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沒資格去保護的軟肋
路遊眼睛明亮的看著我的時候,我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特別好看的男人,那種好看的程度和言語是不一樣的。
他看起來不像真人,皮膚好到能看見裏麵的毛細血管,長得比女人要好看的多。五官特別精致。
“真的放不下那個男人的話,就回去看看吧,不然你要瘋了,那個人也要瘋了。”
路遊說這話的時候,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今天晚上的機票。
“感覺你在這裏還有事情沒完成,所以沒敢給你訂今天下午的機票。”
我看著路遊,路遊明明是不好意思,但故意做出一副他正在看風景的模樣,“所以定了今天晚上的機票。其實我不太願意跟你一起做下午的飛機,萬一兩個人在飛機上遇見了該多尷尬。”
我還是看著路遊,路遊和小孩子一樣,“哎呀呀,不要直勾勾的看了,少爺知道自己帥。”說完把我的頭扭向那邊兒,聲音特別輕的說:“看風景吧,每一天的外灘都不是前一天的外灘了。”
我點頭,拚命點頭,我說謝謝你幫我買機票,以後我會還你機票錢的。
“不用,昨天讓那個男人誤會我們兩個,就算是賠償了。”路遊說的很不經心。
胖子之前也是這樣說,無非是為了照顧我貧窮的自卑心而已。
然後我們兩個沒有說話,一直在吹風,看來往的人。
後來中午頭,路遊的電話一直進來,路遊沒有接,一直在掛斷。
最後站起來,“走吧,領你去吃飯。”伸出手來。
我自己站起來,搖搖頭,“不用了,你不是下午的飛機麽,現在應該去機場了。”
路遊歪頭想了一下,很多過路的人都在看他,但還是不確定他就是那個明星。
“可是,我餓了。不想一個人吃飯,陪我吃頓飯吧。”
我也笑了,對路遊瞬間有了好感。
我們兩個坐在小餐館的角落裏吃飯,因為路遊說這個地方清淨。
“要是去酒店的話,沒準我們就被包圍了。”路遊吃的特別歡快。
他喜歡吃那個辣炒花蛤,於是我特別神奇的看到他麵前從一個殼,到後來桌子上堆得全是花蛤的殼。
老板顫抖著手給我們上花蛤,一腦門兒的汗。
“老板,這花蛤炒的挺好,越吃越想吃,是不是裏麵放罌粟了,怎麽這麽讓人上癮。”路遊壞笑的看著老板。
老板是地道的上海人,一直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給我們解釋,一邊解釋一邊暴汗。最後連上海話都飆出來了。
我拚了命的給老板解釋路遊是跟他開玩笑的,老板還聽不太懂標準的普通話。我想是方言聽習慣了。
我看路遊一眼,路遊特別安逸的身體靠在椅背上,看我們兩個手忙腳亂的比劃,解釋。
最後老板送給路遊一狠狠的大白眼兒,路遊特別認真的擇魚刺,然後把魚肉夾給我。
“剛才浪費了這麽多唾液辛苦了,來,補補。”
我特無力的看著路遊,“你逗人家老板幹嘛,讓人家較真兒了。”
路遊勾起嘴角笑了,雙手墊在腦後,很認真的看著我:“我很喜歡那樣的畫麵,你為了我,去跟別人解釋。”
我送給路遊一白眼兒,這家夥對我說的話,到底走不走心。
但是我們的關係好像更向朋友遞進一層。我沒覺得他是明星怎麽樣。我覺得他和胖子沒區別。
吃過飯,結賬出來之後,路遊接了電話,好像是經紀人打來的。反正路遊特別無奈的把手機遠離耳朵,皺眉。
掛了電話之後,笑著看我,“走吧。”
摩托車在餐館前麵的空地上,我提醒路遊去取,路遊牽著我的手說來不及了。
我不知道有什麽來不及的。
反正路遊特別反常的拉著我往地鐵站的方向跑,然後到了垃圾桶那裏。
把我的衣服塞進去。
從餐館出來之後,他一直拿著我的外套,之前餐館開空調溫度高,我沒穿羽絨服。但路遊那個動作我看不懂。
“幫幹嘛,你丫瘋了?”我真是無力吐槽。
路遊愣了一下,然後回過神來,笑著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我去,剛才一直想著要把垃圾扔掉,沒想到。”
“哎呀算了算了,反正你的衣服都和垃圾參合在一起了,就不用再拎出來,不然人家過路的還以為你是撿垃圾的呢。”
說完,扯著我的胳膊往前走。
我就穿著個大毛衣,行走在零下四五度的天氣裏,跟二傻子沒區別。
“冷麽?”路遊很不經心的問。
我白了他一眼,當然冷。
|“這可是你說的。”路遊說完,衣服脫下來披在我身上,然後上了地鐵。
我們不是一個方向,我要回市區,而他要去機場方向。
