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狐狸尾巴早晚是要露出來的
在言語眼裏,以淺特別厲害,做飯特別好吃,脾氣可好了,人可漂亮了。
這是李嬸跟我說的,那天言語特別神秘兮兮的跑到對麵李嬸家裏,就是為了誇我怎麽好怎麽好。
我老臉一紅,不知道說什麽了。
言語正在做手工,電風扇呼呼吹,把他的頭發和手裏的彩紙都吹亂了。
他在做玫瑰花,因為看到電視上手工做的玫瑰花特別好看,所以打算親生做一朵給我。
我拄著臉,看著言語特認真的擺弄,擺弄半天他都搞不明白究竟哪個角要折過去,隻能撇嘴一遍遍的重新來。
我還有一個星期就要走了,我一直在糾結關於言語該怎麽辦。
我是去德國上學的,要上學還要打工,要是帶言語過去的話,萬一我不在的時間裏,言語丟了,語言又不通,該怎麽辦。
“言語。”
“嗯”
我突然什麽都不想說了,看著外麵的大太陽,帶著言語到處去玩兒,也不合適,但憋在家裏吹空調吹風扇又太無聊。
幸虧我們沒出門兒,因為我們兩個剛才冰箱裏把凍得那半個西瓜給搬出來切好之後,路遊來了。
在大家眼中高高在上的路遊二話沒說,拿過一塊西瓜啃起來,邊啃邊說。
“你們兩個待會兒換好衣服,今天有個商業酒會要參加。”
我看路遊,言語難道也要參加麽。
路遊扔下西瓜皮,目光深邃的看言語一眼,“這場商業酒會其實就是給言語辦的。”
言語自然聽不懂什麽,隻是大口大口吃著西瓜。
聽到最後我算是知道什麽意思了。
“是時候該了結一下了。”路遊意味深長。
我點點頭,從言語手裏奪下西瓜,輕聲安慰言語。“言語,我有些事情要教你,你跟我過來。”
言語老大不樂意的看著那塊還沒啃完的西瓜,但我一沉臉子,言語就會特別乖巧。
可能言語真的聽不懂我和他說的所有的事情,但他還是願意照我說的辦。
我教給他的都是參加酒會的基本禮儀。包括待人接物。
平時也會教他,一會兒就要去做主角,所以預習也好,正式學習也好,一定要特別華麗麗的完成才行。
“言語,一定要全部記住知道麽。辛苦了。”我雖然心疼,但沒辦法,早晚要給大家一個交代。
外界個各種猜測言語的病情,有的甚至傳出言語已經死了的消息。實在讓人辦法接受。還有的直接說言語瘋了,沒人接管公司,公司被一個外姓人給篡奪了。
就在今晚,我們要告訴大家,言語好好的,並且言語的病已經好了,所以不要小瞧或者打公司的主意。言語,永遠是那個高高在上,驕傲到骨子裏的言語。
我看著言語,到時候會有藍色還有很多宿敵到場。避免不了一場惡戰。
辛苦了言語。
言語瞪大眼睛,用手指戳戳我臉頰,“以淺,你在想什麽。”
我笑笑,言語也笑了。
他抱著我一根胳膊眼神透徹討好的看我,“以淺,是不是我做的好,你就不會走了。”
很期待的看著我。
我最怕的就是眼神清澈順毛乖巧的孩子,總覺得要是我說不是的話,會傷了他。
所以隻能對他微笑,“好好表現言語。”
言語露出一排小牙,笑得陽光燦爛,狠狠點頭。
我們出來的時候,路遊已經走了,好幾個紙袋都在沙發上。
我的是一套長裙禮服,不暴露,恰到好處。
言語的是一套寶石藍色的西裝。看樣式就知道是國外定製的。以前言語在公司出席活動穿的衣服全都是從國外定製空運過來的。今天這個大場合,想必衣服更加講究了吧。
我看著言語一臉不情願的穿上那身西裝。
朝我走過來。
挺拔高挑,年輕,朝氣蓬勃,不笑的時候深沉內斂。
我給言語弄了個發型,那是言語以前的發型,額頭上的頭發微微撩上去,很好看。
言語看著鏡子裏的我,默默說了句;“以淺,難受,不自由。”
我手上的發膠掉在地上,發出特別大的聲音。
我心裏翻江倒海的各種滋味都有。
即使現在沒有以前的智力,他還記得“自由”兩個字。那是我千方百計想讓他過上的生活。
我眼裏嗆了淚水,不敢抬頭,怕言語從鏡子裏看到。也不敢低頭撿起那瓶發膠,怕眼淚不加掩飾的掉下來。
言語很懂事的撿起那瓶子發膠,輕輕放在桌子上。然後用小手指勾了勾我的手。
“以淺,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小心翼翼的眼神,看著鏡子裏的我。
我用眼角餘光看著言語。很好很帥氣。
我從他背後抱著他,言語拍拍我的胳膊,和我平時哄他睡覺一樣,輕輕拍著我。
