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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影婆婆

  做不知量的徒弟,就要跟他一起殺人,姚婧妍從未曾想過,會有這種詭異的事情。


  她選的海,雖然沒有動手,但祁的死,她肯定也出了一份力了,帶著心中的惴惴不安,姚婧妍伸了頭往那片海望去。


  就在祁落入水中的一瞬間,碧藍的海麵下突然一大片黑影一閃而過,嚇得姚婧妍倒退步三四步,驚慌失措的她指著海:“那。。那是什麽!?”


  不知量肯定也看到了,不過隻是沒有特意關注,不知量淡淡地道:“別問,問了,你晚上會睡不著的。”


  哪怕不知量不,光是想著祁被海底怪獸吞殺的景象,姚婧妍就已經快要睡不著了。


  將祁丟下泅海之後,師徒兩人也離開了,隻留下泅海濤聲依舊在喧囂著。


  在他們離開不久之後,一陣陣玄靈的鯨歌,慢慢在海邊響了起來,輕越飄渺的聲音,仿佛是這世間最為虔誠的禱告。


  祁的故事講完了,冰越凝懷中的綠螢早早就睡了,隻剩下譚墨虎守著一邊,聽得意由未盡。


  譚墨虛開口道:“這個不知量的名字,真是一聽就讓人背脊發涼,隻是為了以防那個萬一,就將祁老大推進海裏。”


  冰越凝聲音輕而柔:“畢竟號稱千古異人,行事風格自然跟常人大異。”


  譚墨虎又問道:“可是他這事來得奇怪,如果真的是要以防萬一,直接殺了祁老大不就行了,為什麽要還這麽麻煩,先封記,再推入泅海,可他萬萬想不到這泅海裏還有一個鯨龍王,把祁老大救活了。”


  冰越凝笑著道:“你真的以為不知量不知道這泅海裏有一個鯨龍王?”


  譚墨虎突然靈光一現,急問出口:“難道他們。。。他們認識?”


  鯨龍王常年不出泅海,譚墨虛本來以為他在陸地上應該沒有什麽朋友才對,可是不知量的種種行為,就隻表明了一件事,他知道泅海裏有一個鯨龍王,而鯨龍王肯定會出手救助祁。


  譚墨虎道:“可是。。。我還是很想不通,他這麽大費周章地對祁,到底是圖什麽?一個失去記憶的人,以祁老大現在的狀態,怕是不會對鯨龍王以外的任何人施以援手。”


  冰越凝道:“貓兒的腦袋,就算是想破也不會想到不知量的盤算,你還是放棄,此人不論是殺還是救,皆是其目的,隻是這目的怕是要很久以後才看出來,這就是棋手常的閑棋,可是隻要上得了棋盤的棋子,有哪一個能得閑的。”


  譚墨虎看著綠螢的睡相,長長睫毛,輕輕扇動著,一臉沉靜如水,看著這樣的她,譚墨虛都覺得有些目眩神迷了起來,仿佛在晴白日,看見了星辰如海。


  冰越凝道:“怎麽心動了?有膽子心動,就要有膽子開口呐。”


  譚墨虎一聽到開口兩個字,瞬間就嚇得魂飛魄散了,他根本不敢想象,綠螢要是聽到自己出那種話,會是什麽樣,到底是大缷八塊,還是大缷十二塊,他不確定,他唯一確定就是,他會死得很慘。


  這樣想想以後,再去看綠螢,仿佛她那眼睛立馬就要睜開了一樣,而她腰間的綠竹已經發出了清鈴刀聲。


  譚墨虎大叫一聲,就急忙向外跑了出去,在狂奔的途中,他接連斷撞斷了好幾根三人合抱的大樹,可再大樹依然沒法檔住他要逃離這個險地的決心。


  冰越凝低頭看著熟睡的青螢,臉上笑意慢慢化開。


  危冠廣袖楚宮妝,

  獨步閑庭逐夜涼。


  自把玉釵敲砌竹,

  清歌一曲冰凝霜。


  兩朵清蓮,各自芳華,一場香花落盡,湖麵上隻剩下一個靜靜躺睡著的祁了。


  朱明月為救江有路身陷江府惡鬥,地刑神君悍然出手,重傷朱明月,緊急關頭林聞風為了救朱明月,還她一個自由之身,先是重創江府江應雄之妻,沈伶俐,最後不惜自引四張山契入身,自斷而亡,就在地刑神君準備格殺朱明月之時,江有路絕世武脈覺醒,見朱明月重傷不醒,江有路怒火滔,一舉燒殘地刑神君四肢,江有路也陷入了昏迷。儒家看見事態偏離預計規道,聖師子不得不插手了,同時黑影和玉扇侯後也紛紛加入了戰團,一場大戰更是卷進了更多的人,神聖子武力絕倫,力壓黑影一籌,這些時北烏衣田拾趣及時出手,幫黑影檔下一擊,意外的助力祁從而降,一招鯨落雖未能完全施展,卻已經將聖師子打得全然沒了還手之力不,祁最終也被怪雲卷走,聖師子落敗之時,儒家又出現一位傳奇人物,一窮二白的申窮,田拾趣拚盡修為,也沒能敵過申窮的遝拓黑甲,終至敗走他鄉。此時地刑神君也喊來了道家的助力,慕容雪仙。失去了祁,失去了田拾趣,江有路又陷入了昏迷,玉扇侯一方情勢急轉直下,無絕人之路,江氏先祖奇人借江有路還魂,一掃頹勢,力壓群雄。


