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出氣
“怎麽都愁眉苦臉的？”
“這也沒人受傷啊，難道是因為獵物少？”
狩獵隊回來以後，部落裏的族人議論紛紛，因為狩獵隊的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此時，捕魚隊已經回來了，長老拄著拐杖，走到雲麵前，道：“怎麽回事？”
雲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道：“我們的獵物被黑蛇部落的人給搶了！”
“黑蛇部落！”
周圍的人聽到這幾個字，臉色都變了，因為他們原先的部落就是被黑蛇部落滅掉的。
要不是恰好遇到辰北，他們現在恐怕早就死光了。
旁邊的狩獵隊隊員把事情的經過完整的講了一遍，周圍的人都憤怒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長老卻沉默了一會，道：“首領做的對，實力不如人的時候，應該忍，否則你們都別想活著回來了。”
“隻有活著，才有機會報仇。”
長老拍了拍雲的肩膀，道：“回去好好休息吧，以後我們部落實力強大了，一定可以報仇！”
辰北在一旁沒有說話，但是眾人的表現他都看在了眼中。
他突然意識到，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也不能等幾年再報仇，因為眾人心中的仇恨太強了，如果不能出口氣，很可能會鬧出亂子。
“該怎麽讓他們出口氣，又不至於讓黑蛇部落找上門報複呢？”
辰北一邊往回走一邊想，直到走回自己的木屋，也沒能想出辦法。
兩個部落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如果發生衝突，莽部落剛剛積攢一點的家業就會全部完蛋。
“真是傷腦筋啊。”
辰北把裝滿鹽土的獸皮袋放下，狩獵隊其他人的獸皮袋則放在了青竹那邊，因為辰北說過，那是巫要的東西。
青竹是知道鹽土到底用來幹嘛的，因為她是巫，辰北沒必要瞞著她。
辰北想來想去也覺得找黑蛇部落的麻煩是以卵擊石，最後隻好不想了，吃完晚飯後，直接就睡覺了。
這兩天，他帶著狩獵隊跑來跑去，還要狩獵，其實挺疲憊的。
晚上，辰北又做夢了，不過，這一次出現在他夢裏的是圖騰神。
“小子，打不過不會智取嗎？他們搶了你們的獵物，你也可以把他們的獵物偷回來啊！”
“既避免了衝突，又能讓部落裏的人出口惡氣，兩全其美……”
天亮之後，辰北從床上坐了起來，圖騰神的話在他腦中久久回蕩。
“他們搶，我去偷，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別想占便宜。”
打定主意之後，辰北立刻起來，直接去找青竹。
因為青竹前兩天占卜的太準了，辰北想讓她幫自己再占卜一次。
青竹每天都會起得很早，辰北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在忙碌了。
辰北把自己的想法跟青竹說了一遍，另外還特意點明，這是昨夜圖騰神給的指示。
青竹倒沒覺得圖騰神這個主意有什麽錯，部落人還不講什麽正大光明，隻要有用，就是好主意。
“好吧，我給你占卜一下。”
青竹又拿出一塊骨片，那骨片上刻著一些神秘的紋絡，她將骨片放在火上烤，嘴裏念念有詞。
辰北第一次見這種占卜方式，他還以為青竹會拿個龜殼什麽的出來呢。
不過轉念一想，這個時代還沒有錢幣這種東西，就算用龜殼，肯定也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放幾枚銅錢進去搖。
辰北注意到，在青竹念咒語的時候，火焰突然拔高了幾寸，將骨片完全包裹，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籠罩了骨片。
“哢哢……”
在火烈的灼燒下，骨片被燒得微微焦黑，並且裂開了，青竹咒語念完，火焰也重新恢複平靜。
青竹仔細觀察了一下骨片上的裂紋，道：“占卜的結果顯示，你這次會平安無事。”
“多謝，這我就放心了。”
辰北向青竹告辭，回去準備了幾把短矛背在身上，又拿了兩把石刀，掛在腰間，知會了長老一聲，然後獨自一人進入了山林之中。
當部落人發現首領不見了之時，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雲去找辰北商量下一次狩獵的事，卻發現辰北屋裏空蕩蕩的，部落裏到處找了一遍，也沒看到。
