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以拳破器
祁給張渾的感覺,完全就是那死去的混混轉世,並沒有半點差別,同樣的劇本,不過是死的人不叫同一個名字罷了,黃金依然是那一堆永遠不可能用掉的黃金。
張渾派出中間人找上了祁,祁第一次做戲,總是有些有生疏,表情總有些不自然,中間人可能覺得種種遊,還是不如一堆黃金來得實在,就命人將那堆黃金抬了出來,一千兩黃斤,兩個抬跟然有些題大作,但這還是中間人特地加上的心思,隻是為了讓這一千兩顯得要比它的實際重量,重得多而已。
果然祁的反應,讓中間人很是滿意,自然錢能通神的道理,還是沒有騙他。
祁兩眼發直地看著這一堆黃金,他確實是被這一千兩黃金打動了,自他就沒有看過什麽黃金,更何況一次性往他眼前扔出這麽多的黃金,不過他當時心裏想的全是:要是早有這些黃金,也許當年養他的老乞丐就不會病死了。
祁真誠地點了點頭,他是真的想要這堆黃金,不過不是自己用,他想著要是能把這些黃金往老乞丐的墳前埋了,老乞丐估計也能黃泉瞑目了。
通神的黃金,讓中間人相信了祁的真誠,很快就回去複命了。
第二日,擂台,生死狀畫押,祁的動作甚至比張渾還要快上幾分,基本上都不需要有人勸的。
張渾心中陰笑不止:好一個急著投胎的短命鬼。
鑼鼓聲聲越敲越急,如同是一個個在催命鬼。
兩人依舊是不痛不癢地你來我往,雖有過手卻都不致命,隻是祁的兩掌平展,看他架勢卻完全是一個拳架,張渾不明白為什麽祁一直不肯用拳,不過這種疑問在地他這心裏直接一閃而逝,因為他要等的時機就要來了,下一眼,張渾抓住了祁的一個破綻,拳上暗力湧動,直擊祁的後心而去,為了突現他的勇力,他這一拳的力道,可是朝著直接砸穿祁的後心而去的。
本以為輕輕鬆鬆就能故計重施,哪怕張渾的拳頭接上祁的後背,竟然如同一拳砸在鐵板上,祁的身子連搖都不帶搖一下的,心驚不妙地張渾,立馬從祁身邊跳開,他深知這次遇上硬角子了,如果不快點從他身邊移開,恐遭祁的後招反製。
張渾站遠兩丈遠地方,看著祁道:“想不到這麽淺的水,居然還藏著一頭不的過江龍。”
祁笑了笑:“德四年,占人田傾,德六年,強辱他人妻女,張刀把也是一頭不的害山虎啊。”
張渾見此人翻出自己舊賬,便知他是有備而來,可是如今已經上擂台,生死狀已立,他也終於不得不在人前露出一次真章了。
張渾麵色陰冷:“年紀輕輕,做點什麽正事不好,偏偏喜好幫別人翻舊賬,這種事做多了,可是會折壽的。”
祁道:“張刀把,盡可放心,晚輩如今身體還算是健朗,暫時並無性命之憂。”
張渾道:“哦?這話是不是太早了點?來人!抬刀!”
張渾一聲抬刀,吼得整個擂台都跟著顫了顫,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張刀把動了殺念。
一柄生鐵大刀,由四個人抬將上來,四個大漢抬上擂台已經是大汗淋漓。
張渾一手握住刀柄,手腕輕輕一繞,生鐵大刀就被他輕輕揚了起來。
他衝著祁道:“張某不才,出入江湖三十餘載,一向以力稱雄,不知兄弟能不能抗下我這把斷龍刀?”
罷,張渾將手中的生鐵大刀往擺台上一擲,嘩啦一聲,生生削去半個擂台。
引得雷台周圍觀眾齊聲叫好,之前見張渾打擂台,可是混混總是挨不著兩刀就死了,這次算是真的讓他們開了開眼界。
白刃會在此間威名已久,絕對不是靠著張渾殺幾個渾漸就能站穩腳根的,暗地裏張渾也是曆經數次浴血奮戰才能得到今的地位,殺混混不過他一個取巧揚名的法子。
他從來都有一個原則,人前藏鋒,人後藏拙,明麵他永遠比別人矮上一頭,但暗地裏,那才是他一展獠牙的場子。
今讓他不守這個原則的最主要原因,是一種預感。
從那一拳擊在祁的後背的時候,他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讓他不得不破了這規矩。
一種莫名的危機一直縈繞在他心頭,但從祁的外貌來看,卻不像是修為高深的樣子,心使得萬年船,張渾外粗內細,行事向來謹慎。
祁彈了彈手:“看來張刀把子,是做足了準備要與我拚殺了?”
張渾道:“生死狀都立下了,今這台上不灑點血,豈不是讓武林人士看盡笑話。”
祁道:“後生晚輩不才,正好也是練了一門力法,便是鬥膽跟張刀把子比比力道如何?”