地鐵門還沒關上,我想把衣服脫下來還給他,畢竟地鐵上人多,他好歹一明星,大冬天隻穿著賽車服出現,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腦子有毛病或者炒作什麽的。
“把你衣服給扔了,我在那個大衣兜裏放了賠償你衣服的錢。所以,以淺。我們下次見。”
說完,地鐵門關了,我急了,衣服還沒還他。
管理員看我要拍打地鐵門,及時製止了我。
路遊一直往後跑,在裏麵的窗戶上跟我揮手。
既然已經這樣了,我隻能笑著跟他揮手告別。
我知道他是故意把我衣服扔掉的,如果他不說他的口袋裏留了現金的話,我真的以為他是腦袋短路才扔衣服的。
坐上回程的地鐵,我想了很多。
我現在所有的家當是一萬多塊錢,那一萬是先前言語給我打到卡裏的。我過生日那天,也就是世界末日那天,他打給我。
我一分都沒花。知道要是直接給他的話,他會生氣,所以一直給他存著。
就算是沒錢到隻買的起一瓶礦泉水來騙騙自己的肚子。我也不敢花,這次回去我要給言語,雖然不頂什麽用,但總比沒有強。
到站之後,我去銀行把那些明細全都打了出來,當然我這裏有胖子的證明,是可以查賬戶的情況的。
回去之後,胖子沒在公司,我直接回了辦公室。
正好碰見秘書從辦公室出來,我問她吳董去哪了,她說吳董出去找你了。
|“你手機也沒帶,人也不見了,吳董著急,就出去找你了,你沒碰到他麽?”秘書一頭霧水。
我笑著跟她道謝。然後紮在那些賬裏麵。
把偷稅漏稅的情況,還有公款挪用的數目全都做了個詳細的表格,還有說明情況。
打印出來之後,封在文檔袋裏。
去自己的休息室哪了手機,看到上麵有好幾個胖子的未接來電,以及北京方麵的陌生號碼來電。
晚上八點二十的飛機,我一定要趕上今天晚上的飛機。
我要回去找言語,我要陪在言語的身邊,我要和他扛所有的事情。我要親口聽他說他沒和妞妞發生什麽。
照片可以造假不是麽,我不相信言語那種有潔癖的男人,會為了寂寞亂搞的。
即使對方是初戀也不成。
等到下午三點,胖子回來了,滿臉通紅。
見到我二話不說,直接抱了我。
他身上特別涼,寒氣刺得我皮膚疼。
而且他穿的很單薄。
“你幹嘛去了。”
“找你去了”
“好歹得穿厚一點兒吧。”
“沒來得及,怕你出事兒。”胖子喃喃的說,聲音特別懊惱。
我推開胖子,然後用對朋友的微笑,跟他說:“我可能今天晚上要回去了,我等不了言語渡過瓶頸期。”
“我要回去,跟他一起扛。”我說。
胖子沒有很驚訝,反倒是很悲哀的笑了,。他說好,那你先回去吧。
“有什麽事兒一定要給我打電話,我們是朋友知道麽。”胖子手搭在我肩膀上,朋友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我點頭,把檔案袋親手交給他。
“這是賬目問題。”我說。
胖子一下子明白怎麽回事兒,點點頭。
然後把他的錢包拿出來,裏麵的現金全都抽出來,遞給我。
“沒來得及取錢,一會我再給你卡裏打點錢,這些應該夠你回去的路費。”
那一疊錢,少說也得八九千。
我搖頭,往後退,堅決不能再收胖子的錢了。我還沒到發工資的日子,現在要胖子的錢算是怎麽回事兒。
“我有錢,真的。”我笑笑。
胖子沒說什麽,非要往我兜裏塞。
我一著急,掏出兜裏的現金,也是一疊。
胖子愣了,手一直停在我麵前,“從哪來的錢?”
然後胖子打量我的衣服,好像明白怎麽回事兒,深深呼出一口氣,“今天在早上他們說路遊好像騎摩托車把你接走,當時我還不相信。”
我低頭,我說我們之間什麽都沒有。
“我絕對忠誠於言語。”我笑著化解這場尷尬。
胖子眼圈紅著看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寧願接受一個不太熟悉人的幫助,也不肯跟我有任何瓜葛是麽。”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反正我知道我怎麽做都不對。
不想狡辯。
“對不起胖子,我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麽多事兒。”我很抱歉的說。
胖子把錢收起來,大度的笑笑,揉揉我頭發,“說什麽呢,什麽時候怪過你。”
他說我是他唯一不會責怪,不會懷疑的人。
“就像軟肋一樣,知道是軟肋,但沒有資格去保護。”他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