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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雪漫西湖人間白

  祁轉身麵向四周的人,大聲道:“德四年,張渾傾占他人田傾,打殘農戶雙腿,導致農戶一家隻能乞討為生,德六年,張渾外出看上一員外家中妻女,做盡禽獸之事,那對母女不堪受辱之痛,自盡而亡,最後他還收括走那員外家中一應財貨,今日受這些苦主所托,特誅此獠,以尊理循環,報應不爽!”


  祁完之後,幾個衣著襤褸之人,推著一個雙腿殘廢的老頭,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幾個人一人一刀,在張渾身上割下一塊肉來,然後離開了。


  白刃令的幾個弟子欲要舉刀相害,祁兩道拳勁直接轟了過去,那幾名弟子便被轟了個五馬分屍。


  隨後又從人群中走出一個落魄的員外,員外雙眼含淚,長期困苦的生活,已經讓他十分的虛弱不堪。


  落魄的員外一見張渾已死,也不從哪裏爆發出的力氣,大叫著衝了過去,爬在張渾的屍體上,狠狠地撕下兩大塊肉來,一邊在嘴裏嚼著那兩塊血肉,一邊含糊地道:“我。。。我給你們報仇了!!報仇了!!!”


  一眾看官,剛剛從張渾的暴死中回過神,又見得這般淒詭景象,個個都是看得心驚,聽得身寒。


  落魄的員外也離開了。


  祁一手卷了黃金,也正要離開。


  旁邊一個血刃會的弟子正要提刀偷襲,卻發現周圍的師兄弟紛紛棄刃而逃。


  那弟子舉著刀的手一直在抖,如同舉棋不定一般。


  祁一步移到他的身邊,緊緊握住他拿刀的手,道:“手要握,力才沉,殺人報仇,理所應當,這血刃會上上下下數千人,也就隻有你一人有些血性,我祁的大好頭顱,等你來拿!”


  罷,祁大步遠去。


  最終祁隻從那千黃金裏取走了一錠,剩下的全部分給了兩家苦主,助他們安度餘生。


  經曆白刃會刀把子張渾一事之後,刀把子張渾的名聲漸漸被人遺忘,祁的名聲反而卻越來越響亮了,暗地都有不少人向他訴苦,犯主皆是來自一些大門大派,尋常百姓不敢惹也惹不起的貨色,他們唯的希望全都放在了祁身上。


  祁依舊同樣的手法,立下生死狀,擂台對決。


  因為張渾之前的在武林上相傳的武力並不是多麽出眾,故而別人都以為祁不過是正好遇上一個軟柿子罷了,出於對祁的輕視,他們都異常自信,肯定不會像張渾那般不濟。


  接連五位江湖好手,都暴斃在祁的一拳之下。


  僅僅隻用了一招,也隻出一拳,他們檔無可檔,避無可避,橫死當場。


  祁的威名終於在武林上徹底地響亮起來,那些苦主們送祁一個外號:俠義祁!

  祁很喜歡這個名字,這樣的名字,正好跟他時侯聽老乞丐的故事一模一樣。


  自此之後,祁發出的生死狀,江湖上也再沒有人敢輕易接下,甚至有好幾個聲名狼藉的江湖敗類,一聽祁發來生死狀,直接在家中嚇了個半癱。


  這張生死狀,對祁來是生狀,對他們來就鐵定是死狀無疑。


  人一旦有了名起來,朋友也就會越來越多,兄弟也是。


  祁的十二個兄弟紛紛跟他熟絡起來,人人都想邀請他到自己的宗門作客,長駐是最好的。


  祁到底是隻會一拳的功夫,還是有很多拳根本沒有來得使出來?人人都想知道。


  對於祁的師門,他總是閉口不言,自稱無師自通,他的十二個兄弟都他出自問柳,隻是被他一個人一力否認了。


  問柳的消失,在祁看來,跟他有莫大的關係,如果當時不是自己的原因,也許紀鶴年不會一拳擊沉問柳,所以他一直不想以問柳弟子自居,對於問柳他心中更多的是虧欠。


  因為是孤兒出身,祁對他的十二位兄弟都很是看重,特別最近他們突然變得對自己熱情起來之後,對於他們的熱情,祁如果沒有什麽緊急的事,都會一一擔心下來,到了他們的宗門也要是給盡他們兄弟的麵子。


  祁對於這種改變,歸結是因為自己行俠仗義,上對他的恩賜,他渴望有兄弟,有兄弟的感覺應該跟有家的感覺差不多,以前老乞丐還活著的時候,他有家的感覺,但是老乞丐死後,他就再有沒有過那種感覺,直到他遇到了他的十二個異姓兄弟,對於找回這種感覺的渴望,祁比誰都深沉。


  正當他以為餘生也將和這十二兄弟一起自然老去的時候,命運教會了他一個道理:波瀾起伏。


  那一,祁正在趕往一個生噬人心的邪修老巢。


  在一片樹林之中,祁停了一下,因為他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情,如今也不過是初春時季,前一步還滿綠的林子,還沒有走幾步,已經滿目枯黃,仿佛一瞬間全部凋零。


  一陣狂風吹起滿地的枯葉,地上所有的枯葉都糾纏成了一團,風止,葉散,一個男子從那團枯葉後走了出來。


  男子謙謙有禮:“鄙姓高,敢問尊駕可是仁義祁?”


