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想平靜生活，真特大爺的難
一個月不知不覺得已經過去，這一個月中，言語每天都會來照顧我，平常他不在的時候就拜托小潔來照顧我。
每天言語都會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做地鐵匆忙來到醫院，給我買飯，然後自己匆匆吃幾口，再坐地鐵回公司。
在我休養好了那天，言語很早回來，去廚房給我做飯。
這一個月他瘦了，臉頰上的肉，和手上的肉都少了，其實我特心疼。
言語很熟練的給魚去鱗，收拾內髒，細長的手指特別靈活。
我從言語背後抱著他的腰，臉貼在他的後背，感受他的溫度。
言語靜止不動，拍拍我的手，笑著回頭說我最近的廚藝好多了，發現你胖了。
我帶著撒嬌意味兒的說我要是胖了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言語笑了，他說就算你長到八百斤，你依舊是以淺，我的以淺。
這話著實讓我高興，我的以淺，聽起來多好聽的一句情話。
但是我還有心結，一定要解開。
“寶貝我做飯，廚房裏煙霧大你先出去吧。”言語揉揉我頭發。
我乖乖出去，但是心裏一直打了個結，想著一定要吃飯的時候跟言語說我心裏憋了很久的那件事兒。
其實從我出廚房到我等言語上菜的那個時間段，我心裏一直發顫。
最終言語還是出來了，笑得特別好看，他說咱們吃飯了。
我點頭，幫言語擺菜，言語笑著說不要沾手，一個人很快搞定。
“多吃點兒魚。”言語把一塊很嫩的魚肉擇好刺之後，放到我碗裏。
很好吃，但我吃不下。
“言語。”
’嗯。“言語抬頭，很疑惑的看我。
“對不起，那個孩子·····”
我很抱歉的看言語。
言語本來很明亮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不過立馬恢複正常，笑著看我，“我現在開始不喜歡小孩兒了，表姐前段時間生了個孩子，我去醫院看過，剛生下來的孩子，額頭全是皺紋，跟小老頭沒區別，特別醜。”
我剛想說話，言語又開始搶話，“所以說孩子其實特別麻煩，晚上哭白天哭，餓了哭，太高興了也要哭，很煩人的。”
我很安靜的看言語，我知道打小開始比誰都懂紳士禮儀的言語根本不會搶人說話的。
言語一直說個不停，其實心裏在難受吧，怕我多說兩句他會受不了，才故意搶話的。
我握著言語的手，“相信我，我們會在最安定的時候有一個孩子的，等到那個時候不會有任何閃失的。”
言語沒說話，隻是一直保持微笑，最後肌肉都僵住。
都是我的錯，一個女人，都不知道自己懷孕了，還二傻子一樣去跟人理論，連自己的寶寶都保不住的媽媽特別失敗對吧。
“對不起，言語。”我很認真的看言語。
言語眼淚就在言語打轉，卻依舊笑著站起身，坐在院子的台階上，深呼吸。
我沒敢過去，這個時候的言語，一定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五分鍾之後言語進來，重新坐在我對麵，笑著看我，“吃飯吧。”
依舊給我夾菜，給我擇魚刺。
我努力吃言語做的飯，特別好吃，硬著撐死的胃口狼吞虎咽。
言語笑了，“慢點兒，誰搶你的飯還是怎麽著。”
我抬頭看言語，我說我老公做的飯特別好吃。
言語笑得像孩子，特別開心，甚至有些臉紅。
吃過飯，我要去陪言語一起洗碗，言語堅決不讓我幫忙，他說你先去客廳坐著，等會兒咱們一塊兒看電影。
我記得我們看的是3D版的《泰坦尼克號》。言語把我摟在懷裏，笑著說咱們的愛情要是能寫成一本小說的話，肯定特別精彩。我笑著說壓根兒沒人會感興趣，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我們一直這麽看著電影，外麵開始下雨了，冬天下雨，特別奇怪，但言語好像看起來特別高興，他說快過新年了，春天要來了。
我突然想起動物世界上，每次都會說一句話，春天來了，又到了動物們交*配的季節。
然後我噗嗤一聲笑出來，言語看我笑莫名其妙。
一直好奇的問笑什麽，這種事情打死也都不能說的，太丟人。
之後言語握著我的手，我手上的戒指環兒硌著言語的手，他沒有動，一直這個姿勢握著我。
外麵屋簷上滴下來的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很有節奏，傑克笑容滿麵的看著他的女人。言語在我額頭上深深的吻了一下。
