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就你特麽的在害我
下午下班之前,我把翻譯好的文件傳給李碩。下班之後上了廁所,本想著上完廁所之後正好去趕地鐵。
上完廁所之後女廁所的門卻打不開。一開始我以為門不太靈光了,就使勁搡門。
踹了幾腳之後,門依舊是鎖著的。
“有沒有人,幫忙開一下門。”
如果外麵有來男廁所或者女廁所的話,應該會有人聽到。但叫了十幾分鍾根本沒人出聲。
腦中閃過幾十個我該怎麽辦,最後還是不打算做無用功。既然出不去,那就省點力氣。
給陳姐打了個電話請假,陳姐問我今天有什麽事情,是有客人點了我,非去不可。
“我今天有點不舒服,實在難受的厲害就不去酒吧了。”我把捂著鼻子的手拿開,盡量平靜說完。
陳姐特別失望的說知道了,在電話那邊兒囑咐我生病了就去醫院,該紮針紮針該吃藥吃藥,早點好了之後來上班兒。
“知道了陳姐。”我飛速掛了電話。
照這樣下去,我在廁所裏指定會被憋死,本來裏麵就有一股臭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熏的人頭疼,要是今個兒我出不去,明天早上免不了一陣臭氣熏天。
手機來沒有存這些領導的號碼,加上今天和同事相處的不好,自然也沒有人可求助。
絕望著,就想笑了。我在想我上輩子究竟是挖了絕戶墳還是踹了寡婦門兒,為什麽總是一波三折,沒有消停的時候。
把包放在地上,坐在包上,我給小潔打了個電話。
小潔在電話那邊兒聲音含糊,好像還有哭音。
“以淺,我換個地方跟你說話。“小潔說完,電話那邊就沒有聲音了。
大約過了五六分鍾,小潔在電話那邊兒敞開嗓子哭了。
她這一哭,我心慌了。指定是出事兒了,不然小潔那脾氣,絕不可能哭成這樣。
安慰了好半天,小潔終於從大哭變成啜泣。
“我爹把我妹妹給賣了。”
說完,又是小聲的哭泣。
我心裏揪了一下,扯的疼。這特麽的是什麽事兒,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
“我爹欠了賭債,在我過完年走後就把我三妹給賣了,現在都過去半年了,我回來一看三妹沒了。我爹說她生病去世了。問了大姐才知道,他把我妹給賣了還賭債。”
我眼淚也掉下來,但我不敢出聲音,我怕小潔聽到之後哭的更難受。
“今天早上我給他喝的粥裏麵下了安眠藥。他睡著的時候,我都舉起來菜刀,但我特麽的就是一廢頭,沒下得去手。”
小潔聲音還是沙啞,估摸著昨天應該是哭了一晚上。
這事兒要是擱我身上,我氣瘋了,一定也會這麽做的。
但我特別慶幸小潔沒殺了他爹。畢竟為了一個畜生去坐牢,不值當的。
“以淺,我特麽活的太下賤了。家裏孩子念不起書,好,我這個當二姐的,也不要這張臉了,去酒吧兼職,去玩兒仙人跳。攢下一切的錢給家裏。現在看來都特麽的白費。“
小潔在電話那邊兒哭的喘不上氣兒來。
我滿腦子都是小潔曾經問我的那句話,為什麽每個人看起來都特別幸福,就咱們不幸。
給小潔打電話我就沒打算說自己被關在廁所裏的事兒,就是想著我能跟小潔說說話消磨消磨時間。沒想到撞上這檔子事兒。
“以淺,我要為自己活著。我要有很多很多錢,我要活的比任何人都高貴。”小潔在電話那頭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我笑著說好,我們要做最有錢的人,把看不起我們的人全都踩在腳底下。
不知道我們兩個說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黑夜是什麽時候熬過去的。
我醒來的時候,天蒙蒙亮,從窗戶上能看到黛色的天空。
手機早就掉在地上,屏幕上顯示還在通話中。我喊了幾聲,那邊兒沒有聲音。小潔應該是睡著了。
掛上電話之後,站起來,胳膊腿蜷的特別疼。
能聽見嘩啦嘩啦掃地的聲音,應該是保潔阿姨上班兒了。
我喊了幾嗓子,那個聲音越來越遠,壓根兒沒有人給我開門兒。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肚子咕嚕咕嚕叫喚,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一直餓著肚子。
將近九點,來上班的人多了起來,我使勁兒拍門,好讓大家都知道我在裏麵。
終於來了一個人,把門打開。
我第一時間衝出去,有種從監獄裏跑出來重見天日的感動。
剛到洗手台掬了一把水,透過鏡子看到我身後站著左右。
我把水甩掉,“你放我出來的?”
冤家路窄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關鍵是冤家救了你,就和黃金檔狗血愛情劇一樣扯淡。昨天還在辦公室裏妖言惑眾說我壞話,現在跑來充好人、
人心,全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