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任何慈悲都是罪
我不知道我們的結局是好還是壞,我再次站在首都國際機場的時候,前一年發生的事情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一直在重複。
言語抽出時間來送我,他應該是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辦,但是為了我,還是來了機場。
不顧大家的目光,言語緊緊的抱著我,在我耳邊一遍一遍的說著以淺一定要好好的在德國等我。
這話,先前路遊也說過,但是路遊來找我的我時候,帶來了對言語的災難。
我就是屬於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主兒。所以言語跟我說的時候我,很肯定的點點頭,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剛走兩步,腰好像是扭到了,言語給我揉腰,然後一臉自責的看著我說:“都怪昨天晚上咱們兩個太猛了。”
音調還不小,很多人茫然回頭看我們。我這張老臉是徹底的紅了。
之後言語特別黏糊人的依偎在我身邊兒。
馬上就排到我進閘機口了。
言語臉色特別不好,抱著我的胳膊,一直在搖晃。
得,都要奔三的人了,還矯情的和孩子一樣,我是徹底的沒辦法了,看他這個樣子,我都不敢相信,這丫曾經也是高傲冷漠的少年來著。
其實說實話,我也是舍不得言語,也想多看他一眼。
反正還有點兒時間,我做了個特別幼稚的事兒。
那就是在馬上要到我的時候。我離開了隊伍,重新排到隊尾去、
言語笑得像個孩子一樣,在側麵兒拉著我的手。
我緊緊握著言語的手,其實我特別想和他說,要是他的骨髓不符合彥實的體質話,那我回來幫他捐。
但是話還沒說出來,言語用特柔情似水的目光看著我,手輕輕在我頭上輕輕撫摸,輕聲細語的說:“放心吧,所有的事情我都會處理好的,到時候你回來直接當老板娘就好了。”
我也笑了,請允許我把這話當成求婚好麽。
我點點頭,之後我們兩個不再說話,隻是牽著對方的手,死死牽著。
後來不得不放開,兩個人感慨惆悵了很長時間,還是放開了對方的手。
德國。
德國還是那樣的美麗,建築物還是一樣的好看,但是走在學校的路上,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兒,那是女人的第六感,總覺得好像是發生什麽事兒了。
果然,我碰見了王晉他們班的一個美國人。
因為之前我和王晉不是參加那個作品展得獎來著,加上我們設計作品的那段時間,總是在一起,所以大家自然是認識了。
他特奇怪的攔下我,問我怎麽王晉退學了。
我愣了足足得兩分鍾,要不是一陣冷風過來,我估計自己還得楞一會兒。
“退學了?你聽誰說的”
我急著求證。好好的人怎麽可能半途放棄學業。
他一臉疑惑的看著我,用純正的英語口音回答我,“大家都知道啊。”
大家都知道。
我不在的是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不好說。
於是他趁我發懵的時候要走,我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子。雖然知道這樣不禮貌。但是我真的沒辦法了,我在王晉班裏認識的人不多。
“為什麽他要退學,他現在人呢。”我問史密斯。
斯密斯一臉的懵,搖搖頭,然後聳肩攤手,“不知道,反正他辦完手續就走了,沒跟我們打招呼,是教授跟我們說王晉已經走了。”
我鬆開史密斯的衣袖子,然後跑去了之前我曾經跟蹤王晉的時候去過的那個地方。
我要是沒走錯方向的話,那就應該是,沒錯的。
當那個菲傭出來打掃衛生的時候。我終於敢確定這就是王晉的家。
二樓的窗簾拉著,看樣子根本沒人。
我大大方方的走過去,跟傭人解釋說我是王晉的同學,之前在他那裏借的一本書要還給他。
菲傭的英語不是特別好,聽不懂我說的話,於是叫來了管家。
管家上下打量我一下,他是中國人。
“把書給我就成了。少爺這幾天忙,暫時不在。”
說完伸出手來,我隻能硬著頭皮,把我的專業書拿出一本,放在他手裏。
“那王晉什麽時候回來?”我問管家。
管家瞪著眼睛,用一種特別含蓄的表情說不好確定。
我給王晉打電話,提示說,好像是空號了。
注銷了電話號碼,真不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麽。