無奈，雲隻好找到了長老，向他詢問。
長老眼皮都沒抬一下，道：“首領給你們報仇去了。”
“什麽？長老，首領帶了幾個人？”
“他自己一個人。”
“長老你怎麽不攔著他？黑蛇部落那麽強大，他一個人去，萬一吃虧連個幫手都沒有。”
“那你覺得他帶幾個人能打贏黑蛇部落的狩獵隊？”
“這……這……”
雲被長老的話問住了，實際上，就算把莽部落這點圖騰戰士全帶上，也不夠黑蛇部落打的。
長老意味深長的看著雲，道：“從年齡上來說，首領比你小多了，但是從腦子來說，你們加在一起，也沒首領聰明。”
“別瞎擔心了，首領比你們有分寸。另外，首領去的時候說了，如果你來找他，就告訴你，狩獵隊暫時跟著捕魚隊去捕魚，至於什麽時候去狩獵，等他回來再說。”
長老說完，就不再搭理雲了，因為在他看來，辰北以身犯險，跟雲他們脫不了幹係。
雲向長老告退，然後轉身去找烈了，既然首領交代了要去捕魚，那就隻能去捕魚了。
再說辰北，離開部落以後，直接往之前遇到黑蛇部落狩獵隊的山林趕去。
中午時，他趕到了被搶獵物的地方，然後開始小心翼翼的尋找黑蛇部落的狩獵隊。
冬天剛過，黑蛇部落的食物非常缺乏，所以狩獵隊每天都會出去狩獵，補充部落的食物。
今天，他們盯上了一群大角鹿。
大角鹿是體型最龐大的鹿，一頭成年大角鹿的體重可達一千多斤。
它的鹿角非常奇特，就像一把骨質的大扇子一樣，寬而厚，非常巨大，幾乎跟身體一樣長。
大角鹿的肉質鮮美，體型也大，最重要的是巨大的鹿角很有用處，所以部落人都喜歡狩獵它。
當黑蛇部落開始狩獵大角鹿的時候，辰北也悄悄靠過來了，在暗處看著他們狩獵。
黑蛇部落的狩獵隊悄悄把鹿群包圍，然後全部人一起把手中的矛投出去。
“嗖嗖嗖……”
一百多根長矛仿佛箭雨一般，將鹿群所在的位置覆蓋，有幾頭大角鹿被紮中要害，當場倒地。
剩下的大角鹿被驚，紛紛奪路而逃。
其中，最大的那隻雄性大角鹿被毒牙盯上，他怪叫一聲，握著長矛向那隻大角鹿衝去。
毒牙運轉圖騰之力的時候，他頭頂出現一條長著雙翼的黑蛇，這應該就是他們的圖騰神。
毒牙靈活的避開了大角鹿的大角，然後將長矛刺進了大角鹿的喉嚨裏。
那隻雄性大角鹿在中級圖騰戰士麵前根本無力反抗，很快就倒在地上。
毒牙拔出了自己的長矛，滿意的道：“這隻是大角鹿中的頭鹿，是很不錯的獵物，這兩隻大角我要拿回去掛起來。”
“留下兩個人看守獵物，其他人接著追！”
毒牙帶人繼續追擊逃走的大角鹿，兩個實力比較低的圖騰戰士留下來看守獵物。
當毒牙等人走遠之後，辰北意識到機會來了。
他悄悄摸到那兩個低級圖騰戰士身後，把長矛倒轉過來當棒子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兩棒子把這兩人敲暈了過去。
辰北並沒有下殺手，因為一旦下了殺手，絕對會引起黑蛇部落的瘋狂報複。
“剛才是你的獵物，現在成了我的了。”
辰北徑直往毒牙獵殺的那隻頭鹿走去，然後把這隻最大的大角鹿扛在肩上，快速的跑掉了。
不久之後，毒牙帶著狩獵隊回來，卻發現留下來的兩個人倒在地上，最大的那隻大角鹿也不見了。
狩獵隊的人急忙上前查看，發現這兩人隻是暈了過去，於是趕緊把他們弄醒。
“是誰幹的？是誰？”毒牙抓住一個人，使勁的搖晃。
“不……不知道啊，隻記得有人從後麵敲了一棒子，然後我就暈過去了。”
“廢物，都是廢物！”
毒牙氣得跳腳，那隻大角鹿是他最滿意的獵物，現在卻沒了，而且連個人影子都沒看見，實在太憋屈了。
“算了，隊長，好在隻丟了一隻獵物，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在眾人的勸阻下，毒牙無奈，隻好率隊返回。
傍晚時分，辰北扛著那隻大角鹿回到了莽部落。
“嘭！”
辰北把大角鹿扔在了地上，部落裏的人紛紛圍了過來，包括雲等人。
“都好好看看，黑蛇部落的獵物，我把它搶回來了！”
“給大家出一口氣！”
辰北站在大角鹿旁邊，雙手叉腰，這一刻，他感覺非常的揚眉吐氣。
“這真的是黑蛇部落的獵物嗎？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我也要看……”
所有人都沸騰了，特別是狩獵隊的人，每個人都想大喊幾聲，首領這個做法實在太解氣了。
長老也上前看了大角鹿，臉上露出了笑容，有這樣的首領，是部落的福氣。
人群外，青竹看著平安歸來的辰北，確定他身上沒受什麽傷，提起的心也放下了，她轉身回自己的木屋繼續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