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言語番外 我的下雨天
嗯,我的生命中,有個叫藍小天的女人,是藍色的妹妹。
我曾經喜歡過。
或許她喜歡的我要早一點兒,但具體的還不好說,反正她跟我表白的那天我記得很清楚。
我媽去世之後,我一個人生活在市中心的四合院中。我爸在我媽去世之後就不見了蹤影,據胖子的爸爸說我爸辭去在軍隊上的職務,下海經商。
那天我正在吃飯,吳媽媽給我做了我最愛吃的紅燒肉。我剛吃了一口,他跟我說了這個消息,在我看來,這話根本不靠譜。
“我以為他死了。”我說。
剛說完,我被吳爸爸給打了一巴掌,呼在腦袋上,特被疼。但是我不生氣,吳爸爸是個正直的人,肯定是我說了什麽不中聽的話他才生氣的。
果然,吳爸爸陰沉著臉,瞪我一眼,“小語,甭管你爸爸做了什麽,他都是你爸爸,這種死活的話,不該從你嘴裏出來。”
我狠狠瞪吳爸爸一眼,我說:“我倒是希望他死了,不過他以後的日子要難過了,因為我恨他,隻要他活著一天,我就恨他一天。”
吳爸爸雖然生氣,但無奈看我一眼,用大手揉揉我頭發,特別心疼的跟我說:“孩子,你要學那些好的,什麽仇啊恨的,對你來說實在太遙遠。”
我當時根本不理解這話的意思,因為年紀太小,我能理解的就是我恨吳爸包庇我爸。
於是我放下筷子回家了。
那天是下雨天,也是我最怕的天氣。
我們兩家住隔壁,區區五六十米的距離我走的很艱難。似乎覺得全世界的雨點都落在我身上了,疼,從身體到心髒,難以形容的疼。
胡同裏很黑,黑到我根本認不清方向。
就在這個時候,小小的燈光在我眼前照亮我用手擋著燈光,看著前麵站著的小小人兒。
“言語哥哥你回來了,我在你家門口等你很長時間了。”
妞妞拿著小小的手電,笑得特別甜美。
就是那一束燈光,讓我特別安心。
但當時我心裏還有些生氣,對於吳爸爸的氣沒全部撒出來,於是看著妞妞。
妞妞臉蛋很胖,可愛的很。我本來想對妞妞發火,責怪他怎麽出現在這裏的時候,看到她笑,我突然就沒火氣了。
“進來吧。”我踮腳開了大院的門兒,妞妞扯著我衣角跟著我過來。
胖胖的小手緊緊攥著我衣角。
我站在院子裏麵,身後有小小的妞妞,一起去開燈的這段距離,心裏很滿足。
我給妞妞去倒水。妞妞很聽話的坐在沙發上吃棒棒糖,還把口袋裏的糖高高舉起,給我。
“吃糖,言語哥哥。”
我沒好氣的看著妞妞,我說我是大孩子,不能吃糖,會蛀牙的。
妞妞笑了,眯著眼睛笑著撲上來,抱著我的腰。
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感受到心跳沒節奏。
第一次感到冷清的屋子裏有了溫暖。
所以那個小丫頭言語哥哥,言語哥哥的叫,實在溫暖了心窩。
於是她就成了我的小尾巴,基本上我走到哪裏,她跟到哪裏。摔倒了從來不哭,很乖巧的自己站起來拍拍土,繼續樂嗬嗬的跟著我跑。
後來我都看的心疼了,我蹲下抱起妞妞,我跟鄭重的跟她說:“妞妞,你不用那麽堅強,在哥哥麵前可以哭。”
聽了我的話之後,妞妞撲在我懷裏,哭的梨花帶雨。
從此以後,我就決定不管以後是富貴,還是生活窘迫,妞妞在我的生命中始終占有一席之位。
我始終忘不了那個在我冷清的房間,站著的小小女孩兒,也忘不了她在我懷裏哭的梨花帶雨。
更忘不了在知道我和楊念希訂婚之後,她跑到我們家大鬧了一場,讓我爸很為難。讓藍家很不高興。
楊念希也因為這個事情遷怒於以淺,所以才會找記者來給楊念希下圈套。
我對妞妞的情感特別複雜,複雜到我不知道怎麽辦。
可是後來我遇到以淺,讓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我看著以淺特別乖巧,特別小心翼翼的跟我說話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想起妞妞來。但是以淺不是妞妞,以淺比妞妞倔強,倔強到可以毫不猶豫將自己的頭給爆掉。
