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抓奸？
這時，原本寂靜的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嘩，還有許多人雜亂的腳步聲。
“沐二小姐，外麵怎麽這麽吵啊？”段祈玉端著茶水，探頭往外望去，“我看見好多人往這邊過來了。”
沐悠然心頭亂糟糟的，外麵的喧囂更是讓她不厭其煩，她和段祈玉對視了一眼，便揚聲問道：“青玉，出什麽事了？”
隨著她話音剛落，原本緊閉的大門便被人給一腳踹開了！
率先進來的是背著手一臉怒火的沐尚，跟在他後麵的是得意之情溢於言表的金姨娘，還有憂心忡忡地看著沐悠然的芳姨娘。
沐尚一抬眼，看見屋中情形果然如金姨娘所說，除了沐悠然還有一個年輕的男人，原本就高漲的怒火這次是徹底爆發了：“你這個逆女，還嫌你爹在太和門前跪得不夠嗎？還嫌我們沐家在京城不夠丟臉嗎？你……你竟然還跟野男人在府裏私會，你從小的女戒女則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嗎？”
沐尚罵得唾沫橫飛還猶不解恨，那張略顯老態的臉上氣得通紅一片，上來就打算給沐悠然一巴掌。
沐悠然這次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輕輕巧巧地伸出手，不知為何，竟將沐尚揮過來的手腕給牢牢握住了。
沐尚先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繼而咬牙切齒道：“你做錯了事，如今居然還敢反抗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老爺！”芳姨娘猛地撲上去跪下，抱住沐尚的褲腿不住地哀求：“老爺，您就饒了二小姐吧，她還年幼呢，您想想夫人，夫人至今還躺在床上未醒呢，她可就這麽一個孩子！您要是打傷了二小姐，我今後可怎麽向夫人交待！”
沐尚聞言先是靜默了一瞬，最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家門不幸，真是家門不幸啊！”
“父親要打我，總得讓女兒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麽錯吧？”從沐尚進門起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沐悠然緩緩道，“父親剛剛可是說我與野男人私會，這種無媒苟合的大罪，女兒可承受不起。”
沐尚剛剛平複下來的心情又被沐悠然一句話激得火冒三丈，他伸出手，顫抖地指著沐悠然和段祈玉：“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打算死不悔改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種寡廉鮮恥的事你怎麽做得出來？”
“等等等等，丞相大人，您誤會了，我跟令愛可不是您想的那樣！”聽得雲裏霧裏的段祁玉如今終於是弄明白了，連忙跳出來反駁。
“小生姓段名祈玉，是京城萬享茶樓的主人，丞相大人應該對小生的名號有所耳聞。小生此次進府，也隻是因為令愛有要事相托，絕不是為了什麽私情！”
“萬享茶樓，你是那個號稱百事通的段公子？”沐尚終於冷靜了一點，半眯著眼睛捏著胡子問道。
“正是在下。”段祈玉笑著衝沐尚行了一禮。
沐尚眼底的懷疑之色消了一些，他看了沐悠然一眼，道：“你說小女有事相托，不知是何事？”
“這……”段祈玉有些猶疑，他抬頭悄悄地覷了沐悠然一眼，他們這行有行規，在未經雇主允許的情況下，是不能將他們之間的交易泄露出去，哪怕對方是雇主親眷也一樣。
沐悠然低垂著眼，把玩著腕間的鐲子，神情略顯蕭索地開口道，“是我擔心娘親的病情惡化，聽聞萬享茶樓的段公子無所不知，便想邀他過府，問他能不能尋到神隱已久的郝臻郝神醫。”
“是這樣麽？”沐尚聞言，盡管還有些將信將疑，但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不少。
段祈玉在心中咋舌，這沐二小姐編起謊話來可真是麵不改色心不跳啊！
不過在麵上，段祈玉還是配合著點頭。
金姨娘一看，心中大急，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抹黑沐悠然，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金姨娘麵上不動聲色，她拿著帕子掩住口鼻，隻露出一雙波光瀲灩的眼睛：“二小姐還真是能言善辯，隻是既然兩人都清清白白，為什麽還要將丫鬟全部遣出去，這青玉的證詞又是怎麽一回事？”
沐悠然聞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心裏又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一切，不過是金姨娘搞的鬼而已。
她心思不在這府中，原本不打算與府中之人起衝突，不想這金姨娘卻三番兩次地來給她添堵。
如今還想給她添一身騷。
內宅女子，就會玩這些栽贓嫁禍的小把戲嗎？
這金姨娘，未免也太小看她了吧？
她一個開疆擴土的將軍，可不怕這小小的內宅之私！
金姨娘假裝無意的提醒，讓沐尚神色一冷，猶疑的眼神重新回到了沐悠然身上。
沐悠然卻鎮定無比：“既然姨娘剛剛提到了什麽青玉的證詞，那便讓青玉上來和我對質吧。”
青玉很快被帶了上來，她原本是沐悠然身邊的貼身丫鬟，現在卻站到了沐悠然的對立麵，此時她深深埋著頭，隻從眼縫裏悄悄瞄了沐悠然幾眼。
“青玉，你來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金姨娘急不可耐地開口。
“回，回姨娘，是二，二小姐，她說她仰慕段公子，讓奴婢想辦法邀段公子進府，她好與段公子一敘、一敘衷情。”青玉渾身都在發抖，顫顫巍巍地答道。
“你胡說！我跟沐二小姐之間清清白白的，哪有你說的那麽齷齪？我是商人，商人都是有原則的，你這樣，還讓我今後怎麽敢和千金小姐做生意啊！”段祁玉暴跳如雷。
“段公子，你沒這心思，可不代表二小姐沒有啊，她以前做過的事，可比這大膽得多啊！”金姨娘笑得春風滿麵。
沐尚此時又從青玉口中聽了一遍，如果說原本還對沐悠然將信將疑，此時則是對青玉和金姨娘的話深信不疑：“好，真是好啊，悠然，這些你怎麽解釋？你今天要是解釋不清楚，明天就去家廟裏反省吧！”
沐悠然勾唇一笑：“父親，你覺得誰會大膽到在人來人往的花廳私會？女兒若真對段公子有私情，也不會讓丫鬟領著他從正門而入了，這不是故意弄得府中上下人盡皆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