很溫暖的夜晚，一切好像向著好的方向發展，我在心裏祈求千萬不要再出什麽岔子。
第二天。
小潔來看我，拿了一大籃我喜歡吃的水果，笑著說她又回酒吧上班兒了。
其實這一個月的時間段裏，言語跟我說過他不希望我再回酒吧上班了。
“你白天可以在胖子的公司上班，不然的話，幹脆在家休養一段時間。”
言語是這麽跟我說的，但我沒同意，我說那是你曾經的酒吧，有我很多回憶。
其實我們隻是很缺錢而已，我隻是每天看見言語笑得特別燦爛的回來，其實有幾次，我在睡覺，言語回來我正好醒來，看到言語一臉疲倦。
我不想成為負擔我隻是想幫言語。僅此而已。說什麽回憶，那真是狗屁，因為在我的記憶裏，我大部分挨的耳光都是出現在酒吧裏。
“小潔你和瘦子···”我問小潔。其實這才是我最關心的一點兒。
小潔眉毛挑了一下，手不自覺的抓緊她花了一萬多塊買的貂皮大衣。
然後小潔轉移了話題，笑著看我，她說現在她已經把大寶小寶二寶都接出來了。
“我在離咱們學校很近的地方買了一個房子，現在把妹妹們都接到那裏麵去了。”小潔笑得很高興。
我不敢再提瘦子的事情。
其實我知道小潔看不上瘦子，小潔喜歡的是彥實那種高大彬彬有禮白淨的男生，瘦子正好是她最討厭的類型。
但是聽胖子說，小潔從出事到住院再到買房子買奢侈品，已經花了瘦子相當多一部分錢。
瘦子心甘情願，小潔隻是玩玩兒，這就是現狀。
更何況是整了容之後，漂亮的一塌糊塗的小潔，更不可能喜歡瘦子。
“姐，你要是真心想和言語在一起的話，你就盡早和言語結婚，讓她娶你，不然現在的男人，說不上什麽時候就變心了，總有女人比你年輕貌美，比你會討男人歡心。”
我很震驚的看著小潔，在我的記憶裏，小潔比任何女孩兒都要單純，雖然淪落風流場，但小潔是我們裏麵最渴望得到想象中愛情的人。
現在她變得精致，冷靜，會分析利害。
“結婚不結婚無所謂，還要他能陪我過每個春節就好。”我說。
小潔瞪著貼了兩層假睫毛的眼睛看二傻子一樣看著我，戳戳我太陽穴，”姐，你是不是傻啊，結婚啊，要名分啊，以後他繼承遺產之後，也有你的份兒，到時候別說過春節了，你就算是想過清明節，他都照樣陪你過。“
我明白她的義憤填膺，但這是我真實想法。
她根本想象不到。一個十幾歲開始和弟弟兩個人，煮幾塊地瓜，油炸五六塊饅頭片，兩碗粥的春節過得是有多冷清多窮酸。她也想象不到，每年春節那天。大家都出去放炮仗，我和弟弟兩個人推開窗戶，坐在窗台上裹著毯子看別人家放的煙花的時候，多想爸媽。
我害怕過春節，特別害怕。就像言語一個人會想媽媽一樣。
我們兩個從本質上是一樣的，體麵的孤獨者，僅此而已，成為相互溫暖的情侶，所以才會更加珍惜彼此。
小潔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著我，然後斜眼看著她手上新做的指甲，話裏有話的對我說，“我可是聽說了啊姐，現在言語正在跟一個叫什麽藍小雲的人關係特別要好，要知道那可是藍色的妹妹，你說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難免會日久生情。”
我歎口氣，我說我知道妞妞的事情，兩人都過去了。
小潔臉色特別不好的瞪我一眼，然後又心疼的看著我，”姐，他們兩個人都去開房了，你還在鎮定！“
我心裏咯噔一下，但是還硬撐著要維護言語的麵子。
“不可能吧，他們怎麽會這樣。”我說話都在打哆嗦，手不住的摳自己的腿。
“怎麽回事兒？”我終於繃不住。
小潔一臉為難的看著我，她說他也不太確定，就是聽有一個在酒店跟大款去開房的小姐妹說在京都酒店看見言語和妞妞從酒店裏出來。
“沒有什麽事兒，不可能去酒店吧，難道還是去吃飯？”小潔皺眉，特別生氣的說。
我心變得冰涼冰涼。
果真，言語還是在乎孩子的事情麽。
我很想時間沒動一下，沒說話，小潔害怕了，一直在搖晃我，後來小潔哭了，她說姐你說句話啊，這樣太嚇人了。
我愣愣看著小潔，腦袋一片空白，好像隻能看見小潔張嘴，根本聽不見她後來說了什麽。
最後我的眼淚終於流下來，為這一個月的安定生活劃上句號。
“小潔，我流產之後，醫生的診斷是什麽，不要撒謊，告訴我實情。”我說。
小潔皺眉，很久之後，吐出幾個字。
“再也不能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