其實一開始喜歡以淺就是因為他妞妞。特別像,但是後來,我發現我喜歡的不是妞妞,隻是那種有家的溫馨。
我和妞妞坐在一輛車上也好,她哭著對我說她喜歡我也好,說自己的被人騙了懷了別人的孩子也好,我隻是心疼,然後找欺負妞妞的家夥算賬。
但以淺傷心,我再也受不了了。
她和胖子走在一起,胖子怕她著涼給他披了衣服。胖子帶著她和陳姐去醫院,胖子陪她一起在醫院守著。胖子提前送她生日禮物。胖子為了她去揍藍色。
胖子做了所有我這個男朋友應該做的一切。
我承認我嫉妒了,我承認我因為這個喝的一塌糊塗。
那種不被需要的感覺,讓我覺得,我在以淺的心裏根本不值得一提。
尤其是以淺小產的時候,我真的憤怒了。我生氣過,生氣以淺為什麽不要命的自己衝上去和那個無賴理論,而不是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孩子消失,我心裏也難受,但是我控製不住哭了,以淺當時滿身是血的情景,我想起來就害怕,手一直哆嗦。
給以淺輸血的時候,我失去理智,我說我的血要多少給多少,一定要把以淺救活。
因為,我發現,我喜歡上這個小心翼翼很乖的女孩兒。
我曾經在珠寶櫃台上徘徊很久,雖然我的錢隻夠買個小小的鑽石戒指,但我還是下了娶這個姑娘的決心。
我來到她身邊,就沒打算走過。不管是能在她身邊一年也好,十年也好,五十年也好。
我希望在她的生命中,我能照進陽光,而不是悲哀。
長久以來,以淺和我一樣,有一個悲慘的童年,這是我後來調查清楚之後,隻所以跑到以淺生存的村莊去給她送支票的原因。我想看看究竟是怎麽個生存環境,把我的女孩兒變得自卑不堪,小心翼翼。
說實話,我看以淺抱著他弟弟哭成那個樣子的時候,真個心髒都在撕裂的疼。
她弟弟不幸去世之後,我差一點兒就失手殺了欺負以淺那孫子。要不是胖子攔著的話,他現在早在墳地裏了。
看到以淺那個樣子,我想起來我媽媽去世之後,我也是哭的根本沒了音調,那些來安慰的人總是說言語沒關係,人死不能複生,你要好好活下去。但是我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當時的以淺也是這種情況,不過她這個小丫頭比我堅強,咬著牙恢複過來,此後誰也沒恨,而是更加努力的生活。
我確實個害人精,就像小時候去過的那個道觀的道士說,我天生帶有煞氣。
成為我的女人之後,她一天消停日子都沒過上,一直被雜七八雜的人騷擾。
我從來沒聽以淺跟我抱怨過一句。每次我握著她手的時候,她就會更加用力的握著我的手,這對我是最好的回應。
每次我夜深回家的時候,看到家裏亮起來的燈心裏暖的很。
以淺對我像什麽?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我為這個女人放棄了在言家忍氣吞聲換來的地位和榮譽以及財富,我隻想這個女人一直跟在我身後,一直。我可以擺平一切她不能擺平的。
我的女人可以囂張的隨性活著,要是誰敢動她一下,我一定會毀了這個人的一生。
以前的言語,可以說這樣的大話,也能辦到,現在的言語,隻是個為了生活為了一單生意被人拚命灌酒的廢物而已。
這沒有什麽影響,我會用我的命,去保護這個乖巧的女人。
不過以淺沒次確定我會不會長久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特想告訴她。
其實我和她的第一次見麵,不是在在她玩仙人跳那次。
而是,更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