我看鏡子裏的言語,言語的眼圈是紅的,我不知道他的腦袋裏有什麽東西進去,讓他強行接受一些以前的想法。我也不知道,在他現在這個理解能力裏,他對以前的以淺是什麽樣的評價。
他說過無數次的以淺不要拋棄我,不要拋棄我。
甚至我上廁所,他都要守在衛生間外麵,生怕我從排氣扇那裏跑走。
是不是大家都不拋棄你,守在你身邊,你就會好起來。我看著言語,我希望他能讀懂我臉上的表情。
“我們走吧。”言語的嗓音清亮,說話的方式特別理智。
要不是下一秒他依舊傻愣愣的對我笑,我還以為他真的恢複了。
言語攤開手,我把手放上去,然後我們兩個都笑了、
真真的高興,打心眼兒裏特別高興。
路遊派車來接我們的,坐在車裏,我一直握著言語的手,言語很嚴肅的坐著,一動不動。
我給他撥弄了下頭發,然後微笑看著他。
加油。我在心裏對這個男人說。
北京最有名的酒店門口。
鋪滿了紅毯,迎賓的人基本上都是言語公司得來幫忙。
我把手放在言語的臂彎裏,言語昂首挺胸收腹,按照我說的,眉眼冷漠的一步步往前走。
我麵帶微笑,和這個男人一起往前走。
“言董,快看,真是言董。”
“言董,言董,我們想你了。”
言語公司裏全部都是男員工,所以在看到久違的老板,這些大男人們也顧不得什麽好看難看,都過來擁抱言語。
言語手足無措的看著我,我微微笑,用手做了一個拍拍後背的動作。
言語照著做了。
路遊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成熟冷靜的走過來,衝我微微笑,然後拉開那些員工。
“成了,都去忙活吧,人馬上都要來了。”
這樣才算是大家各自散去。
言語輕輕舒了口氣拍拍自己胸口。
“真棒。”我笑著看言語。
言語特別高興的笑了。
路遊皺眉,“走吧,待會兒大家該到了。”
我們進了宴會廳。
看樣子這次路遊是花了血本兒,宴會裏的一切物品,都是進口的。
言語公司的員工每個人見了言語都是恭恭敬敬的,言語微笑著跟他們打招呼。基本上被打了招呼的員工都是一臉懵逼。
畢竟言語先前跟人打招呼也帶著一絲冷淡,隻有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露出那種暖心的笑容。
現在基本見到人,他都會這麽笑。
果然不出路遊所料,藍色是第一個到的,一進來直接無視我和路遊,奔言語而來。
言語要勾起嘴角笑,我從後麵悄悄的碰了言語一下,言語的笑容止住。
看起來那是一個冷笑。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藍色站的離言語很近,最多不超過三十公分。
來宴會之前,我已經教給言語對付藍色的方法,當時言語聽得特別認真。好像他對這個“壞人”很感興趣。
沒錯,在言語的世界觀裏,藍色就是壞人的代名詞。
“讓開。”
言語的語氣特別冷淡,隻瞥了藍色一眼。
藍色眼神變了變,眯著眼睛打量言語。
手馬上要拍到言語肩膀的時候,我正要上前攔著。言語捉住了藍色的手腕,輕輕甩開。
深深吐了一口氣。
要是拍到言語肩膀的話,言語一定會笑。
一笑,流著涎液,怎麽看都不像正常人的樣子,不就露陷了。
藍色臉色不是太好,但還是笑了笑,倒退兩步,“看來這病算是好了?”
我緊張的看看路遊,路遊倒是很平靜,緩慢張口,“藍色,你爹來了。”
藍色背對著門口,所以沒看見。
藍色父親笑容滿麵的進來,一進來自然要過來打招呼,畢竟今天是我們的主場。
藍色深深歎口氣,回頭不耐煩的看著他爸,“您怎麽來了,不是告訴您在家呆著麽。”
藍色爸爸眼裏那種不懷好意的光芒,被我逮了個正著。
“這不是言語今天的主場,畢竟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總要過來看看。”一幅慈祥的表情和關心的語氣。
要是不明真像的人,恐怕被感動的稀裏嘩啦。
我們心裏明鏡了似得。無非是怕這些小輩無法試探出言語現在恢複了沒有,這老將必須自己親眼確定一下。
都巴不得言家公子早日敗滅,好平分了他們言家的商業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