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河壩決堤
嘩啦啦——
傾盆大雨不斷的落了下來，回去的路被突然降下的大雨阻隔，眾人不得不停在半途的客棧中休息，等雨停後繼續趕路。
“咦？二小姐，老爺給你的那一塊玉佩怎麽不見了，奴婢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
丫鬟到處翻找著白色環佩，可就是不見環佩的影子。
“送人了。”
倚在窗邊聽著雨聲看著手中的書籍，沐悠然的話讓丫鬟一臉呆若木雞。
“二小姐!”
丫鬟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是好，畢竟她隻是一個丫鬟，可那玉佩是無價之寶。
沐悠然不是沒有注意到丫鬟的表情，但送人了就是送人了，那人便是段祁玉。
她雖然不知道環佩的來源為何，但那環佩一看便知分量不輕送給段祁玉剛剛好，想要很好的掌控一個人，無論是從精神還是物質上都要滿足起欲望。
錢，她現在沒有，不過卻可以引誘段祁玉一點一點成為她手下的棋子，這就是她為何要把環佩送給段祁玉的原因之一，自由目的。
雨勢更加凶猛，似乎要將這天地間所有的汙穢全部洗刷幹淨。
旁晚之際，下人們告知沐悠然眾人會在客棧停留一兩天，因雨勢太過於凶猛水位上漲，淺灘河道的大橋被衝垮，如若水位繼續上升，他們要冒雨離開客棧前往地勢較高的山上。
換一句簡單的話來說，如果大雨再這般下就要發水患了。
有些好事你越是盼著他來，那事兒便會離你遠遠的，可有些壞事兒你越是不盼著他來，那他會主動找上門。
“二小姐，奴婢先把這些收拾起來，您快穿上衣服，聽說河灘那邊已經決堤了。”
河道的河壩最終還是低於不過降雨洪水的攻勢垮了下來，連同附近幾個村莊以及客棧中的所有人全部被轉移到地勢較高的山上。
一行長長的看不到收尾的隊伍如若巨龍般蜿蜒，在雨水的衝刷下朝著高山行去。
突然，隊伍中開始騷亂起來，從隊尾傳來的呼喊聲不斷的逼近。
“快跑啊，水漫了上來，快跑！”
洪水以極快的速度衝了上來，一時間整個隊伍慌亂了起來，逃命的逃命哭喊的哭喊場麵混亂到了極致。
沐悠然連同沐家的下人們被人流衝散了，丫鬟下人們也隻顧著自己逃命完全忘了沐悠然的存在。
“該死的！”
暗聲咒罵著，沐悠然站在一處高地勢的小山坡上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麵，一雙手緊握著。
她前世接到無數封小官員的書信，隻求她能將水患的問題反映給皇帝，他們人微言輕又有人壓製著無法麵聖，可她已經不下數次反應過水患的問題，如今情況依然如此。
“救救我的孩子，明兒，明兒！救救我的孩子！”
婦人的哭喊聲被嘈雜的聲音所淹沒，一個隻有兩三歲摸樣的小男孩孤零零的坐在木板中間漂流在河水之上。
小男孩驚恐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伸出手想要就抓住母親的手，可向前一步便會掉落在噬人的洪水猛獸口中。
撲通——
就在小男孩掉落的那一刻，沐悠然跳了下去，莫過腰際湍急的水流組織著她的腳步，但在千鈞一發之際，她還是接住了即將墜落在洪水中的小男孩。
“沒事兒，不哭！”
輕輕地拍著小男孩的後背安撫著他，沐悠然笑的溫和，小男孩隱忍著眼中的淚光紅著雙眼，一雙小手緊緊地抱住了沐悠然。
可就在此刻，一根攔腰折斷的粗壯樹幹隨著水流被衝了下來，眼看著就要撞上二人，沐悠然轉過身去本能驅使她將小男孩護在懷中。
哢嚓——
沒有預料中的疼痛，隻見斷裂成兩段的樹幹隨著水流飄向下翻，沐悠然抱著小男孩回頭看去，漆黑的眸子在看向來人之時微微一愣。
“怎麽是你？”
“這一次，你欠了本宮一個人情。”
話音落下，聖玄明大手一揮，有力的臂彎將沐悠然和小男孩攬在懷中拖上了較為安全的岸邊。
“娘的明兒，明兒！”
婦人抱著自己的孩子眼中淚水不斷的流著，慶幸自己的孩子安全之後，拉著小男孩跪在了地上朝著沐悠然和聖玄明二人磕頭以示感恩。
“多謝這位夫人多謝這位相公，兩位救了明兒婦人今生無以為報，唯有做牛做馬兩位大恩大德。”
孩子在母親眼中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婦人自然是感激不盡的，可當她抬起頭的時候早已經不見那二人的身影。
一輛朝著高山行駛的馬車上，渾身濕透了的沐悠然冷的臉色蒼白，本就纖弱的身體此時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
“穿上。”
聖玄明不給沐悠然反駁的機會，將一件幹淨的男士長衫披在了沐悠然的身上，這已經是第二次他為她披上外衣。
秋夜雨寒，全身上下皆是滴著水，全身發抖的沐悠然並未推脫，裹著聖玄明的衣服蜷在一起盡可能的讓自己保持溫暖。
“多謝殿下救命之恩。”
轉過頭看了聖玄明一眼表示謝意，沐悠然又轉回身靠在馬車上。
她不是傻子，接二連三遇見聖玄明若說是上天注定的事情鬼才相信，段祁玉告知他的第三點要小心謹慎，有些人對她產生了興趣。
興趣是什麽她懶得去知道，可這有些人其中必然包括聖玄明。
看似一次又一次巧合的相遇，隱藏著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她隻不過是一個臭名昭著的沐家二小姐罷了。
“本宮說過，你欠了本宮一個人情。”
很顯然，這個人情並不是說上一兩句感謝就能償還得了的，玄明夜必會要沐悠然付出相應的代價來抵消。
“好，殿下若是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便可。”
沐悠然爽快的應了下來，隻不過這句話之後還有一句是她沒有說出口的。
你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便可，但做不做，能不能，想不想就和她沒關係了，所以殿下你好自為之吧。
聖玄明並未看到沐悠然的表情作何，可從這女子敷衍的態度便可察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