  自此,中洲江府的亂局,自此了結。


  四象山主,林聞風身死,田拾趣敗走,江有路和朱明月南下,江府沈伶俐含著對朱明月的恨,死不瞑目。江應雄也被江家先祖從江氏除名,自此淪為路人。申窮自知江家先祖之威,自知此事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能應付的範圍,便是極力開始補救這場衝突,開出了一係列優渥條件,盡量讓這件事情得一圓滿。


  江家先祖同時也跟玉扇侯達成了某種交易,急欲南下,便答應了申窮的提議,自此江府大亂終於落幕。


  黑影因為還在生玉扇侯的閑氣,獨自一人早早回了客棧,玉扇侯行在路上,看著左右兩邊皆是空蕩蕩的,不免心生感慨,曾經在玉府的時候,也是這樣一之內,身邊所有嘻笑言語,全部化為泡影回憶,感傷之情,從內心最深處漸漸滿溢。


  是夜,月涼如水,高雲淡。


  玉扇侯提了一壺酒,對月獨酌,雖跟林聞風相識不久,但這是他能為林聞風做能的一點吊祭。


  一個男人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不管付出多少,都不會過份,哪怕是生命。是傻抑或是癡,旁觀之人,哪裏來的資格評判。


  酒一口大過一口,愁一分深過一分。


  突然,寂靜無人的夜,青石路板上,響起一陣陣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嗒。。。嗒。。。嗒。。。


  這種聲音,在這樣的夜裏聽起來猶如清晰入耳。


  玉扇侯回頭望去,隻見彎彎青石樓上,隻有一根拐杖在一步步前行著,沒有人,或者沒有看見人,但見那拐杖的步伐,像極了一個老人,在踽踽獨行。


  拐杖慢慢晃到了玉扇侯身前,停了下來。


  玉扇侯立馬從石頭上跳了下來,靜靜地凝視這拐杖,生怕這拐杖裏突然冒出什麽暗器來。


  拐杖狠狠地擊了一下地上的石板,隨後一個老婦人的罵聲響了起來:“怎麽?還我喊你一聲玉侯爺不成?”


  聲音響起的瞬間,玉扇侯立馬就聽出了來人是誰,影族如今的老祖宗,影婆婆。


  玉扇侯急忙大行一禮:“子見過婆婆,隻是婆婆突然這樣出現,讓子一時有些不太適應。”


  影婆婆道:“影族的功法,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就是影化自身,我現在還差最一層,隻要能把這根破棍子也去影去了,就算是大功告成了,你到時候,我要是不出聲,估計連我老死了都沒人知道了是不是?嘿嘿,想著還挺好玩兒的。”


  對於影婆婆講了的這種笑話,玉扇侯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回應的好。


  影婆婆繼續道:“好了,閑事不提,我聽我孫女你不信她?好生子屁股毛褪完了,想飛是不是?”


  玉扇侯道:“你孫女?您是她是你孫女?”


  影婆婆一拐杖敲到了玉扇侯頭上:“不是我孫女,難道還是你孫女不成?你子是越來越不老實了,時候長著還算伶俐些,長大了是越看越煩人。”


  玉扇侯解釋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沒想到你會派你孫女親自前來,我本來以她不過是一個影衛長。”


  影婆婆沒好氣的道:“少的失蹤,你要辦的事, 一般人又信不過,影族本家的,隻剩下老的的,難不成你想讓我這個老的幫你跑上跑下,盡快得雞飛狗跳的不成?”


  玉扇侯連連擺手,要是果真讓這個影婆婆跟在自己身邊,估計他的頭,不用兩就能被敲個稀碎。


  話間,玉扇侯的頭上又挨了一下:“還記,她姓影,單名一個殊字,另一到晚一口一個她的,丫頭片子從到大做事就從來沒像這次這樣上心過,我的孫女,就這麽不招人心疼、疼、疼!”


  影婆婆每喊一個疼字,都要玉瘦侯的頭上敲上一回。


  喊疼的人,是一點都不疼,來不及喊疼的人,頭上隻一個聲音,不停地傳來,咚、咚、咚。


  大約過了半柱香時間,影婆婆才準備休息一下。


  玉扇侯摸著自己的頭,他估計現在的自己,估計跟彌怨能有八分神似,反正都是一頭的包。


  影婆婆歎了口氣:“起我那可憐的孫女,我就想起她那不爭氣的爹,想起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我這個手就癢,我手一癢,我就要敲上。”


  靜靜月色下,一陣陣咚咚咚的聲音,不絕對於耳。


  已經快被敲得頭皮發麻的玉侯扇,第一次發現廟裏的和尚每這樣敲木魚,木魚一定痛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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