我退後兩步去,看著二樓的方向,我的直覺,王晉就在裏麵。
搞不好的話,也被禁足了。就好像之前言語那樣。
想想也是,現在國內鬧的這麽凶,國內的任何變動,都會影響王晉的所有前程。
“好吧,那打擾您了。”我衝管家彎彎腰。
我想我不能硬著要進去,畢竟門口那十幾個黑人保鏢不是吃素的。
搞不好,沒見到王晉自己的小命也嗚呼了。
我回了學校,找了王晉的教授,王晉是研究生,他們的導師就帶了他們三個人,所以很上心。
教授人特別好,跟我說了事情的由來。
這期間,言語來電話了,我直接給掛掉了,認真聽教授說。
教授說一周前的周天,因為周一他有個課題要讓同學們一塊兒完成,所以在周天就提前通知學生了,但是通知到王晉的時候,王晉接起電話來,說了一聲“教授,救救我。”
然後就掛掉了電話,教授特別擔心,以為王晉被人綁架了,於是帶著幾個人去王晉留的那個家庭地址去找,後來發現那個地址是假的。
人家說根本沒有叫王晉這個人。
教授覺得實在不對勁兒,也是實在擔心王晉於是報了警。警察終於找到王晉、
“但是晉說他根本沒接到我電話,之後周一,回了學校辦了退學。”
教授攤手,特別無奈的看著我說:“晉就這麽退學走了,現在去了哪裏不清楚。不過特別可惜。”
我一直聽著,其實我也擔心王晉,雖然我們交集不深,畢竟當初他沒出賣言語,對於這件事兒,我一直很感恩。
所以要是王晉有什麽困難的話,我還是盡全力去幫的。
從教授辦公室出來之後,我給言語回了電話。
言語直接生氣吃醋了,問我剛才怎麽還掛了他的電話,他特別不高興。
“我剛才和教授在討論點兒事情,又不是背著你去和別的男人一起玩兒。別生氣了。”我這話不太走心,因為剛說完,自己都忘了自己說的啥。
言語比較好哄,隻要說點兒軟乎話,言語就順毛了。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兒,我一直問言語的是法院的那個事情怎麽樣了。
最近言語既要忙活關於藍色他爹的事情,又要忙活彥實的事兒,累的夠嗆。
我很心疼他,但是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現在正取證,藍色他爹好像是要跑路,我們正準備阻截他。”
他這話說的我提心吊膽的。
誰都知道,最陰險的人就是笑麵虎。
藍色他爸就是這種人,天天笑嗬嗬的,但是辦起事兒來,特別陰。
親兒子怎麽著,親兒子照樣坑。
“言語,我不要你掙多錢,不要你多厲害,我隻要你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話語雖然不華麗,但是我的真心話。
我特怕言語一遇到危險特奮不顧身的衝上去,我害怕,害怕他出事情。
我想我們前半生這麽辛苦,我們的後半生,一定要過的好一些。
所以這個節骨眼兒上,言語一定不要出問題,我們兩個都好好的。
“好,以淺。在我完成這些事情前,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要去管別人。”
我說好,我說我一定好好保護自己。
掛了電話之後我找了巨人,讓巨人幫我想辦法。
因為我這次回德國,給巨人帶了一大堆的辣條兒,讓他吃個夠,所以巨人特高興。
巨人說進入王晉家的事情他來想辦法。
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用辣條兒來收買人。
巨人在本土的關係很好,很快就幫我打聽出來,現在王晉住的這個地方差不多是這片兒最貴的別墅。這放在早在十年前,就被藍色爸爸以公司的名義買了下來,在德國的備案也是作為辦公室使用。
“王晉,真的在裏麵?”巨人一臉的不確定。
我抬頭看巨人,很肯定的點點頭。
他無奈的搖頭笑了,手拍在我肩膀上,有種肩膀子都要被他給拍掉的感覺。
“算了,淺,你實在太善良了,他要是個壞人的話,你根本沒必要幫他。他要是個好人的話,上帝會保佑他的。”
我很無奈的看著巨人,我說在我們中國,相比起上帝來言,人們更相信人的力量。
都是命苦的人,相互幫一幫,也沒問題。
巨人表示不能懂我們的思想觀念,但是還是要幫我的。
至於計劃是什麽,他沒說,反正他說今天晚上十二點,讓我在他的暗示下,悄悄溜進去就成。
“你倒時差沒問題吧。”巨人好不忘關心下我。
我說沒問題,還能挺得住。
我們都在等十二點,巨人早走了,他說他要去準備道具。
不愧是國外,每個人辦起事兒來,都特神秘。
我心虛總是有的,畢竟偷偷溜進去,在德國私闖民宅,罪行也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