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我來為你們揭秘
水晶燈在我們頭頂發出特別好看的光芒,言語和藍色的頭發上像被染了色,特別夢幻。
進來的人越來越多。我心裏莫名的沉重起來。
這麽多人,言語究竟能不能應付的來。
路遊看出我的想法來,摟著我胳膊衝我微笑,“沒事兒的,言語是個特別神奇的人,不會垮的。”
我點點頭,但願路遊說的是真的,我希望言語是個奇跡的存在。
“要喝點兒什麽。”言語依舊冷漠著臉,端過一杯白蘭地輕輕遞給藍色。
藍色皺眉皺得更加厲害,伸手接過去。
“藍伯伯請您自便,我過去打個招呼、”
言語看著門口進來的路遊父母極其路遊的弟弟微笑,徑直走了過去。
我猜,路遊根本沒給他爸媽發邀請。這算是不請自來。
言語的表現超乎了我的想象,和路遊爸媽打招呼聊天兒,很快就和路遊的弟弟聊得特別投機。
路遊臉色不太好,站的也不是特穩。頭上豆大的汗順著臉頰流下來。
我給路遊擦了汗,顧不上言語那邊兒,扶著路遊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休息。
“你看見了吧。”路遊的嘴唇在哆嗦,手也在哆嗦。
我握著他的手,狠狠點頭,看見了。
那個弟弟,和他長得基本是一模一樣,隻是身高沒有路遊高。但怎麽說他弟弟路易還是個十八九的孩子,身高還是會長的。
路遊深深的吐了很多次氣兒。
我幹脆把路遊的頭靠在我懷裏,微笑的看著他,拍拍他肩膀。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要被取代的。”
我心裏一揪,安靜的聽路遊發牢騷,聽他各種不平,聽他各種生氣的說自己就這麽被拋棄了。
“我終於能親身感受到言語為什麽會瘋。我特麽也有種想瘋的感覺。”路遊站起來,理了理西裝,臉上的表情雖然很冷漠。
但我知道他沒事兒了,最起碼表麵上看起來正常了。
他牽著我的手,大步大步走過去,停在他爸媽身邊兒。
路遊很得體的端著酒杯單手插褲兜和路易說話。路易笑容滿麵的跟言語談笑風生。
他側頭看到哥哥,臉上表情特別尷尬的那一幕我們都看到了。
我不知道言語他們注意到沒有,我是看的清楚,路易兩個眼皮上麵有一點兒點兒小疤痕。
特別像割雙眼皮手術沒恢複好留下的疤痕。
他看見我一直在盯著他看,然後特別不好意思的轉移了目光。
“既然來了,那就自己找個地方坐吧。”路遊愛答不理的看了路易一眼。
路易笑著招手想說什麽,看路遊那種冷漠的表情,隻能把手懸在空中,不知道說什麽。
之後路遊去跟其他人聊天兒,路易特別失落的看著路遊的背影。
言語微微一笑,“你哥哥是個特別厲害的人,很成功。”
路易瞪大眼睛,特別驚喜的看著言語,“真的麽,我哥是不是就和他們說的那樣,全能?”
言語很肯定的點頭。
雖然不知道從哪裏知道聽說的事情,但那種弟弟對哥哥的崇拜之情,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特別愁的看著路遊冷漠的背影,再看看路易一臉崇拜和興奮的表情。
路遊的父母正在和言語的爸爸以及彥實聊天兒。
言語慫恿路易去找路遊。
路易也是個實誠的孩子,屁顛屁顛的走了。
一轉頭,言雲霆的目光和言語的目光撞在一起。言語麵容平靜的站在原地,長久的看著言雲霆。
我趕緊過去把手放在言語的臂彎上。
言語緩過神兒來,看我笑了,笑得目光透著明朗的光。
“真棒。”我悄悄豎起大拇指。
言語跟著我到處和那些來參加酒會的人打招呼。因為事先教會了言語說辭,所以他隻需要把記住的背出來就好。
我去衛生間之前,給言語指點了幾個人,告訴了他這幾個人以前和言語的淵源,所以要看著來。
言語特別認真的點頭,然後笑著說我等你回來。
我還特意囑咐他,隻要是別招惹藍色就好,現在這孫子沒憋好屁。
最後在收拾他。
“好了,知道了,快去吧。”言語得體的微笑著,我恍惚。
有點兒感覺回到了以前。雖然我沒有陪言語一起參加過酒會。不知道他是多搶風頭的一個男人,但通過今天這帥氣的外表加上伶俐的口齒,我覺得真好。
當時我挺納悶兒怎麽沒再看見藍色。後來我走到廁所門口,算是見著他。
他站在廁所門口吸煙,表情散漫的看著走廊。
我從容的從他身邊兒經過,幾乎是約定成俗,私人的賬不能拿到席麵上來算。
但藍色卻抓著我手腕兒,緩緩轉了身子,和我麵對麵兒。
我看他一眼,這種情況下沒有別人盯著,我不必衝他虛情假意的笑。
“撒手”我不願多說一個字。
他笑了,吊兒郎當的樣子看著我,把煙頭按在牆上。
雪白牆壁上立馬出現一個小黑點兒。
他離我很近,我甚至能聞見他身上的煙草味兒。
“我知道你們今天是讓言語裝作病好來參加酒會,可是我告訴你。”
他頓了下,眼裏的表情變成了凶狠。
“言語真的恢複了。”
我心裏其實是咯噔了一下的。
本來這個人就詭計多端,我根本不敢相信他說的話。
“那又怎樣?”我很淡定的看著他。
藍色笑了,那種讓人根本捉摸不透的笑容,不知道這笑容裏麵究竟隱藏的是什麽。
他鬆開我手腕兒,“言語,我非得到不可,甭管他是裝瘋還是賣傻。”
我恨恨的看著這個男人,我說不可能,我死也不可能讓你碰言語一下。
他挑了眉毛,手在我下巴使勁兒捏了一下,大眼睛死死瞪著我,“你不是要去德國了?”