  在男子出現的一瞬間,祁就明白了這個人就是宗主所的那個人,那個高姓男子。


  祁道:“你姓高,不會正好叫高白吧?”


  男子輕輕點了點頭。


  祁之所以會這麽,不是因為認識他,在今之前,祁甚至連一個高姓朋友都不認識。


  祁出這個名字,完全是猜的,因為高白實在太白了。


  在一片地枯黃的影響,高白白衣長衫,手上露出的肌膚也是雪白的顏色,讓人一眼望去,竟分不出什麽是衣服,什麽是皮膚。


  隻是讓人覺著,他就是上掉下來的一團雪一般。


  高白又補充道:“西蠱教高白。”


  西蠱教三個字一出,瞬間就讓祁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西蠱教,當今世上邪教之首,鎮教神功,蚩尤聖蠱,凶名下,聖蠱肆掠,寸草不生,人畜不存,曆經百日之後,全境焦土,數十年內,再也無法種出一個粒糧食,故而百姓都也稱為絕後蠱。


  如果西蠱教僅僅是憑著這蚩尤聖蠱,就穩登下第一邪教的寶座,卻隻是對了一半。


  西蠱教中奇行異修層出不窮,除出入道不言,西蠱教中戰力還能勝出四大家一頭,這是為什麽西蠱教為禍已久,卻仍然存於世間,無人撼動的原因,四大家中任是哪一家都不敢輕易與之交鋒,這是有損家宗根底的大事,誰也不想冒然犯險,若是四大家聯手,或者許可以一試,但這些四大家早已經麵合心不合,聯手不過是徒增猜疑。


  好在最近十幾年西蠱教在大賢國內,並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甚至在大賢國都很少聽聞有西蠱的蹤跡。


  西蠱教如同在大賢國消失了一般。


  所以西蠱教高白的出現,讓祁也吃了一驚,他上次聽西蠱的事情還是在自己當乞丐的時候,書先生瞎編的一個故事裏聽到的,其中那西蠱教人長著撩牙,混身都是毛,專吃孩子雲雲,幾乎將西蠱教裏的人全數描述成了吃人的惡鬼一般。


  對於高白的身份,祁不曾懷疑,畢竟現在稍微正常點的人,一般都不會把自己稱作這種不幹不淨的東西,據西蠱教眾為了提升自己的功力,身體大多都養了不少的活蠱,看著白淨的皮膚下麵全是無數的蟲子在蠕動,光是想一想,都讓祁覺得胃裏難受。


  祁穩住心神,問道:“那閣下找我何事?”


  祁回憶了一下最近好像沒有殺什麽西蠱教徒,甚至連一個用蠱的惡人都沒有,他並不明白為何高白會找上自己。


  高白道:“久聞尊駕拳法超神,鄙人想與尊駕討教些拳法。”


  著高白從身上抽出一張生死狀來,上麵已經簽好了高白的名字。


  祁寒聲道:“你嘴裏著討教,現在卻拿出這生死狀,又是為何?”


  對於高白的來意,他好像已經猜了七八分了,不過這裏他記起了紀鶴年的囑托,不想與這個人打交道。


  高白道:“拳不分生死,難見高下。”


  祁徑直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在路過他的身邊的時候,祁道:“我立下生死狀,是為了誅惡,從來不是拳上分高下。”


  高白道:“我來自西蠱教,難道在你眼裏還不算是個惡人?”


  祁道:“惡人有惡行,我倒是還沒有聽過你做了什麽傷害理之事,不如你兩件出來聽聽,不定我聽得怒了,也就願意跟你簽下這生死狀了呢?”


  高白笑了笑:“久不入大賢國,現在還真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惡行,可以拿出來講上一講了。”


  祁道:“如此便罷,行人事忙,有緣再會。”


  完祁就要大步離開。


  高白沒有轉身,繼續道:“你降惡多年,有沒有想過惡一直都在身邊?”


  祁沒有答話,繼續穩步遠去。


  在祁走後,高白繼續在那片枯黃林子中待上了一段時間,他是在等,等風,他有一個習慣,每要到一個地方,必然乘風而去,乘風而歸。


  西風卷地,枯人之中已不見高白的身影,空留一首詩號:

  風送柳絮地高,雪漫西湖人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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