話。
言語在電話那邊兒的聲音特別問微弱,好像還有點兒喘息。
我當然也是氣息不定,因為太緊張太害怕,手腳一直是哆嗦的。
“你怎麽了。”但我還是本能的問言語。
言語沒回答我這個問題,一直叮囑我最近不要去上課,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到底怎麽了。”
我們之間隔著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路程,隔著時差的顛倒。但是我們之間,竟然一直在沉默。
最終打破平靜的是言語。
“藍色他爸,逃到德國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但還是讓自己盡力的平靜下來,問言語是什麽時候的事兒了,言語給我說了時間。
我一算,不好,也就是說,現在藍色他爸就在德國的某個地界兒。
問題是王晉在德國那棟名貴的別墅裏的話,藍色他爸一定會去的。
最最糟糕的是,我不但,沒把王晉給救出來,反倒是把巨人給折到裏麵了。
當時我是站在一個商店的鏡子麵前。我能在鏡子裏麵看見我自己。也能看見·····
也能看在後麵跟蹤我的那個黑人。
我緊緊攥著手機。
“怎麽了以淺。”言語的聲音很著急。
我心裏慌得沒抓沒撓的,特別難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那個時候我真的害怕了,我甚至腦補出了巨人被這些人給吊打虐待的畫麵。
然後特別慫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事情的經過跟言語說了。
言語沒怪我,隻是輕聲安慰我別害怕,然後跟我說盡量的擺脫後麵的那個黑人保鏢。
“我會給德國的朋友們打電話,放心以淺,你不會有事兒的。”
說完這話,言語那邊兒的聲音嘈雜到我根本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麽。
沒辦法,隻好掛了電話,然後低頭快步的走在大街上。
言語剛才言語跟我說過,不讓我走小路,他說小路太危險,讓人擄走都不會被人知道。
我走的很快,時不時的往後瞥了下,看看那人有沒有跟上我。
那個人一直在跟著我,我特別害怕,走的盡量快一些。
後來跟我迎麵走來一個瘦高個兒,微微側頭看我一眼,然後我在反光鏡子裏,看見,瘦高個兒,一個擒拿手,把黑人保鏢給擒住。
我愣了幾分鍾的功夫,然後快步跑了。
跑到家,我的心髒一直在撲騰,後來直接站不住,癱倒在玄關處。
言語說他會找人去救巨人的。讓我在家裏不要出來。
“路遊當時給你選的那個地方特別安全,所以不要輕易的出門兒。”
我記得言語是這麽跟我說的。
我一個人坐在漆黑的夜裏,就這麽提心吊膽到天明。
外麵的陽光依舊很好,冰雪還是沒有消散。
小區裏的老年德國人,牽著自家的哈士奇在前麵慢慢踱步。
我看著這一切,這個早上跟任何一個早上沒有區別。
昨天,好像是做了個夢一樣,虛無縹緲。
看著手機裏昨天的通話,感覺一切又那麽真實。
我給路遊打了個電話,路遊沒接。後來給瘦子打的時候,瘦子接了。
瘦子說最近沒怎麽見到言語他們。
掛了電話,我開始胡思亂想。
嘴巴裏是一陣的苦澀,真不知道自己在拚命的糾結什麽,隻要相選擇相信言語就成了唄,隻要是不出門兒,絕對不會出問題。
我就這麽在房間裏渾渾噩噩待了兩天,幸虧當時家裏還有食物,不然的話那兩天會非常難熬的。
我想給言語打電話,但我回頭一想,言語要對付藍色他爸,又要給彥實捐骨髓,現在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路遊也不接電話,我給他發了很多短信,統統沒有回。
我就像,被人拋出來,遺棄的孤兒。
自我的印象中,能打敗我的隻有安靜。
一個人坐在安靜的房間裏,周圍沒有任何聲音,甚至連鍾表走動的聲音都沒有,靜的可怕。
我好像是要憋瘋了,就在我決定出門的那一個小時前。
我的手機裏,來了一個電話,是國內來的額。
我立馬就接了。
認真聽了很長時間才聽明白,原來是巨人的女朋友的電話。
先前我不是說過麽,巨人的女朋友和我們是交換生,他們現在在我們國內學習。我們來到了德國。
她說很久沒跟巨人聯係上了,特別著急,所以千方百計找到我的電話號碼,想讓我幫忙看一下巨人這段時間在幹什麽。
“是不是要他有別的女人了,前幾天他還在說德國的女人長得很漂亮。這個混蛋。”
狠狠咬牙的語氣。我
心裏咯噔咯噔墜的難受,我擔心的是,巨人應該還在藍家的房子裏。
我安慰了她,而且保證巨人這段時間絕對沒問題。
我沒敢跟她說實話,其實當時我真的膽小了,畢竟這個禍是我闖出來的,我真的沒臉麵對她。
“好吧,那我明天就到了德國,你方便出來跟我說一下巨人的事情麽。我聽一男哥們兒說巨人這段時間不在學校。”
我除了答應難道還有別的選擇麽,我當真心虛。
“那好,我們明天下午學校的咖啡廳見。”
我說完好就掛了電話。
權衡了很長時間,最後我給言語打了電話,言語的電話很長時間沒接。
我心裏一直在敲鼓。
我穿著特別大的衣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當腳觸到外界第一步的時候我,心裏深深的知道,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開始參合進足以讓我喪命的陰謀中。
第一步邁的果斷,讓自己沒有反悔的餘地。
我打了出租車,在附近的街區停下。
拐進一個小小的胡同裏,可以很寬敞的看著前麵的情況。
我當真看到很多保鏢在那個別墅附近的區域守著。周圍的氣氛都顯得特別的詭異。
內疚的感覺特別強烈。
從大門裏出來一個人,遮擋的特別嚴實,所有露出的肉都裹起來。
那個人看起來特別的眼熟,至於是誰,我還真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