張渾心中正是求之不得,若是祁用什麽其它身法靈便的功法,他這斷龍刀勢大力沉,多半要是吃上虧,可是如果若論比力道,他張渾卻從來沒有怕過誰。
張渾口中道:“那就休怪我欺負武林後生了!”
話一畢,張渾虎眼一瞪,斷龍刀立時上手,刀聲如虎咆山林,直劈祁正臉而去。
祁雙掌輕提,迎著斷龍刀奔去,見祁停舊是用掌,張渾心裏差點就要笑出聲了,此戰他必血刃這不知死活的後生人頭。
掌若內勁,隻拚蠻力,絕對沒有拳來得霸道,張渾深知這一點,而且明顯眼前這個後生多半要因為躁進而死在他的刀下了,他開始同情起祁來了,年輕人不懂行的也太多了點。
刀掌相接,過江龍和害山虎第一次撲在一起,他祁一掌拍開刀的走勢,而這時祁的一個意外之舉,讓張渾瞬間身上大汗淋漓。
祁的掌在在打上斷龍刀的一瞬間,手指一彎,竟然順勢變掌為拳。
張渾的刀正好著貼著祁的肩膀砍了下去,此時張渾急欲橫刀再砍,哪怕不能取了祁的人頭,卸掉他一隻手,也是劃算。
然而此時出乎他意料的是,張渾的刀勁砍老了,他的胸膛此時也迎向了祁的拳頭,若繼續下去,自己必然要受到極重的內傷,祁又是第一次在他眼前用拳,他並不知這一拳力道幾何,這一刀下去雖然能卸掉祁的左手,但他的右拳仍在,卻依舊是一個不威脅,若是自己內府受創,到時隻有任人宰割的地步,兩相權衡下,張渾得出一個結論:不劃算!
張渾立馬抽回刀手,左手緊緊抓斷龍刀的刀背,他要用這斷龍刀的刀身,接下祁的這一拳。
嘭!
猛得一拳砸在張渾的刀身上,張渾對力道估計不足,餘力直接打在了擂台的木板上,張渾難以承受這股力道,兩腳也直接壓斷了木板,擂台上的張渾立時矮了一大截。
張渾心中一驚,這後生二十出頭的年歲,居然有這麽剛猛的拳力,此時的張渾雖然有些有狼狽,但此時巨力已經卸盡,他但不再擔心了,斷龍刀在前檔著,一雙肉拳如何能砸開鐵關。
祁此時俯視著張渾道:“剛著要前輩比些力道,剛剛熱拳完畢,此時正好比上一比!”
此時張渾的視線正好對著太陽,看得不是很真切,但他好像看見了祁的那隻拳頭上冒出了一絲絲紅光。
斷龍刀傳來巨力,讓張渾再次提起心神,張渾道:“我這斷龍刀乃是兩百多斤生鐵打造,後生,以拳破器,雖是可能,但在這我斷龍刀麵前,你這樣的行徑,也是忒癡笨了些。”
張渾雙腿穩穩紮在地上,力從腳起,任他力道無何剛猛,這樣的情況是絕計不可能讓他們拳頭有任何的突破的。
他是這樣肯定的,多年的江湖經驗告訴他,沒有人可以這樣的地勢上做出以拳破器的舉動。
然後江湖經驗畢竟是江湖經驗,過江龍卻來自汪洋大海。
祁輕輕提起拳頭,猛地一用力,哐啷一聲,兩百多斤生鐵斷龍刀,應聲斷成兩截。
拳風如龍,刮帶著兩截斷刀直接轟向了張渾的胸口。
嗵!
紅色的拳頭砸開了張渾的胸口,兩截斷刀貼著祁的手,順勢也插進了張渾的胸口。
張渾的兩手依舊保持著舉刀的姿勢,口微微張著,似乎還是有什麽聲音來不及叫出來,一切來得太快,他的眼睛裏看不出任何的恐懼。
威震江湖數十年的白刃會的刀把子張渾,居然暴死在一個二十歲的年青後生手裏,誰也沒有想到張渾居然不是這後生的一拳之敵。
如同張渾對自己的死都來不及反應的一樣,擂台周圍的人也沒有一個反應過來,張渾為了這次造勢幾乎將周圍他所知道的武林人士全都請了過來,更別提十裏八鄉前來一觀張渾神威的鄉民了。
擠得滿滿當當的人,邪雀無聲,本來大家都以為這不過又是一次張渾耍猴的好戲,但誰料到最後耍了一輩子猴的張渾,居然被猴殺了!
震驚壓在在場每一個心頭,壓得他們完全不出話來。
祁把拳頭慢慢從張渾的胸膛裏抽了出來,拳頭上的血漿順著手流了下去,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音,好幾個站得近的人聽得混身發麻。
拳頭上的血漿流盡,祁的拳頭依舊不改火紅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