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是。”汍兒牽過琉影與自己的馬匹，將它們栓在珍品齋的店外，隨後進屋替南宮冶挑選起蓮子來。汍兒粗粗掠過擺放在店內的各個品種，還不時揀起幾粒細細查看，片刻後，汍兒將手裏的蓮子全數丟回盆裏。“我們‘珍品齋’可是老字號，蓮子的品種就數我這裏最齊全，不知這位公子是否挑到中意的？”店內的夥計見汍兒挑選蓮子時甚是內行，便從內堂裏喊出了珍品齋的掌櫃，那掌櫃掀起簾子，見南宮冶與汍兒穿衣打扮十分考究，粗想著必是貴客臨門了，匆忙囑夥計端了兩杯香茗上來，自己則一旁招呼著。“店內可有裏葉的白蓮？”汍兒見是掌櫃出來也便開門見山直接詢問到。“這位公子果然是行家！”掌櫃一邊誇讚著汍兒，另一邊則速命夥計將置於內堂的上等白蓮端出來，讓南宮冶與汍兒過目，去除密封後，掌櫃倒出幾粒白蓮置於汍兒掌心。南宮冶揀起一粒普通的蓮子與汍兒手中的白蓮比較著，相比之下才發現，汍兒手中的白蓮粒大而圓泣，色白如凝脂，著實為蓮子中的上等佳品。因珍品齋白蓮存貨有限，南宮冶隻得先付了定金，三天後再來提貨，出珍品齋時，夜色已晚，為方便三日後取貨，南宮冶直接在旁邊的如意客棧訂了房間。如意客棧，環水而建，近處水聲澹澹，遠處山島竦峙，立身於高處，此鎮春景一覽無遺。待汍兒安置好馬匹，喂好飼料回屋時，南宮冶正執扇欣賞著周遭的春雨夜景。“公子，晚膳已準備齊全，是汍兒端上來還是——”“我與你一同下去。”南宮冶收回目光，摒扇下樓，未入餐堂便聽見底下嘈雜一片。餐堂中央，是一對賣唱的人兒，老翁年過花甲，滿鬢銀白似雪，丫頭嬌媚年輕，一身粗布紅杉卻牽扯出萬千嬌柔，彈指撫琴間更是意韻橫生，難怪看癡了這鎮裏的惡徒。那惡徒乃是地方上出了名的土霸主，仗著萬貫家財便在鎮裏作威作福，吃客怕惹禍上身，也隻能對惡徒的行為熟視無睹。隻見那惡徒拽緊了賣唱丫頭的手，一個勁兒地往客棧外拖去，老翁跪倒在惡徒身邊，扯拉著他的衣衫，卻不料被他一腳踢開，踉蹌中，額頭被桌腳劃開一道口子，血液順著他的臉頰滴濺在地上。“又一個好端端的姑娘要被糟蹋了。”汍兒身邊的夥計不忍再看下去，歎著氣提壺轉身離開。“住手！”餐堂裏，一聲大喝震驚了所有人，惡徒先是一怔，後仔細想來覺著不該有人在此時出來壞自己的好事後，又拖著那丫頭往屋外走去。“住手！”汍兒腳尖輕點，一個飛身躍起，如鳥兒般輕盈，瞬間已來到了惡徒的身前。