我臉上汗都掉下來,皺眉看眼前這個男人,“你怎麽知道?”
他冷哼了一身,鬆開捏我下巴的手,整理了下西裝,語氣風輕雲淡,“他們怎麽知道的,我就怎麽知道的。”
我沒說話,長久的看著他,“那又如何。”
我看著他笑得一臉得意的離開,我的話,他沒回答,這比任何回答都要陰冷。
心裏特別鬱悶,我想不明白,我上輩子究竟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讓我這輩子和這孫子糾纏不清。
憋著壞的收拾我們真的能讓他心裏好受?開玩笑吧,任何人看到言語那種受了傷還要逞強的樣兒都會心疼。更何況,號稱一定要得到言語的藍色。
怎麽會心安理得的傷害著言語。
我回去的時候,言語正在台上講話,手裏拿著一個什麽文件。我安靜的站在最後麵兒,聽言語說著公司的運營情況。
反正言外之意就是我們公司的經營情況很好,要是你們想要合作或者是有什麽業務往來的話,選我們就對了。一般商業性酒會不就是這個目的,交商業朋友,為自己公司創收。
路遊很滿意的看著台上有條不紊講話的言語。路遊身後那個小尾巴正在一臉崇拜的看著路遊。
我站在小尾巴身後,遞給他一杯果汁兒。他這個年紀應該不能喝酒吧。
“為了和路遊一模一樣去割了雙眼皮,疼麽?”我沒看他,眼睛看的是台上的言語。
我用眼角餘光看到路易愣了一下,然後拿著好奇的目光問我怎麽知道。
“女人,隻要想知道的事情一定會知道的。”我說。
他笑了,然後特別真誠的看著我說,“他們都說我哥哥是個特別厲害的人,所以我想和他一模一樣。”
我心裏顫了一下,原來隻是單純的崇拜哥哥,好過是被利用成為一個代替品。
一想到這裏,我就不自覺的看了下彥實。
彥實的目光也朝這邊看過來,笑著跟我揮揮手,算是打過招呼。我微微點頭。
路易打開了話匣子,各種說他小時候就看哥哥的照片兒,覺得哥哥長得特別好看,還說長大以後一定要像一樣,特別厲害。
路遊側耳。
我想他能聽見我和路易的對話。隻是一直在克製自己。
據我所知,路遊和我們大部分人一樣,都不希望有個人和自己長得一樣,甚至連笑容都像是複製粘貼的。
言語講完,下麵掌聲雷動。
我微笑看著言語很走下來,特別紳士夢幻。
那一刻好像是錯覺,我看到了言語眼裏特別靈動的光,甚至在不知道看向什麽地方的時候,眼神裏閃出一種不屑和厭惡。
按照言語的情況,他根本不可能出現這麽複雜的眼神。
“真棒。”我看著言語。
言語二話沒說,拉著我的手往酒店後麵的花園走。
我問言語怎麽了,言語一言不發,一直走。後來走到長椅那裏,一屁股坐下。
拍拍自己的胸脯,“以淺,憋死了。”
我蹲下給他順順胸膛。
“辛苦了。”我說。
我腦海中還是一直浮現著藍色說的話,所以我一直看著言語的眼神。依舊傻笑著,依舊流著涎液,依舊噘嘴皺眉小孩子模樣。
“言語。”
“嗯?”
“你說一個大人裝成小孩子的模樣,會不會很累?”
沉默,無盡的沉默。
我的心慢慢往嗓子眼兒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