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疫病之症
老郎中質疑沐悠然，沐悠然起身來到聖玄明麵前，朝著聖玄明福身。
“殿下。”
起身，一抹笑意浮現在臉上，眼角，唇角都揚著那讓人看不透的笑容，仿若戴了層麵具，就連聖玄明也無法看透沐悠然究竟要做什麽。
可以這少女的性格，必定有目的。
正如聖玄明心中所想，沐悠然心中自是有自己的計劃，這個計劃不僅僅將聖玄明掌控其中，就連未來的大齊皇帝她也要捏在手中。
如今的一切，不過是個開端。
“殿下是皇家之人身份尊貴，我等凡人之軀定然是比不得，小女願意留下來按照書中所訴的方法治療得了瘟疫的難民。”
沐悠然說的那般坦然，一副舍生取義的大義表情，但這話裏麵所要表達的意思麽……
“本宮乃大齊六皇子豈能走於人前，既然沐二小姐有法子治療疫病，本宮便調動一切資源來配合沐二小姐。”
“小女替受難的百姓們先謝過殿下，殿下英明仁慈乃大齊百姓之福。”
沐悠然低下頭，唇角一抹笑意更深，
聖玄明和沐悠然的一番對話再明顯不過，一個激將法一個想要看看沐悠然究竟有什麽本事治療疫病，否則也不會說出調動一切資源配合沐悠然，兩個人均是別有用心。
沐悠然需要聖玄明留在這裏，疫病的事情她自然有辦法解決，她需要的是聖玄明這個人，放眼整個大齊也唯有六皇子聖玄明能與太子聖玄禮與之一搏，隻不過聖玄明不喜歡權利爭鬥，那她就給聖玄明鋪一鋪路好了。
……
老郎中被逼無奈的跟著沐悠然巡視者疫病患者的房間，一塊白布蒙在嘴邊，房間中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作嘔，當看到疫病之人的症狀知己，沐悠然心中已經有了一二。
她曾經帶兵打仗的時候，軍隊中的士兵也得過這種病情，隻不過當時的病情沒有現在這麽嚴重。
“娘親，我難受！”
小女娃娃依偎在婦人懷中，一雙毫無光彩的眼睛灰白一片，蒼白又蠟黃的臉色讓人看得十分心疼。
“忍一忍，等大水停了娘親就帶你離開，咱們回家，娘親給你做最好吃的餅子。”
“是小蔥餅子麽，娘親能不能多放一點肉。”
“好，女兒想吃多少肉娘親就放多少肉。”
“真的麽娘親，那我想吃五個。”
“好！。”
一個好字，婦人已經說的哽咽了。
婦人心中明了，再拖下去女兒的病情會越來越嚴重，等待她們母女二人的結果也隻有一個。
婦人隻希望能在女兒最後的時間多陪陪女兒，這樣就好了。
“我來看看。”
沐悠然走上前，示意婦人將女娃娃放開，雙指探尋在女娃娃的手腕診著脈象。
脈象時起時伏，身體的溫度也時高時低，果然和那時候一模一樣。
“蘇老，準備一些烈酒和我這張單子上所有的藥草。”
“烈酒？”
蘇老便是隨性而來的太醫，老者花白的頭發挑著眉頭，他很是不喜歡一個小女娃在自己麵前指手畫腳，就算有六皇子的支持也很是不爽，更何況一個小屁孩子懂什麽。
就算是沐家二小姐又怎麽樣，如果真的讓六皇子殿下沾染了瘟疫，你們沐家所有人陪葬都不夠。
蘇老撇了撇嘴，滿是不情願的接過了沐悠然寫好的一張藥方，藥房上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藥草隨處常見，起初蘇老還很似不經意，可是越看到最後神情越是專注。
“沐……沐二小姐，敢問這方子是從何而來？”
蘇老對沐悠然的稱呼變成了沐二小姐，一雙滿是皺紋的老手拿著藥房激動個不聽，沐悠然真怕蘇老一個激動昏死過去。
“我說過，這是我在書上看到的一個方子，看到這群病患的症狀與書上描述的一模一樣，就想起來了藥房，怎麽不對麽？”
“不不不！”
一口氣說了三個不子，蘇老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方子，恨不得和沐悠然稱兄道弟一般說一下方子的藥理等等，但沐悠然並沒有這個時間和蘇老長篇大論。
烈酒以及藥草都準備好了，沐悠然示意侍衛門將十幾個小爐子分別放在房間中，在爐子上麵架上一口鐵鍋，鐵鍋中倒上烈酒將藥草放在烈酒中煮沸，直到烈酒完全幹涸。
“沐二小姐，煮出來的藥酒不給病患喝下去麽？”
“喝下去？”
微微挑起眉頭，沐悠然從鐵鍋中搖出一勺子煮沸的烈酒和藥草，笑著看著蘇老。
“蘇老要不試一試，小女保證蘇老一口下去不到片刻便能駕鶴西遊。”
烈酒和藥草的配合是有劇毒的，她需要的是烈酒和藥草所蒸發的氣體，來抑製瘟疫。
蘇老被沐悠然這麽一說後退了一步，連連揮手幹笑著。
“按照這種方法煮沸烈酒和藥草，連續三天便可。”
“是，二小姐。”
侍衛們按照沐悠然的命令將小爐子分發到每一個房間，而這一切，不論是沐悠然的淡定還是與蘇老風趣的對話，皆是一一被聖玄明看在眼中盡收眼底。
一個迷一樣的少女，那一層圍繞在她身邊的迷霧越發的讓人難以看透。
沐家二小姐的性格眾所周知，如今站在他們麵前的卻是一個明智，沉穩，城府頗深又處處讓人意外的女子，這樣的她更於那個人重合在一起。
不由得，沐悠然的影子與夏漠然的影子重合在一起，聖玄明半眯著雙眸，深沉的呼吸了一口氣息。
“本宮記得這種煮酒方式乃塞北邊疆的牧民常用的法子，沐二小姐真是見多識廣。”
“殿下誇讚了，小女當日隻不過是閑來無事看了一眼雜文罷了，這才有了今日的機緣，許是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讓小女想起當日所看所聞。”
麵具般的笑容阻隔了所有人的窺探，沐悠然的話確實讓聖玄明心中更加生疑。
不過時間還長，他會一點一點的揭開那層迷霧的真實身份，無論這個人是不是沐家二小姐。
被聖玄明看著，沐悠然背後徒生一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